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的零点

热情的零点

遇到深夜有人在街上大笑,纽约确是个可怕的地方,你在好几英里外都听得见笑声,你会觉得那么孤独,那么沮丧

——塞林格

热情的零点

我很沮丧,真的很沮丧。这种由内而外的逐步侵蚀腐烂才是致命的,仿佛王冠上的珍珠被窃取,仿佛全身骨骼软化无法支撑肉身,仿佛人形气球泄了气,仿佛灵魂从身体中强制被抽离。只剩零零碎碎,摇摇晃晃的粗制乱造的人性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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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丧的原因是,我发现我的朋友有心理障碍,从她和我聊天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她饱受情绪的苦楚。她是一位未婚的女士,而我也未婚。在前几天我们有过短暂的交流,我向她袒露了我的爱意。关于我的爱意,我也无法分辨其真伪的成分,是我真的如我陈述的如此爱她?还是因我年龄30没有女朋友而导致的饥不择食?现在想来后者份额占据了百分之九十,因为我根本就不了解她,谈何爱?顶多只是精虫上脑而已。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爱都是在交流中产生,这是踏上了爱情之路的良好开端,拯救我支离破碎爱情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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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给她发信息,她没回。她对我一贯是冷漠无情的,但我发现她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这种自我情感的抹杀使她变得毫无生气,如同一具行走的尸体,如同一朵枯萎的花朵。和她聊天找不到正常人类的情感,哪怕是喜悦,厌恶,愤怒,悲伤等等,她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弥漫的距离感和藏在谦谦有礼之后的冷漠。她的内心出了问题,以致要用冷漠的甲胄来保护她所珍视的又千疮百孔的心脏。我看出了她的刺猬外壳,于是在聊天中提到了她的刺猬外衣不仅保护自己,而且也拒绝了生活的乐趣。这一次她回信息了,给出了她冷漠外衣的解释,我由此确定她果然是处在滚烫的情绪油锅中垂死挣扎。我生了助她走出心理障碍,从而捕获芳心之意。我把我所猜测的,我虚构的她的内心过程发给她,满心希望她看到她是如何被这种无色无味,不知不觉的力量逼迫驱赶上痛苦之路,这种驱赶剥夺了选择权。我一夜未眠,失眠的原因是一方面想要从各个方面详尽的阐述她情绪的生活危害和强度,另一方面她唤起了我的自卑,引发了我的焦虑—我的歪嘴以及一系列的躯体症状是否会阻碍我的爱情之路。我为此内心忐忑起伏,深感忧虑。

今天早上,我把我精心准备的最后一篇文章发给她。我认为是她应该了解并注意的一个方面,还谈了自己失眠的原因。结果她把我拉黑了。尽管后来我试图挽回,获知真正拉黑我的原因,可她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固执己见地把我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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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的沮丧,我的失落,我的绝望,如火山爆发喷涌而出。一度想要放弃我坚信的事业。

可我冷静之后发现我罔顾实际的治疗真是可笑。第一,所有一切都是我从她的零落的言语中猜测其内心活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精虫上脑的我,冷言冷语的她,注定我获取有关她信息的有限性。第二,我一股脑的抛出所有的观察,而没有考虑她是否能够承受?第三,她若是接受了我的观点,是否就应该答应我的求爱?这一点会给她一定份额的压力。所以这次协助以失败而告终,最惨烈的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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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帮助身处情绪漩涡的人脱离折磨的方式是有价值的。可从两个方面注定了这条路的艰辛,其一,往往身处情绪泥潭的人并未知觉自身的险境或受徒劳感影响已放弃治疗,注定她不会主动要求走出泥潭。其二,他们往往牢牢抓住自己价值观和他们所谓的骄傲,因为这是他们自我价值的证明,他们赋予了它顽强的生命力,注定剥离的阻碍是铜墙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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