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諤的貓什麼意思?

薛定諤的貓,116 年前的 12 月 12 日,馬可尼收到橫跨大西洋、人類史上第一個無線電信號的那一天。

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包括馬可尼自己,當時沒有人能夠想象,在接下來的一百多年,通信會把世界變成什麼樣子。

2016 年 8 月 16 日,世界第一顆量子通信衛星「墨子號」從酒泉發射的那一天。

就像當年的馬可尼一樣,我們也無從想象,未來的量子計算與量子通信,終將帶來一個怎樣的魔法時代。

絕對安全的信息傳輸?

智商秒殺全人類的人工智能?

瞬移、穿越不再是科幻?

潘建偉教授的量子通信衛星上天了。

5 年後,人人都會用無法破解的加密網絡刷信用卡。你還覺得量子理論是象牙塔裡的黑科技,和你的生活毫無關係?

讓我們先從神秘的量子理論開始,解密量子通信。

這注定是一場不可思議的旅程。

如果你完全不懂量子力學,請放心大膽地往下看,我保證不用任何公式就能讓你秒懂,連 1+1=2 的幼兒園數學基礎都不需要。

如果你自以為懂量子力學,請放心大膽地往下看,我保證你看完會仰天長嘆:什麼是量子力學啊?

正如量子力學大師費曼所說:沒有人懂量子力學。如果你覺得懂了,那肯定不是真懂。

在燒腦、反直覺和毀人三觀方面,沒有任何學科能夠和量子力學相比。如果把理工男最愛的大學比作霍格沃茲魔法學校,那麼唯一和量子力學專業相提並論的,只能是黑魔法。

然而,量子理論之所以如此神秘,並不是因為物理學家的故弄玄虛。其實,在量子理論剛誕生的搖籃時期,它只是一門人畜無害的學科,專門研究電子、光子之類小玩意兒。

而 「量子」 這個現在看來很厲害的名字,本意不過是指微觀世界中「一份一份」的 不連續能量 。

這一切,都源於一次物理學的靈異事件。

百年戰爭

20 世紀初,物理學家開始重點糾結一個糾結了上百年的問題:光,到底是波還是粒子?

粒派

所謂粒子,可以想象成一顆光滑的小球球。

每當你打開手電,無數光子就像出膛的炮彈一樣,筆直地射向遠方。

很多著名科學家(牛頓、愛因斯坦、普朗克)做了很多權威的實驗,確鑿無疑地證明了光是一種粒子。

波派

所謂波,就像往河裡扔塊石頭,產生的水波紋一樣。

如果把光看作是一種波,可以完美解釋干涉、衍射、偏振等經典光學現象。

很多著名科學家(惠更斯、楊、麥克斯韋、赫茲)做了很多權威的實驗,確鑿無疑地證明了光是一種波,電磁波。

可問題是,波和粒子畢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啊!

粒子可分成一個一個的最小單位,單個粒子不可再分;波是連續的能量分佈,無所謂「一個波」或者「兩個波」;

粒子是直線前進的,波卻能同時向四面八方發射;

粒子可以靜止在一個固定的位置上,波必須動態地在整個空間傳播。

波與粒子之間,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於是自古以來,塞伯坦星上的科學家就分成兩派: 波派和粒派 ,兩派之間勢均力敵的百年撕逼戰爭從未分出勝負。

很多人問我:科學家為什麼要為這種事情勢不兩立,大家擱置爭議、共同研究不就得了。

為了一個字:

信仰!

千面之神

且問你:《權力的遊戲》中,信奉七神的維斯特洛人民,為何要與信奉舊神的關外野人拼個你死我活?

自古以來,人們為了信仰爭端大開殺戒,早已不足為奇。

唯一的和諧社會可能是古希臘:他們的神多達百八十號,有管天上、有管地下,各路神仙各司其職,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人稱:希臘眾神。

要命的是,科學家們信仰的神只有一個,而且是放之宇宙而皆準的全能大神。這位神祇的名字,叫作 真理 。

大到宇宙的誕生,小到原子的運轉,科學家們相信,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都是基於同一個規律,可以用同一個理論,甚至同一套方程解釋一切。比如,讓蘋果掉下來把牛頓砸暈的是萬有引力,讓月亮懸在空中掉不下來的也是萬有引力。用同一個方程,既能算出地球的質量,也能讓馬斯克的獵鷹九號火箭上天,這就是科學的威力。

想要一個宇宙、兩種規律?

對不起兄弟,別在科學界混了,您可以去跳個槽,比如競選總統。

當然,科學家們沒有誰敢自稱是真理的代言人,就連牛頓謙虛起來都是這樣的:「我只是一個在海灘上撿貝殼的孩子,而真理的大海,我還沒有發現啊!」

就算是撿貝殼,撿的多了,說不定拼到一起就能窺見真理之神的全貌呢!

整個科學史,就像一個集卡拼圖的過程。做實驗的科學家們每發現一個科學現象,搞理論的科學家們就絞盡腦汁推測它背後的運行規律。不同領域的大牛把各方面的知識、理論慢慢拼到一起,真理的圖像就漸漸清晰。

在 20世紀初,光學的知識儲備和數學理論越來越完善。大家逐漸覺得,這一塊的真相總算有希望拼出來了——結果卻發現,波派和粒派的理論早已背道而馳,還各自越走越遠。這就好比你集了一輩子卡片,自以為拼得差不多了。這時突然發現,你拼出的圖案居然和別人是不一樣的,而且差的不是一點點!

是不是有種把對方連人帶圖都砸爛的衝動?

當時波派和粒派都堅信,自己手上的拼圖,才是唯一正確的版本。

雙方僵持不下直到 1924 年,終於有人大徹大悟: 波 or 粒,為什麼光不能兩者都是呢?

也許在某些時候,粒子看起來就像是波;在另一些時候,波看起來就像是粒子。波和粒如同陰陽一般相生相剋,就像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波粒二象性),只不過我們一直以來都在盲人摸象、各執一詞。

真理確實只有一個,但是真理的表現形式,會不會存在著多個版本?

難道真理就是那個千面之神,用千變萬化的面目欺騙了我們如此之久?

靈異的實驗

究竟是波,是粒,還是波粒二象,大家決定,用一個簡單的實驗來做個了斷:

雙縫干涉實驗

雙縫,顧名思義,就是在一塊隔板上開兩條縫。

用一個發射光子的機槍對著雙縫掃射,從縫中漏過去的光子,打在縫後面的屏上,就會留下一個光斑。(等效於 1961 年電子雙縫干涉實驗)

在實驗之前,科學家的推測如下:

第一種可能

如果光子是純粒子,那麼屏幕留下兩道槓。

光子像機槍發射的子彈一樣筆直地從縫中穿過,那麼屏幕上留下的一定是 2 道槓,因為其他角度的光子都被板擋住了。

第二種可能

如果光子是純波,那麼屏幕上會留下斑馬線般的一道道條紋。

光子穿過縫時,會形成 2個波源。兩道波各自震盪交匯(干涉),波峰與波峰之間強度疊加,波峰與波谷之間正反抵消,最終屏幕上會出現一道道複雜唯美的斑馬線(干涉條紋)

第三種可能

如果光子是波粒二象,那麼屏幕圖案應該是以上兩種圖形的雜交混合體。

總之,

兩道槓 = 粒派勝;

斑馬線 = 波派勝;

四不像 = 平局。

是波是粒還是二合一,看屏幕結果一目瞭然,無論實驗結果如何,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

第一次實驗 :把光子發射機對準雙縫發射。

結果 :標準的斑馬線。

根據之前的分析,這證明光子是純波。OK,實驗結束,大家回家洗洗睡吧。

粒派不服:我明明知道光子是一個一個的粒子!

這樣,我們再做一次實驗,把光子一個一個地發射出去,看會怎麼樣,一定會變成兩道槓的!

第二次實驗 :把光子機槍切換到點射模式,保證每次只發射一個光子。

結果 :斑馬線,竟然還是斑馬線,怎麼可能?我們明明是一、個、一、個把光子發射出去的啊!

最令人震驚的是,一開始光子數量較少時,屏幕上的光點看上去一片雜亂無章,隨著積少成多,漸漸顯出了斑馬線條紋!

光子要真的是波,那粒派也不得不服。

問題是:根據波動理論,斑馬線來源於雙縫產生的兩個波源之間的干涉疊加;而單個光子要麼穿過左縫、要麼穿過右縫,穿過一條縫的光子到底是在和誰發生干涉?

難道……光子在穿過雙縫時分裂成了兩個?一個光子分裂成左半光子和右半光子,自己的左手和右手發生了關係?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倒要看看,光子究竟是怎樣穿過縫的。

第三次實驗 :在屏幕前加裝兩個攝像頭,一邊一個左右排開。哪邊的攝像頭看到光子,就說明光子穿過了哪條縫。同樣,還是點射模式發射光子。

結果:每次不是左邊的攝像頭看到一個光子,就是右邊看到一個。一個就是一個,從來沒有發現哪個光子分裂成半個的情況。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光子確實是一個個粒子,然而在穿過雙縫時,不知怎麼就會變形成兩道波同時穿過,形成干涉條紋。

雖然詭異了些,不過據說這就是 波粒二象性 了,具體細節以後再研究吧,這個實驗做得人都要精分了。

然而,就在這時,真正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人們這才發現,屏幕上的圖案,不知什麼時候,悄悄變成了兩道槓!

沒用攝像頭看,結果總是斑馬線,光子是波;

用攝像頭看了,結果就成了兩道槓,光子變成了粒子。

實驗結果取決於看沒看攝像頭?

這不科學啊,做物理實驗竟然見鬼了啊!

一個貌似簡單的小實驗做到這份上,波和粒子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全世界的科學家都懵逼了。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人類在科學實驗中正式遭遇靈異事件。

觀察者魔咒

你還沒看出靈異在哪裡?

好吧,請先看懂下面這個例子:

電視里正在直播足球比賽,一個球員起腳射門——

「咔」暫停,你預測一下這個球會不會進?

在球迷看來: 球進還是不進,和射手是不是 C 羅、梅西有關,和對方門將的狀態有關,和裁判收沒收錢說不定還有關。

在科學家看來: 有關的東西更多,比如球的受力、速度和方向,距離球門的距離,甚至草皮的摩擦力、球迷吼聲的分貝數等等。

不過,只要把這些因素事無鉅細地考慮到方程裡計算,完全可以精確預測三秒後球的狀態。但無論是誰,大家都公認的是,球進與不進,至少和一件事情是絕對無關的:

你家的電視。

無論你用什麼品牌的電視,無論電視的屏幕大小、清晰度高低、質量好壞,無論你看球時是在喝啤酒還是啃炸雞,當然更無論你看不看電視直播——該進的球還是會進,該不進就是不進,哪怕你氣得把電視機砸了都沒用。

你是不是覺得,上面說的全都是廢話?那麼,仔細聽好:

雙縫干涉的第三次實驗證明了,在其他條件完全相同的情況下,球進還是不進,直接取決於在射門的一瞬間,你看還是不看電視!

看還是不看,這是一個問題!

光子從發射器射向雙縫,就好比足球射向球門;用攝像頭觀測光子是否進縫、怎麼個進法,就好比用電視機看進球。

第三次實驗與第二次的唯一區別,就是實驗 3 開了攝像頭觀察光子(看電視),實驗 2 沒放攝像頭(不看電視)——兩次實驗的結局竟截然不同。

這,就是觀察者的魔咒。

難道說,不看光子它就是波,看一眼,它就瞬間變成粒子?

難道說,「光子是什麼」這一客觀事實,是由我們的觀察(放不放攝像頭)決定的?

難道說,對事物的觀察方式,能夠改變事物本身?

三觀崩塌

在所有人懵逼的時候,還是有極少數聰明人,勇敢地提出了新的理論: 光子,其實是一種智能極高的外星 AI 機器人。

之所以觀察會導致實驗結果不同,是因為光子在你做實驗之前就悄悄偵查過了,如果發現有攝像頭,它就變成粒子形態;如果發現是屏幕,就變成波的形態。

這個理論讓我想起了傳說中的:

難道機器人阿童木真的存在?(「阿童木」是日語「アトム」的發音直譯,詞語源自英語「Atom」,意即「原子」)

這種扯淡理論居然沒被口水噴死,還要做實驗去驗證它,可見科學家們已經集體懵逼到了什麼地步。

第四次實驗:

事先,只有屏幕沒有攝像頭;

我們算好光子穿過縫的時機,等它穿過之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加上攝像頭。(等效於 1978 年惠勒延遲選擇實驗)

結果是啥?

無論加攝像頭的速度有多快,只要最終加上了攝像頭,屏幕上一定是兩道槓;反過來,如果一開始有攝像頭,哪怕在最後一刻秒秒鐘撤掉,屏幕上一定是斑馬線。

回到看球賽的那個例子,就好比:我先閉上眼睛不看電視,等球員完成射門、球飛出去 3 秒鐘後,我突然睜開眼睛,球一定不進,百試百靈。

在你衝出門去買足彩之前,我先悄悄提醒你:這種魔咒般的黑科技,目前只能對微觀世界的基本粒子起作用。要用意念控制足球這樣的大傢伙,量子還做不到啊!

請注意,加不加攝像頭,是在光子已經穿過雙縫之後再決定的。不管光子在穿縫的時候變成什麼形態,過了縫應該就定型了。

既然光子的狀態在加攝像頭之前就定型了,為什麼實驗結果還是能在最後一刻發生變化?

難道說,在之後做出的人為選擇(未來),能夠改變之前已經發生的事實(歷史)?

而且,加攝像頭的速度,可以做到非常快(40納秒)。就算光子真的是個狡猾的微型變形金剛,當它變成波的形態穿過雙縫,在最後一刻卻發現面前是一個攝像頭時,它也來不及再次變身了吧?

「主觀決定客觀」「未來改變歷史」「外星人其實是無處不在的光子」……

好端端一個實驗弄得謠言四起,物理學家們紛紛感到幾百年來苦心經營的科學體系正在崩塌。

與之一起崩塌的,還有全人類的三觀。

量子魔法時代的大幕,正在徐徐拉開。

為了一隻貓的死活,100 年前的天才哲學家,學歷最高的足球運動員,撩妹無數的量子力學教授……他們都在糾結個啥?

另一些人,卻恰恰相反——他們做任何事,都是為了糾結,下面我要說的,就是另一些人的故事。

學歷最高運動員

1908 年夏天。

丹麥,哥本哈根。

一名足球運動員正在思考自己的前程。

23 歲,是時候做個決定了。比自己小兩歲的弟弟,已經成為國奧隊的中場核心。在剛剛結束的倫敦奧運會上,哈那德·玻爾率丹麥隊 17:1血洗法國隊,斬獲銀牌創造「丹麥童話」,一夜之間成為家喻戶曉的球星。

而我,作為丹麥最強俱樂部——哥本哈根 AB 隊的主力門將,居然從未入選國家隊,這簡直是一種恥辱。

國家隊大名單裡怎能沒有我?

教練說我什麼都好,唯一的弱點是喜歡思考人生。

上次和德國米特韋達隊踢友誼賽,對手竟敢趁我在門框上寫數學公式的時候,用一腳遠射偷襲,打斷我的思路!最後一刻不還是被我的閃電撲救解圍,要是後衛早點上去堵槍眼,那場球踢完就可以交作業了。

是成為世界最偉大的門將,還是成為世界最偉大的物理學家,這是一個問題,我需要糾結一下。

第一章裡我們講到,100 多年前,為了搞清光子究竟是波還是粒子,科學家們被一個貌似簡單的「雙縫干涉」實驗弄到集體「精分」。

這個實驗明白無誤地說明,光子既可以是波,也可以是粒子。

至於它到底是什麼,取決於你的 觀測姿勢 。

裝攝像頭觀測光子的位置,它就變成粒子;不裝攝像頭,它就是波!

我們曾經天真地以為,無論用什麼樣的姿勢看電視直播,都不可能影響球賽結果,可是在微觀世界中,這個天經地義的常識好像並不成立,這就是那麼多高智商理工男懵逼的原因。

但是在玻爾看來,將宏觀世界的經驗常識套用到微觀世界的科學研究上,純屬自尋煩惱。

通過常識,我們可以理解一個光滑小球的物理屬性;但是憑什麼斷定,組成這個小球的萬億億億個原子,也一定有著和小球完全相同的屬性?

憑什麼在微觀世界中,原子、電子、光子,一定要遵循和宏觀世界同樣的物理法則?

一般人糾結的問題無非是:量子世界的物理法則為什麼這麼奇怪啊……

只有天才,能夠直截了當問出關鍵問題:這些法則是什麼?

嚴格來說,量子理論是一群人,而不是一個人創立的。但是如果一定要選出一個「量子力學代言人」的話,我覺得非玻爾莫屬,因為當別人糾結的時候,他第一個想通了。

通過前面那些燒腦的實驗,玻爾總結了量子世界的三大基本原則:

態疊加原理

在量子世界,一切事物可以同時處於不同的狀態(疊加態),各種可能性並存。比如,在雙縫干涉實驗中,一個光子可以同時處在左縫和右縫。這種人類無法想象的疊加態,才是最普通不過的本質形態;而在我們看來「正常」的非黑即白,才是一種特例。

測不準原理

疊加態是不可能精確測量的。比如,精確測出了粒子的位置,但它的速度卻永遠測不準!這並不是因為儀器精度不夠高,其實,儀器再好都沒用。這個不可能是被宇宙規律所禁錮的「不可能」,而非「有可能但目前做不到」。

觀察者原理

雖然一切事物都是多種可能性的疊加,但是,我們永遠看不到一個既左且右、又黑又白的量子物體。只要進行觀測,必然看到一個確定無疑的結果。至於到底看到哪個態則是隨機的,其概率高低取決於疊加態中哪個態的成分居多。

這樣一來,實驗解釋起來就輕鬆多了:

「雙縫干涉」實驗的官方解釋:

沒裝攝像頭:光子在未觀測的情況下處於「多種可能性並存」的疊加態,以 50% 的概率同時通過了左縫和右縫,形成干涉條紋;

裝上攝像頭:光子被觀測後只能處於一個態,不能神奇地同時穿雙縫了,所以干涉條紋就消失了。

這就是目前量子力學教科書上的正統理論:哥本哈根解釋。

終於,一切都有了答案。

有了答案嗎?

因為完美解釋了雙縫干涉等靈異現象,玻爾一(四)夜(面)成(樹)名(敵)。

但小夥伴們卻紛紛表示:這個理論不僅反直覺反人類,而且 bug 點很多!

比如,沒有觀測時,光子是混沌中的疊加態;觀測的一瞬間,光子就變成了單一的確定態,請問兩種態是怎樣無縫切換的?

按照玻爾的說法,觀測的一瞬間,光子就隨機蛻變成多種可能中的一種,還把這個過程取名叫 「塌縮」 。具體怎麼個塌法,玻爾自己也說不清。

再比如,既然觸發「塌縮」的前提是「觀測」,那麼誰能夠成為合格的觀察者呢?

科學家、人類、一切生命體、還是包括人工智能在內的任何智慧形態?

眾說紛紜之際,給玻爾帶來致命一擊的,是一隻貓。

一隻貓的拷問

10 年前,正是薛老師親手寫下了量子波動方程,與矩陣力學、路徑積分一起,被後人並稱為量子力學的三大基石。

10 年後的 1935 年,對「哥本哈根解釋」的群起而攻之,薛老師打響了第一槍。

當時,幾乎所有人覺得「疊加態」是個純屬幻想的玩意兒,卻沒人能真正駁倒玻爾和他的哥本哈根學派。

因為,「態疊加」「測不準」「觀察者」無論這三大原理違和感多麼強,都被玻爾視作量子世界不可挑戰的公理。所謂公理,就像「兩點之間有且只有一條直線」,或者牛頓力學三定律一樣,是無法、也無須證明的宇宙基本大法。

在玻爾看來,物理學家的任務是透過現象找規律,而不是去質問上帝:你為什麼要把宇宙設計成這樣子?

而且,憑什麼微觀世界的宇宙法則,一定要和宏觀世界的生活經驗相符呢?

無懈可擊的玻爾之盾,也只有金槍不倒的薛定諤之矛能夠與之一戰。

「薛定諤的貓」 就是薛老師用來挑戰玻爾的頭腦實驗(以下實驗純屬想象、推理,沒有任何無辜的貓因此而被害)。

把一隻貓關在封閉的箱子裡。

和貓同處一室的還有個自動化裝置,內含一個放射性原子:如果原子核衰變,就會激發α射線->射線觸發開關->開關啟動錘子->錘子落下->打破毒藥瓶,於是貓當場斃命。

在這個邪惡的連環機關中,貓的死活直接取決於原子是否衰變;然而,具體什麼時候衰變是無法精確預測的隨機事件。

只要不打開盒子看,我們就永遠沒法確定,貓此時此刻到底是死是活。

刑具準備完畢,現在,薛老師對玻爾的拷問開始:

1. 原子啊、衰變啊、射線啊,這些都屬於你們整天研究的「微觀世界」,自然得符合量子三大定律,沒錯吧?

2. 按照玻爾你自己的說法,在沒打開盒子觀測之前,這個原子處於「衰變」+「沒衰變」的疊加態,沒錯吧?

3. 既然貓的死活取決於原子是否衰變,而原子又處於「衰/不衰」的疊加態,那是不是意味著,貓也處在「死/沒死」的疊加態?

原子衰變 = 死貓;原子沒衰變 = 活貓;疊加態原子 = 疊加態的貓。

所以,按照哥本哈根解釋,箱中的貓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