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們,沒有見過真實的戰爭場景,甚至將血腥暴力娛樂化、浪漫化,成為各類遊戲項目的主題,把武力視為個性。如果看見了戰場上真實的場景,是否能夠讓人對戰爭多些敬畏感?是否也更能讓人明白和平來得多麼不容易?

梅爾·吉布森‘酒後失言’,一句話得罪了好萊塢圈內所有猶太大佬,被迫閉關十年。

沉寂良久,於2016年,拍攝了戰爭片《血戰鋼鋸嶺》,由中國熙頤影業電影公司聯合出品,全球發行首映。

毫不含糊,他又牛氣沖天地摘取了奧斯卡兩項技術大獎,和30多項電影最佳提名。

這是一部能使人真切感受戰場殘忍氣氛的電影。雖然前面一些愛情和軍事訓練等劇情略為平庸,也比不上《拯救大兵瑞恩》細節上的深度,但在戰爭片裡,也堪稱絕對力作了。

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同歷史背景下的兩處“鋼鋸嶺”

1945年4月1日,太平洋最血腥的沖繩島戰役打響,至7月2日以美軍宣佈勝利結束。接近三個月,這場戰役造成14008名美軍死亡。另有82名英軍戰死。除了死者外,美軍在沖繩的傷病損失達到66039人,沖繩地方政府在20世紀50年代也得出最終報告,認定沖繩戰日本軍民死亡總數為188136人。

太平洋和歐洲戰場,讓美國差不多耗盡軍力,日軍的倔強頑強,我們都熟知,在這組冰冷的傷亡數字下,真實的戰爭,遠比電影刻畫更為殘酷,戰場,是真實的人間煉獄。

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很多人抗議,為什麼總說美國電影,難道我們國內就沒有這樣好的電影嗎?

說實話,國內戰爭電影拍攝水平和技術來講,能刻畫出真實戰場的,《集結號》算是取得了一定技術上的跳躍。

無獨有偶,電視劇《我的團長我的團》,是我在看《血戰鋼鋸嶺》時,不自覺就能聯想上的唯一能使我淚奔無數次的國內戰爭劇,若將劇裡的所經歷的戰爭場景聯合起來,絕不輸《集結號》,也不比鋼鋸嶺展現的真實差多少。

還記得排頭兵嗎?還記得康丫嗎?還記得幫迷龍扛著幾十公斤重的馬克沁機槍的“人肉槍架”豆餅嗎?當然,因為醫療兵多斯,我想到更多的是郝獸醫。

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國內近些年的軍旅題材劇,差不多都是講述一個戰士“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的心路歷程,總重複著同樣的套路,使人出現審美疲勞,回看也只有《團長》裡那群‘破爛貨’使人耐些回味。《團長》的原型,是1944年的松山會戰,何嘗不是另一個“鋼鋸嶺”?在差不多的二戰背景下,與太平洋遙遙相望,餘戈的筆記中,對南天門有這樣一段描寫:

南天門為滇緬公路芒市至龍陵路段上的一處斷崖天塹。佔據該地可阻止芒市以西乃至緬甸方向的日軍增援龍陵。

多麼巧合,看過的人可以比對下,《血戰鋼鋸嶺》和《團長》有何其相似的地方,一處斷崖、同樣狡猾的敵人、被挖空的山體、密佈的地道、甚至同樣慘烈的戰鬥場景。

與太平洋戰役同時期的緬甸戰場,中國十萬遠征軍的經歷,想想我們有多少勇氣和本領,能跨越歷史去還原記憶?而1944年真實背景,據《團長》中郝獸醫原型之一的傅心德老人回憶:

9月7日,中國軍隊收復松山。“松山戰役持續了3個月,共殲滅日軍3000多人,中國軍隊犧牲7600餘人,徹底打開了滇緬反攻的通道。”

這麼大的傷亡差距,真實戰場的慘烈,我們憑空想象,導演康洪雷算是努力了。

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鋼鋸嶺,只一掛繩梯懸於百米崖上,美96連的人說他們衝了六次,每次都被敵人的火力壓下來,最後一次差不多全軍覆沒。

日軍為什麼不乾脆把繩梯毀掉?

不懂軍事的我也曾這樣質疑過。原來當時駐守沖繩的日本守軍牛島滿,因臺灣和中國等地牽制了日軍的兵力,沒有更多的援軍來支援,他把兵力重點放在了沖繩島的南端。採取將美軍誘至得不到海空火力支援的縱深地區,憑藉預設陣地將美軍消滅,消耗敵人,為日本本土集結兵力拖延時間,這就是他的戰略目的,而鋼鋸嶺並不是他防守的重點。

而如果單一在懸崖前做防守,擺不開陣勢,在美軍炮火下,也只能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他也像《團長》裡的竹內連山一樣,在南天門上修築了很多地下工事和地堡,等炮火過去,他們又爬出地面,炸不死,也抓不到。若割斷繩梯來拒敵,分分鐘美軍又會造回來,在懸崖邊玩拉鋸戰,日軍估計也覺得小氣了些。

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良心拒服兵役者

《血戰鋼鋸嶺》中的主角多斯,真實原型是美國弗吉尼亞州、林奇堡市的德斯蒙德·道斯。而他在戰場的真實經歷,縱使有梅爾·吉布森這位大導演費心費力製作,在電影暴力美學的修飾下,也只能還原故事的部分真相。《血戰鋼鋸嶺》並不能說是塑造個人英雄主義,因為道斯是事實存在的一個人物,電影的修飾,是商業電影的需要,其實還拖了本人真實形象的後腿。

所以,不是電影塑造了多斯,而是多斯塑造在這部電影。

“良心拒服兵役者” 或稱之為“基於道德或宗教信仰原因拒服兵役者”。

這裡咋一看,真是矛盾,既然是反戰和平主義者,但多斯又熱切的要加入軍隊服役。“兵役”,顧名思義是當兵打仗,而不拿槍的兵,在戰場上和一個死人沒啥區別。這裡不能不佩服多斯的執著,我不殺人,我送死也要服役。

多斯不攜帶武器上戰場的原因,其實並不完全是宗教信仰影響,影片中‘傳教’的目的,在美國基督徒觀眾眼裡是很淡化的,只是粗粗借了宗教的概念而已。

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都說父母是孩子第一任老師,而多斯的父親,對他會做這樣的選擇,影響是最直接的,所以影片才會花些鏡頭講述他的童年。

他小時候是很有個性的男孩,打鬧之中,一磚頭差點把兄弟的腦袋拍碎,他站在十戒圖前看著第六戒“你不可以殺人”的圖畫,那一刻教義深深進入他的腦中,他害怕兄弟因他死去;道斯又因父親酗酒,差點拿槍殺了舅舅,當他看到被警察銬走的父親時,童年陰影,播下了拒絕暴力的種子。

而電影裡改成是多斯父親對母親家暴,他搶過父親的槍對著父親,他因那刻心中有弒父的意念而深感愧疚,發誓再不碰武器。

他和新婚妻子都是虔誠的基督‘復臨安息日派’的信徒,堅守星期六不工作的教義。而父親對於一戰時犧牲的戰友,總是帶著深深的憤恨和傷感,多斯不願意像父親那樣,活在悲傷裡,這也是他不放棄救助戰友隱藏的一個線索。

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醫者仁心,“讓我再救一個”

多斯在經過部隊百般嫌棄的訓練後,終於達成心願,揹著紗布繃帶、手無寸鐵到了最前沿戰場。

從鋼鋸嶺上下來的96連醫療兵埃爾夫·謝克特和佩吉找到多斯,並告訴他,他們三人是這片戰區僅剩的醫療兵了,並建議多斯摘掉所有紅十字標記,因日本人專挑傷員醫療兵下手,射殺一個醫療人員所帶來的傷害,遠遠超過了射殺多個普通士兵。這也能解釋沖繩戰役造成六萬多人傷病損失的原因了。

根據《日內瓦公約》的規定:

醫療兵在戰場上主要是搶救傷員的,因此,出於人道主義,任何國家的軍隊,在戰場上都是不可以攻擊醫療兵的。但死不要臉的日軍沒有在公約上簽字,所以不受公約制裁。而對於他們自己的重傷員,都是直接賜死,美其名曰為天皇盡忠,其實是物資匱乏,為了節約資源。

多斯來到了真正的人間地獄。如果不是有原型人物的真實經歷做為依託,真的會覺得這電影拍得太玄乎。多斯像被神光附體,炸彈炸不到、機槍掃不到、狙擊手打不中,特別是在隊友都往崖下撤退時,他的天性,他的本能,或是對生命的敬重之情,促使他掉頭獨自跑向了戰火。一個個呻吟掙扎的傷員,被他從絕境中拉了出來,這裡使用了宗教的信仰力量。

信仰只是心靈的寄託,而真正做出選擇的,還是善良和人性。

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電影中明確說他在黑夜裡疲乏困倦中放下了幾個日本人,但崖下的人輕描淡寫的說他們沒挺過來。

他在地道里還援手了一個日本兵,從兩廂緊張的相遇,到多斯用紗布敷上日軍的傷口,那日軍的眼神也變的溫暖友好起來,這個鏡頭真的很感人。而真人在這件事上,沒做說明,是個謎。

醫者仁心,這樣的事,並不出奇,咱們大慈大悲的郝獸醫,同樣在南天門的戰鬥中,匍匐著去救自己人的時候,順便把一個日本傷兵仰天放好:“日本娃娃,等你們的軍醫來救你吧。”

鋼鋸嶺與南天門,郝獸醫的慈愛和多斯的信仰,敬戰火中的醫者仁心

郝獸醫


醫者,眼中只有生命,仁心仁術,是他們共有的品質。

戰火中的醫療兵,並不一定有高超的醫術,多斯能做的只能是捆綁止血,再揹著人狂奔到安全地帶,就像郝獸醫對孟煩了的腿、康丫的肺、豆餅的病危,都無計可施,但他們的存在,成為了戰場上生命的唯一倚靠,他們的價值,遠超過普通士兵。因此,在第二次攻打鋼鋸嶺時,全連寧願拖延十分鐘,也要等待禱告的多斯,擁有了信仰的戰士,變得更加勇猛無畏。

而《團長》裡的郝獸醫,被敵人的炮彈炸下了山崖,把他吊上來那一刻的鏡頭,和電影中的多斯懸在空中一樣,多斯有神在天空望著他,而郝獸醫說他是傷心死的,迷龍看著空中的獸醫,說他昇天了,卻又嚎啕著,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願世界和平,遠離戰爭!!!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