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霸凌”心理內幕

當校園霸凌越來越多地進入公眾視野,人們似乎都會一致性地指責那些參與霸凌的孩子。但是,如果我們嘗試從這些10歲左右的孩子的框架去看,他們其實也是受害者。


[被霸凌,影響一個人一生處理問題的方式]

“我發現我很焦慮,我對自己的內在無從下手,無法整理並處理它,表面上我正採取一些適當的措施,但在內心,這是一個未知的領域。”

上面的話,來自人本主義大師歐文·亞隆的一則案例,案例中的來訪者是一位70歲的老人——

“試著描述一下你的焦慮,那是怎樣的感受?”

“法庭上的工作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壓力的工作了。”

“焦慮和這有什麼關聯嗎?”

“我是一名專利辯護律師,難度在於只有一條路,這是一個重要的挑戰,工作觸發我身上潛藏的東西。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感到非常暴露,我找不到一條供我前進的路。從我自己的經驗知道,問題就在那裡,它影響我一生處理問題的方式。”

“小時候也會有很多焦慮嗎?”

“小時候被針對過,在學校被針對過,被排斥。”

一個司空常見的校園生存現象,竟然會影響一個人一生的命運曲線,這在很多人看來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個定論已被很多人的經歷所驗證。

有一個20歲的女生,初來諮詢時的症狀是抑鬱,無法適應大學的學習和生活,需要母親的陪讀才能勉強完成學業,追根溯源,表面的症狀背後,隱藏著成長階段的硬傷:小學時遭遇過校園霸凌。這段創傷就像一座火山,當遇到合適的應激源,會被重新激活出來,呈現出各種適應不良。


鮮為人知的“霸凌”心理內幕


[被霸凌,有點像一個“蒙羞”的儀式]

繼續看上面關於歐文·亞隆的那則案例——

“我母親給我的最嚴厲的教育是,不要去做出反應,對於別人的嘲弄,但凡回應,他們的行為就會更加惡劣。”

“被霸凌這件事一直在影響你?”

“被霸凌有點像一個蒙羞的儀式。”

“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好,但是暗地裡,那些惡霸們還在叫囂,他們的叫聲還在你耳邊縈繞。”

“我甚至改了名字,以為這樣他們就找不到我了,但他們最終還是找到了我,花了幾十年找到我,打電話那個人說:我對我們所做過的一切向你道歉。”

我對我們所做過的一切向你道歉,這看似是一句遲到了幾十年之久的道歉,實則是令當事人雙方卸下內心重負的錦囊。只可惜,雙方為此付出了時間、心理和生活的代價。


[霸凌的心理內幕]

同理心的發展是有歷史性的,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暴力有減少的趨勢,儘管發生了很多事情,暴力死亡的可能性在逐漸下降,尤其是印刷機的發展,書信體小說的發展,讓人們漸漸開始從其他角度看待事物,就像酷刑和公開處決在逐漸減少。

按照歐文·亞隆的觀點,在10歲左右的孩子當中 ,同理心還沒有真正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就是說他們還處在前共情期,他們不知道霸凌事件對對方有怎樣的影響。至此,我們可以獲得這樣的認識:至少從成人的角度回顧,可以原諒他們那時候的想法,他們的行為是無意識的。

前面講過的那位20歲的女生說:“我一直都在被小學階段的那些孩子們折磨,甚至現在都在被折磨,因為他們持續傷害了我對自己的看法。還好,當我獲得了對前共情期的瞭解後,我終於可以釋然一些了。”

尾聲:值得一提的是,參與霸凌的人,多年之後內心並不會太平,他們必須要做些什麼,讓自己感覺好一點,而不是給別人造成痛苦,因為,他們自身有太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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