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詩人顧城在家門口的一棵樹上吊死了

天才詩人顧城在家門口的一棵樹上吊死了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我們不走了,我們需要土地,需要永不毀滅的土地,我們要乘著它,度過一生。”

這是詩人顧城在《門前》寫下詩句。

在一次偶然的旅行中,他找到了他一直希望的這片土地——那是新西蘭一座美麗的小島,他給它取名為“激流島”

在這裡,他和心愛的妻子謝燁,築房壘院,讀書寫詩,養雞賣春捲,過起了他夢寐以求的桃花源生活;

在這裡,他構築了自己的“女兒王國”,和謝燁、英兒過著“三人世界”的美好生活;

在這裡,他殺妻自 殺,發生了震驚文壇內外的“激流島事件”。

“在聲名鵲起的時候選擇隱居在激流島,他找到了他的烏托邦,可烏托邦隨即崩塌。”

曾經滄海難為水

顧城是愛謝燁的。顧城有才,謝燁惜才,他們的愛情在最開始就達到了最好。

1979年7月的一天,在一列上海開往北京的火車上,顧城與謝燁相遇,一見鍾情。目光炯炯的顧城在下車之前,快速將寫有自己地址的紙條塞給了謝燁。

-“我們在火車上相識,你媽媽會說我是壞人嗎?”

-“火車上開來開去,上邊裝滿了人,有好有壞,你都不是,你是一種個別的人。”

兩個人正式戀愛了。謝燁叫顧城“可汗”,顧城稱謝燁“雷”。

謝燁知書達理又吃苦耐勞,她深深愛著顧城;顧城也多次提到,他的心在謝燁那裡,他感到很安全。兩人就跟連體嬰兒一樣,去哪兒都在一起。

“我多麼希望,有一個門口/早晨,陽光照在草上/我們站著/扶著自己的門扇/門很低,但太陽是明亮的”

顧城從童年時期就夢想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塊地。在新西蘭教書時,他看到報紙上有塊面積不小的小島房屋在拍賣的消息,貸款兩萬後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

然後,顧城追隨著浪漫詩性,謝燁追隨著顧城,他們在激流島定居了下來。

生活沒有一千朵太陽

在激流島定居的日子,顧城不許謝燁燙染頭髮,因為他不喜歡,所以謝燁一直把黑色長髮編成麻花辮盤在頭頂;

他也不許謝燁穿時裝或泳衣,所以她終日穿著粗布衣裳或朋友贈送的舊衣服。

本是小家碧玉的上海女子,過著精緻的深閨生活,與顧城在一起後卻被要求迴歸鄉野,返璞歸真。

當年過三十的謝燁懷上孩子時,顧城不停地向她抱怨,這個孩子會把他逼瘋;當謝燁以各種藉口拖延打胎、產下男嬰時,顧城說,妻子是個狡猾的騙子,兒子是他童話城堡裡的毒菌。

“木耳(顧城兒子名)長得不像我,也不像你。這樣好些,我不覺得和他有什麼關係。他不會是我的兒子,我也不會是他的父親。”

謝燁想給兒子買個1.99元的小玩具,顧城竟然一屁股滑坐地上,生氣耍賴不起。

在顧城的一再要求下,謝燁不得不將孩子寄養在激流島土著毛利人家中,每天早晨,思子心切的謝燁只能跑到陽臺上用旗語和兒子對話。

女兒王國的王

“一夫一妻制是天主教鬧出來的,把中國害苦了。”

顧城信篤多妻制,在和妻子謝燁情深意切的同時,他還與另外一個女子英兒保持著透明的情人關係。他甚至還在《英兒》一書中驕傲地表示,他有兩個妻子,兩個女人他都愛。

從左到右依次為:謝燁/顧城/李英

1988年,在顧城謝燁即將前往激流島的前一天,愛慕顧城已久的李英當著謝燁的面唐突地向他告白。而那時的顧城沉浸在被表白的激動中,完全忽略了謝燁就在身邊,他說,

“你和我天生是一模一樣的,我們太像了。”

“而謝燁不一樣,謝燁是我造就的。”

顧城還熱情地邀請李英在激流島上與他們同住。在妻子謝燁的默許下,1990年7月5日,李英離開北京前往新西蘭激流島,對外宣稱她是他們的妹妹。

於是,“一家三口”在島上過起了“三人世界”的美好生活。

可她們與他總歸是不同的,三個人的生活對兩個女人都是折磨。英兒一面享受著這樣的愛情,一面又感到痛苦不已,身份的尷尬,未來的渺茫並沒有因為顧城的熱切和謝燁的大度而減輕分毫。

趁著顧城和謝燁在德國交流的日子,李英同在島上教她英語的英國移民約翰結了婚,並在婚後逃離了激流島。

而謝燁呢?她也曾當著面色灰暗的顧城表示,她要離婚。這給了顧城巨大的打擊,他的女兒王國永遠的破滅了,他多次嘗試自 殺,還想讓妻子隨他一起自 殺。

“我知道永逝降臨,並不悲傷/松林中安放著我的願望/下邊有海,遠看像水池/一點點跟我的是下午的陽光/人時已盡,人世很長/我在中間應當休息/走過的人說樹枝低了/走過的人說樹枝在長”

1993年10月,當謝燁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激流島時,顧城舉起斧頭砍傷了她,搶救無效死亡,幾小時後,顧城留下遺書一封,跑到家門口的一棵樹上,吊死了。

新西蘭的激流島,成了顧城沉睡不起的墓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