摩西是圣经中最有魅力的人物形象之一,他的名字在《圣经》中出现了数百次。在《摩西五经》中,除了上帝,摩西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他的一生分为三个阶段,每一阶段历经四十年,身份具有双重悖论性。而无论他居于何种身份,神性与人性总是贯穿其生命的始终。
奴隶与王子
摩西的出身是文学作品中一个很典型的文学形象——河海漂流弃儿,诸如中国传统名著《西游记》中的唐三藏,虽出身低微,但却有非凡的成就。摩西在漂流过程中被法老的女儿,埃及公主救下并作为王子被抚养长大,并取名摩西,意思是“因我把他从水中拉出来”。
摩西出身于希伯来民族的利未人一族,可以说是社会中底层中的底层,而他又有一个身份——埃及的王子虽然身为埃及的王子,享受着条件优渥的物质生活,但摩西被描述为一个轻视物质财富,克制自身欲望的“苦行者”形象,凸显出了他高尚的品德和非凡的抱负。
这两者一高一低,不同的身份背景,不同的文化背景,二者相互交织,成就了摩西,更让上帝看到了摩西这个埃及法老和希伯来奴隶之间最合适的沟通者。
逃亡者与牧羊人
为救受压迫的奴隶,摩西杀死了一个埃及人。为躲避法老,逃亡到米甸,并和米甸祭司叶武罗的女儿西坡拉结婚,成为一个牧羊人,在《圣经》中,牧羊人不仅指牧羊的羊倌,也指领袖。米甸是游牧民族,活动在迎南东南部的荒漠地带。
在漫长的四十年里,摩西默默无闻的旷野里牧羊。无聊烦闷的日子并没有消磨掉摩西的雄心大志,对于自己的以色列人身份他牢记在心。平静的日子不仅让摩西获得灵魂上的净化与升华,还让他越来越谦和,之后,上帝在荆棘丛中显现选中摩西作为解救希伯来民族的领袖。
在与上帝对话的过程中,面对上帝的呼召,摩西表现出人性中胆怯而懦弱的一面。然而最终他勇敢地承担了一个领袖应负的责任,过程中有时在面对巨大的困难时他也曾感到怯懦无助,但他还是以顽强的毅力完成了这一使命——拯救希伯来民族。
先知与领袖
摩西是领袖,他不仅率领以色列出走埃及,摆脱埃及王的奴役,还创立了宗教,是民众灵魂的指引者。作为牧羊人—领袖,摩西的责任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子民不受伤害,并力求为他们寻求更好的物质精神生活。希伯来民族在出埃及历程中遭遇重重困难,每一次都是摩西想法设法解决困难。
作为先知或者上帝忠实的仆人,他匍匐在上帝脚下为人民祈求,在希伯来民族行进于沙漠中时替他们寻找食物和清水。在这四十年的集体流浪过程中,摩西既是立法者,又是审判者。我们可以看出摩西是一个十分谦和的人,从他面对百姓的抱怨以及亲人的背叛时的宽容的态度可以充分显现出来。
然而他暴躁的一面也难以掩饰,金牛犊事件摩西不惜令百姓自相残杀来惩罚百姓对神的背叛;米利巴水事件中,摩西难以控制自己的躁性,击打磐石两下,惹怒上帝。在这一最能考验人的职位上,在摩西身上充分显现出神性与人性矛盾而又充分交融的一面。
摩西带领以希伯来人历经千难万险奔向“美丽宽阔流奶与蜜之地”,这是摩西作为领导人倾其一生的艰难事业、先知身份的独特贡献,更是摩西个人不断成长的人生历练。然而摩西自身深刻独特的人性、神性却不免彰显了他内在复杂的性格特点,这使得摩西的形象丰满而耐人寻味。
作为领袖,他的人性决定了他作为普通人拥有着人性的美好与缺失;作为先知,他的神性又使得他能够亲自聆听上帝的指引,救赎以色列同胞于水火之中。神性与人性,相互矛盾又相互交融。在《旧约》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