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乞丐是這個樣子,也不自由,還得讓竿頭管著

清末,因為天災和統治者的壓迫及吃喝嫖賭、吸鴉片煙而傾家蕩產流為乞丐者,為數甚多。他們大別為兩種,一種是零散性的臨時乞丐,是由於年景欠收或春荒,家中沒吃的,臨時出來乞討,暫度困難,一到農忙,仍回家做農事生產。這類乞丐是趁飯時挨門乞討食物,互相間也沒有聯繫。

而一種就是長期的職業性乞丐,這一類是有組織而且有頭領的,頭領名曰竿頭。每個地方範圍內的職業性乞丐,都要受這個地區竿頭的管轄,如有遠處新來的乞丐,須先到竿頭處拜門報到,然後才能隨眾乞討。這些乞丐日常乞討所得的錢物,須對竿頭有一定的報效;在某一乞丐有病不能乞討或有特殊困難時,竿頭可指定別的乞丐對他加以幫助。

清末的乞丐是這個樣子,也不自由,還得讓竿頭管著


一般在城鎮集市或迎神賽會的場合,就更能看出他們的組織性和活動情形。大概在上午八九點鐘,他們就陸續集合在集市或會場附近的偏僻處。竿頭到後,對眾乞丐點頭並打招呼說上

一兩句話:“都到齊了嗎?”或“兄弟們辛苦辛苦!”然後竿頭就按實地情形分配乞討的路線。

大約十點鐘左右,乞丐們開始進入市場,竿頭手裡拉著一條棗木根先行,眾丐後跟,進入集市或會場後,就按預先分配好的路線分開,各去乞討。

老弱婦幼走在最前,提著筐籃,主要是乞討食物,給錢當然更歡迎。瞎子和患其他殘疾的乞丐到得最晚,鄉約地保替他們斂錢分給他們,帶花抹粉唱花相的,被稱為乞丐的賤行,他們挨著攤鋪,打著竹板,見景生情地唱,先唱好聽的吉利話,如攤鋪不給錢,就慢慢地改唱壞的,甚至於帶著諷刺或罵人的話,雖是軟要,而軟中帶硬,終須滿足他才去。打磚的(用磚向自已身上前後拍打)和開刀的(用刀將自己面部劃破流血)粗聲喊叫要錢的稱為“紅叫行”,他們硬要,非給不行。如果有某個攤子或鋪面一錢不給,乞丐們就很快聚集在他那裡大聲叫嚷漫罵,攪亂他的營生,最後鄉約地保出來說話,還得多給錢才散。

清末的乞丐是這個樣子,也不自由,還得讓竿頭管著


遇著有錢人家辦理婚喪大事,他們的消息最快。要是喜事,竿頭領著群丐恭送紅布一條、鞭炮一盤,表示道賀。要是喪事,則送白紙,表示哀悼。等到日落客散,群丐就齊集辦事者門首,索討酒席殘餘,飽食而散;如殘食不夠,就得另外給些零錢,還得對他們說些好話。如遇到富而不仁的吝嗇人家,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他們就在竿頭的指使下用盡各種方法汙辱撰害之以為報復,以顯示他們的力量。

乞丐們多數是住在破廟或無人居住的破屋裡,如在夏天,大樹底下也是他們的住處。在他們的住所,除了用破鍋瓦盆之類炊具加熱要來的殘饃剩飯之外,其餘時間便是睡覺、閒聊、笑罵。也有的耍 錢和吸鴉片。

當時社會上鴉片盛行他們也能討到菸灰,有嗜好者,在乞討之餘也就過起煙癮了。由於他們習慣了這種不勞而食的生活,所以再也不想幹什麼正經工作。

俗話說:“討過三年飯,讓做皇帝都不幹。”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在他們中間流行著不少順口溜,如:“不求富,不貪貴,不向皇上叩頭跪”;“不交稅,不納糧,不犯王法任徜徉”;“念啥書,耕啥田,人生不過幾十年”;“得自由,且自由,不給兒孫作馬牛”;“人生不過夢一場,為誰辛苦為誰忙?富有四海皇天子,也得空手見閻王。”從這類歌詞裡可看出乞丐們的思想狀況。

清末的乞丐是這個樣子,也不自由,還得讓竿頭管著


當時還有一種讀書未成,而又不願躬親勞動生產、終於流入乞丐一行的所謂文丐,他們穿著破舊長衫,表示不失“斯文”的樣子,在人家門前題詩寫字出謎語出對聯,借博主人一笑,求得三五文制錢。知識稍微高一點的,專走鄉村私塾,以難認的冷字或難對的對聯,與私墊先生為難,私塾先生怕打了自己的飯碗,就忍痛給他三二百文錢,偷偷打發他走;也有時被學生的家長知道,誤認為高才,留酒留飯,臨走還送點路費。這一和可算是高等文丐了。

當時流傳著這樣的這樣一首《絕命詞》:“身世渾如水上鷗,興來持杖過南洲。飯囊凝霜盛殘月,歌板臨風唱悲秋。兩腳踏翻塵世路,一肩擔盡古今愁。而今不吃嗟來食,黃犬何須吠未休。”

這首詩估計是一個落魄文人淪為乞丐,深體箇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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