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貌醜嫁不出去,心灰意冷時,一位帥相公找我做七日夫妻(上)
容信向蟬生投去懷疑的目光,但蟬生卻依舊淡定。
“去哪兒?”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明日夜裡你便會知曉。”
趙仙兒高興地點點頭,然後繼續大口大口吃飯。
趁著趙仙兒收拾碗筷的時候,容信拉著蟬生,小聲地質問他,“你究竟想對趙仙兒做什麼?”
“你以為我會傷害她?我說過了,我不會傷害任何人的,尤其是仙兒。”
“那……你跟她……”
“什麼?”
“我是說……你們洞房之事……”容信難得臉紅起來。
“放心吧,我知道一旦妖與人真正結合,人便會受妖氣影響,進而開始化妖。但人類脆弱的身軀根本抵制不住妖氣的摧殘,很快就會死去。我既然答應了不會傷害仙兒,那我自然不會碰她的身體。”
“那便好。”容信放心一般,又補充了一句,“你若是害了人,我定不會讓你活著的!”
面對容信威脅一般的言語,蟬生只是笑嘻嘻,沒有回應。
靠在門口處一直盯著容信跟蟬生看的朝雨,心裡想著蟬生只有七天的壽命,而此時趙仙兒卻毫不知情,若她真的愛上了蟬生,那蟬生離開之後,她又該如何面對呢?
“已經過去了三天,還有四天……”朝雨這樣念著。
又過了一日,臨近傍晚的時候,蟬生帶著趙仙兒離開了家,他們一路朝著城外而去,屋內只留下容信跟朝雨兩個人。
“你不跟著去?”朝雨問。
“不必了。”
“你真的放心那個妖怪?你不是除妖人嗎?”
“只是一個劍士罷了。”
“你是信了蟬生說的話?”
容信沉默了,他望著敞開著的門口,夕陽的光輝從外照入裡頭,剛好觸及到自己的腳尖。
“容信?要是趙仙兒被妖怪害死了……”
“那我就殺了蟬生!”
“你是真的信了蟬生的話,所以才放心讓他帶走趙仙兒的。而不是一開始便阻止他。”
“小夜,難道你不信嗎?”
“我說了我不叫小夜。”
“有些時候,妖怪的話比人的話可信。”
容信看向朝雨,朝雨也看著容信,兩人沒有說話,氣氛間瀰漫著一股曖昧。這時朝雨想,面前的這個男人,如果沒有一臉的大鬍子,會長什麼樣呢?容信則是緩緩地從鼻孔裡嘆氣,又對朝雨說道,“時候到了,你去做飯吧!”
“咦?”朝雨瞬間拉下了期待著的臉,轉身朝著廚房而去,並且喊了一句,“你要過來劈柴!”
森林裡,趙仙兒蒙著眼,被蟬生帶領著,一路來到了山神像所在的位置,然後他讓趙仙兒靠著大樹站好,才替她解下了遮眼的紗巾。此時已是夜幕,森林中本是一片黑暗,卻在趙仙兒睜眼去看的時候,煥發出了各種光彩,是林間飛舞著的螢火,像是受到了感召一般全都聚集了起來。
“這裡是……”趙仙兒驚喜得有些愣住了,盯著四處舞動著熒光,久久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看這個?而且還是在這裡。”
“你小的時候,有一次迷路來到了這裡,當時已是夜晚,你害怕得哭個不停,可有螢火蟲飛過你面前的時候,你立刻就被它吸引,停止了哭泣。”
“蟬生,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講過呀!”趙仙兒驚訝。
“還記得我說過嗎?我們並非第一次見面。”
“難道那個時候你也在?”
蟬生點點頭。
趙仙兒覺得她與蟬生的這份緣分很不可思議,感動得眼淚直在眼眶內打轉。
“那時,我太淘氣了,不聽父親的話,追著他一路來到森林裡,卻不料迷路了,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我想起了父親常常會到這個石像這裡來,所以我便依照著記憶來到了這裡,本以為能見到父親的,誰知卻撲了個空。要不是當時有這些螢火陪著我,我真的會不知道該怎麼度過那個夜晚。”趙仙兒回憶著說,“自那以後,我便跟父親一樣,喜歡上了來這裡,還常常學著父親對這石像說些心裡話,那種傻樣子幸好沒人看見。”
“不,我都看見了!我都聽見了!”蟬生拉起趙仙兒的手,對她深情地說,“我知道你只想過普通人平凡的生活;我也知道你很愛你的父親,在他離世之後,你難過了很長一時日,你常常說起你與他的各種經歷;後來,我還知道你想要嫁人,但是卻找不到愛你的男人。”
“你……蟬生,難道你是這石像幻化而成的神仙嗎?不然我對石像所說的話,你怎麼都清楚呀?”
“哈哈,我哪是什麼神仙呀!”
“那你究竟是誰?”
“這個嘛……我會告訴你的,不過還沒到時候,等再過幾天,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的。”
趙仙兒看著蟬生真摯的眼神,沒有去懷疑,只是小聲地問了一句,“是我們要分開的那一天嗎?”
蟬生微笑著點點頭,然後拉著趙仙兒一同坐在大樹根下,依偎在一起,看著這樹林間不停閃爍著微光的螢火。
七天,螢火蟲的壽命也是隻有七天!蟬生在心裡感嘆。
這日,趙仙兒趕了個早市,買了一條新鮮的草魚跟一把青菜。回家的路上,意外被人攔了下來。
“仙兒姑娘!”
趙仙兒看著此時擋在她面前,喊住她的人,是位長相清秀,渾身散發著乾淨氣質的少年。
“請問你是?”趙仙兒發問。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來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個真相。”
趙仙兒很是疑惑,她本想拒絕對方,然後快速離開,誰知那人卻提到了蟬生。
“你不想知道蟬生究竟是誰嗎?”少年問。
趙仙兒再次將注意放在那位少年身上。
“你認識蟬生?”
少年搖搖頭,“我不是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但是我知道他是誰。”
“他是誰?”
“他是森林裡一隻蟬化作人形的妖怪!”
“妖怪?”趙仙兒疑惑,自然是不信的。
“沒錯,你的夫君,蟬生,是妖怪!”
“別說笑了,我沒這個閒工夫。”
“想必你還是一位黃花大閨女吧!”少年突然喊道。
趙仙兒羞愧起來,她連忙看向四周,幸好無人在聽他們講話。
“你怎麼知道……那是因為我跟蟬生只有七日的婚約,所以……”
“他是愛你的,從未想過要傷害你,所以他才不會碰你。因為妖怪一旦跟人結合,人便會受妖氣影響,進而開始化妖,渾身潰爛,最後如果能真的化妖成功還好,但一般人都會難以忍受化妖的所帶來的痛苦,不是在疼痛中死亡,便是忍受不住進而自殺。”
趙仙兒愣住了。
“我告訴你蟬生是妖的真相,並不是想要你傷害他,反而是希望你們能夠永遠在一起。”少年說著,不知從哪裡拿出一顆如同珍珠一般的白色珠子,遞到趙仙兒的面前,又說,“這是可以幫助你化身妖怪的東西,你無須經歷化妖的痛苦,只要吃下它,睡一覺,你便能從人變成妖怪!”
趙仙兒盯著少年手中的珠子,久久沒有說話。
“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一問蟬生!”
趙仙兒看向少年的眼睛,問道,“只要我變成了妖怪,我就能跟蟬生永遠在一起了?”
少年溫婉地微笑著,點頭,“嗯,他之所以不能跟你長久在一起,便是你們人妖疏途。”
趙仙兒還在猶豫著,她伸出想要接過珠子的手懸在空中久久下不定主意。
“收下吧,不一定要用的!你可以問一問蟬生他是否是妖,但千萬別告訴他這顆‘化妖珠’的事情,我不想別人知道我的存在。你收下了,要不要服用,都在你自己。”
趙仙兒將信將疑,她收下了少年遞給她的那顆白色珠子。
“哦,對了,住在你家那個名叫容信的男人,是一位除妖師,你們可得當心了!”
趙仙兒盯著手中的珠子看了許久,再次抬頭的時候,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
4
因為聽到了奇怪的話,趙仙兒一整日都魂不守舍的,她一直遠遠地盯著蟬生髮呆,想要去問他,卻又不敢行動,十分愁悶。朝雨似乎看出了趙仙兒有心事,於是來到她的身邊。
“仙兒,一整天都躲在角落裡,怎麼了嗎?”
趙仙兒看著關心自己的朝雨,欲言又止。
“是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老實回答我。”趙仙兒為難地看著朝雨。
“什麼事?”
“請問,容信先生,他……他是除妖師嗎?”
“……容信只不過是一個落魄的劍士……”
“真的嗎?”
“啊……其實他也能除妖。”朝雨不忍再對趙仙兒說謊。
“那就沒有錯了,蟬生他是……妖怪?”
“你怎麼知道的?”朝雨吃驚。
“果然是真的。”
趙仙兒帶著一臉的失望,落寞地離開了。朝雨難過地捂住自己嘴巴,自知說漏了嘴,慌張地跑去找容信商量。
“你是說,趙仙兒知道蟬生是妖的事情?”容信淡定地問。
朝雨點點頭。
“是你主動告訴她的?”
“不是,不是,她好像事前就猜到了。”
“猜到的?這可不好猜呀,除非有人提示過她什麼。”
“除了我們,還會有誰知道呢?”
容信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他快速離開朝雨的身旁,前去尋找起趙仙兒來。
此時的趙仙兒正躲在門柱後邊,她偷看著正在院中收拾著雜物的蟬生,愣愣地,心懷感激與愛意,卻不懂得要如何表達。這時,她掏出了那顆從奇怪少年那裡得來的化妖珠,正猶豫著要不要吃下去。
如果,我真的服下了這顆所謂的化妖珠,變成了妖怪,就真的能夠跟蟬生永遠在一起了嗎?蟬生是真的也喜歡著我嗎?
趙仙兒不斷猶豫著,懷疑著,但她對蟬生的感情卻又是那麼的真摯,雖然早就做好了只做七日夫妻的心理準備,但一想到他們即將分離,仍舊會覺得痛苦。
趙仙兒閉上了眼睛,她終於在心底做足了準備,她再次睜眼雙眼的時候,直直地盯著蟬生的身影,然後抬起了手,就要將手心裡那顆白色的珠子送入嘴中。
“慢著!”身後傳來了容信的喝止聲。
趙仙兒回過頭,與容信對視。
“手裡的東西,是什麼?”容信問。
“只要吃下這個,我就能變成妖怪,跟蟬生在一起了,對嗎?”
“果然,你見過那個人。”
“你知道他?”
容信搖頭,回道,“我並未見過他,但是我知道,他在害人。”
“可是,他告訴了我真想,還願意幫助我和蟬生在一起,這怎麼會是害人呢?”
“你吃下那顆珠子,確實能夠變成妖怪,但是你也無法跟蟬生永遠在一起,你們本要做七日的夫妻,那便只有七日。”我貌醜嫁不出去,心灰意冷時,一帥相公找我做七日夫妻.
“你騙我!你是除妖師,你根本就想要殺掉蟬生!”趙仙兒變得激動起來。
“不,你錯了。雖然我確實以除妖為己任,但我並非黑白不分,蟬生沒有害過人,我同樣也不會傷害他。阻止你們在一起的,是產生本就不多的壽命。”容信頓了頓,接著說,“蟬生本不是妖怪,他是為了能夠見你才請求山神賜予他妖力,化身成人形的。他是山中的一隻蟬,在泥土下睡了將近十年,終於等到了蛻變的時機,可他卻放棄了這個機會,只願用自己僅有的七天壽命來陪伴你。”
聽著容信的話,趙仙兒落下了淚,她難過地問道,“為什麼?”
“想知道的話,親自去問蟬生吧!”容信說完,朝著趙仙兒伸出了手,“不過那顆珠子得給我!你吃下它雖然會變成妖怪,但是為了維持妖力,你必須得食用人心,這隻會讓你變得痛苦!蟬生想要見你,並不是為了這個呀!”
趙仙兒看著手中的化妖珠,止不住地落淚,然後果斷地將它交給了容信。
容信帶著趙仙兒來到蟬生的面前,讓他們單獨待在一起,可以說些心裡話。
“你知道了?”蟬生問。
趙仙兒默默地點頭,忍住了差點流出來的淚水。
“對不起,我騙了你。”
“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願意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不惜用光自己僅有的七日……”
“因為我是來報恩的!”
“報恩?”趙仙兒不解。
“你一定不知道地底下的日子是如何的寂寞跟難過的吧?”蟬生微笑著說,“我本只是一隻普通的蟬,幼年時會躲進泥土裡,十年之後便破土而出,爬到樹幹,褪去舊殼,長出翅膀,只為傳宗接代,七日之後便會死去。但幸運的是,我一直躲在山神像的地下,得以獲取一些妖力,能夠化身成人。”
“你是為了見我?可是我們不曾相識呀,我又怎麼會對你有恩情呢?”
“有的!”蟬生說,“那一夜,是你的哭聲將我喚醒,我懵懂之間有所感觸,想要替你擦去眼淚,但是卻做不到。自那以後,你時常會來到山神像前,述說你的經歷與生活,我總是默默地聽著,同時透過你的話語瞭解到了這個世界,原來人間是如此的精彩,原來一個人的感情是那麼的複雜且美好。是你的話語讓我不再覺得泥土冰冷,讓我多少期待著去見識這個世間。”
“蟬生……你不應該將你的一生浪費我的身上,你應該去看你想看的世界,那些山,那些湖,還有大海,沙漠,這些都是你期待的,不是嗎?”
“傻姑娘,這世間裡我想看的只有你呀!”
趙仙兒說不出話來了,她沉浸在幸福與悲傷的淚水當中。為什麼如此善良的蟬生會只有七日的時間呢?為什麼剛剛得到的幸福那麼快就會失去呢?
“我陪在你的身邊,還有一件事,那便是我想要告訴你,你有一顆美好的心,從未有過惡念,並不是你配不上他人,只是配得上你的人還未出現罷了。”
趙仙兒拉住蟬生的手,帶著淚水痴痴地看他,好像在求著他不要離開。
“我的一生很短暫,但所幸能夠陪在你的身邊,謝謝你,仙兒。還有兩日,就讓我們也珍惜著彼此,不要有任何的悲傷。”
趙仙兒明白蟬生的意思,命運是無法改變的,她只有接受,更享受僅有的這些快樂。於是,趙仙兒努力擠出了微笑,擦乾了淚水,對著蟬生重重地點頭。
5
七日,不長,卻是蟬生的一生。他離開趙仙兒的那天,城鎮裡四處飄著悅人的花香,令人彷彿置身於幻境當中。
趙仙兒沒有難過,她拉著蟬生的手一起又來到了森林裡的山神像前,兩人含情脈脈地對望著,什麼都沒有說,卻又好像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再見,仙兒。”
“再見,蟬生。”
一陣風吹過,蟬生在趙仙兒的面前消失,彷彿他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趙仙兒蹲下身,她撫摸著被老樹根盤繞的石像,小聲地說了句,“謝謝你,山神大人!”
容信終於取回了自己的劍,他背上裝滿了蠟燭的木櫃,又重新啟程。朝雨依舊跟在他的身後,一邊走,一邊感嘆起來。
“若是人生能得蟬生一般的夫君,便無憾了!”
“是嗎?”容信問,“就算只有七日,也不所謂?”
“七日雖短,卻也是一生呀!”
容信聽了朝雨的話,先是一愣,然後站住了腳步,他拿出從蟬生那裡得來的妖靈,看了許久,然後往路旁走去。
“你去哪?”
容信沒有回答,直直來到一片空地,然後放下木櫃,並從裡頭取出製作蠟燭的工具,然後生火,用蟬生的妖靈開始做起了蠟燭來。
朝雨蹲在一旁,看著容信熟練的操作,不解地問了一句,“你做這麼多蠟燭,究竟是作何用呀?”
“你不需要了解。”
“哼,不說就算了,我以後不跟著你便是。”
“求之不得!”
“當真?如果我不跟你同行了,你可是會感到很寂寞的哦!沒有人說話,一路上多無趣呀!”朝雨想了想,又說道,“如果你肯告訴我蠟燭的用處,我便再繼續與你同行,可好?”
“不好!”
“嘖,真是令人討厭!”
朝雨起身,做出一副就要離開的模樣。
“我可要走了哦,真的走了哦!”
“小夜!”
朝雨以為容信要挽留自己,回頭看向他,期待著。
“慢走不送了。”
朝雨無言,生起了悶氣,然後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嘴裡罵罵咧咧的。雖然時不時會回頭看一看,但是當她發現容信完全沒有要挽留她的意思時,心裡多少感到傷感,便一鼓作氣,不打算停下腳步,直直沿著林間小路而去。
容信終於又製成了一根蠟燭,他盯著手中的蠟燭看,想起了久遠的往事,心裡也感嘆起來,“七日,便是一生嗎?若當年你我也能做七日的夫妻,也不差。可惜,只有一日。”
容信將蠟燭收好,準備起身的時候,想起了蟬生在離開前送了他一樣東西,他取出來,解開了包裹著的麻布,裡頭是一把剃刀。
“這是我讓仙兒買來的,你好好利用吧。”蟬生如是對容信說。
容信拿起了剃刀,摸了摸自己臉上雜亂的鬍子,嘴角悠悠地上揚。
那日如幻覺般出現的花香飄過之後,城鎮裡的人都忘記了趙仙兒曾經嫁過人。
紅姨又來到趙仙兒家中,她一臉媚笑著對趙仙兒說,“有位公子,跟仙兒姑娘極其般配,要不要去見識見識?”
趙仙兒微笑著拒絕了紅姨,並對紅姨說,“我已經不急著嫁人了,紅姨以後就別勞煩了。”
紅姨一臉疑惑,當初那個拼了命求她找好男人的趙仙兒如今竟對此如此淡漠了?
趙仙兒請走了紅姨,關上了房門,她聽著夏日裡此起彼伏的蟬聲,感受著這份喧鬧,好似是聽到了來自遠方的耳語。
“那七日,就如夢一般。但是我知道,你是真正存在過的!”
趙仙兒自言自語著,會心地露出了微笑。(作品名:《七日蟬》,作者:槐序。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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