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父母爭吵後母親意外失蹤,家裡地下室的玻璃瓶令我起疑心

小說:父母爭吵後母親意外失蹤,家裡地下室的玻璃瓶令我起疑心

作者:呼與菀蝸與牛

1.失蹤

我在三環外的和平街上盤了一間不大不小的鋪子,找人重新裝修了一番,訂購了滿滿一書架消遣用的書籍,又置辦了咖啡機和茶具,就等著客人上門了。

剛開張前幾天,是有人瞧著稀罕進門來溜溜,摸摸小書,喝茶喝咖啡,問我今天宜不宜出門,或者直截了當地問,如何發大財?

我嘴角抽了抽,憑著職業操守給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答案。

“你都已經出門來我這喝了咖啡又喝了茶,怎麼能說不宜出門呢?”

“至於如何發大財,要看機緣,你多來我這捧捧場,機緣到了,我自會告訴你。”

打發走了一批吃瓜看熱鬧的群眾,終於在一天夜裡迎來了一位貨真價實的客戶。

李大鵬其實已經在店外觀察了兩天時間,徘徊了兩個夜晚,終於忍不住在深夜子時走進了這。

“餘姑娘,你一定得幫幫我,曉雯她已經失蹤整整一週了,這麼長時間,她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我怕......”

李大鵬突然撇過臉,聲音哽咽,眼睛紅中泛紫,緩和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轉過身來面對我。

“你一定得幫我找到她,我相信曉雯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這話像是對我說,也像是安慰他自己,一米八幾的漢子像個迷路的孩子,饑荒失措之下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何曉雯是李大鵬的妻子,年近四十,從照片來看,體態豐腴,容貌秀美,屬於扔在人堆裡也比較出眾的那類人,不惑之年,已經有一個十幾歲歲的兒子,卻依然保持著少女特有的風采。

李大鵬說,何曉雯不僅長得好,人也能幹,是家裡的頂樑柱,平時一家三口的開銷、車貸、房貸都是何曉雯一手負責,就是他與兒子的衣食住行也樣樣離不開她。

何曉雯失蹤那天是週一,早上8點半,她揹著包包出了門,是他兒子李煜親自送她下了樓,到了晚上飯點,李大鵬像往常一樣煮飯、炒菜,忙活了一個小時,不見人回來,打電話,沒人接,又等了一個小時,菜都涼了還是不見何曉雯回來,一打電話,竟然關機了。

李大鵬心裡當時就咯噔一下,頓覺事情不妙,這不像妻子的作風,平時不論加班還是和同事聚餐什麼芝麻綠豆大點的小事,她都會提前打電話說一下,絕沒有哪次像今天這樣不聲不響玩失蹤的。

難道是何曉雯路上遇到了什麼意外?

可這一天的A市,既沒有年輕女性發生意外的案例,也沒有任何人死亡的報告,更沒有接到什麼勒索電話,難道是何曉雯和自己鬧彆扭,故意躲起來了,李大鵬決定再等一等。

可這一等就等了一星期,這一週內,何曉雯的電話再不曾打通過,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李大鵬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開始到處奔波尋找線索,哪裡發生了命案,哪裡又救出了受害人,他都會第一時間趕過去,即希望那個人是何曉雯,又希望不是她。

在這樣的煎熬中又度過了一週,李大鵬幾乎要崩潰,恰巧店裡開張,也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進來試試運氣。

2.探望李煜

何曉雯失蹤前在一家外企工作,李大鵬在當地一所中學當老師,奇怪的是,何曉雯失蹤前一個月李大鵬請了一年長假在家休養,隨後何曉雯也辭了職,他們的兒子李煜也差不多在同一時間辦理了退學手續,理由是準備出國。

像李大鵬說的,他們有車貸、房貸還有許多其他亂七八糟的開銷,生活並不輕鬆,夫妻倆怎麼可能會選擇同一時間段辭職?辭了職,生活更加拮据,他們又哪來的錢送李煜出國?

帶著這些疑問,我決定親自去找李煜談談,很顯然,他後來並沒有出國。

李煜住在翠竹苑4樓4棟,是整個小區地勢最低之處,獨門獨棟,在2棟和3棟的夾擊之下,恰似構成一個金三角。

偏偏最高層只到第七層便戛然而止,七層之上隨隨便便糊了一層水泥作為房頂,整棟樓的坐姿既不是正南正北,也不是正東正西,像是一個歪著身子的老嫗。

由於地勢低窪,樓層又低,在周圍高樓建築及後方一座30幾層的醫院遮擋下,整棟樓常年不見陽光,散發出一股陰寒之氣。

開發商以遠低於市場的價格賣了這套房子,卻並沒有花費過多心思去打理這個三角地帶,沒有綠化,環境又差,幾乎與貧民窟有得一拼,連一個正常的攝像頭都成了奢侈。

剛剛步入樓道,一股極細密的涼氣便貼著脊背竄上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手中的禮物差點就掉在地上。

突然,樓道里詭異地颳起了一陣大風,風吹的玻璃嘩啦啦直響,一股淡淡的白霧瀰漫開來,我被霧氣遮蔽了雙眼,幾乎是像睜眼瞎一樣搖搖晃晃數著臺階上了樓梯。

到了四樓,那股白霧像是惡作劇的孩子般突然就消散地無影無蹤,與此同時,一扇鐵門打開,李煜隱在門後,探出半個身子。

“你是餘額寶餘小姐?”

“是,”我不客氣地擠進門,“你叫我餘姐姐就是了。”

沒想到李煜已是半大小夥,個頭和我差不多,唇上已冒出青黑胡茬,喉結也長了出來,看樣子有十三四歲。

我將糖果放在茶几上,有些不好意思,“給你帶的,沒想到你這麼大了。”

李煜捏起一顆,剝掉糖紙塞進嘴裡,“餘姐姐,謝謝,我很喜歡。”

這是個面積不大的小兩室,地板及茶几上都鋪了厚厚一層灰塵,電視牆上方是一家三口的照片,李煜與李大鵬一左一右摟著何曉雯,看著即溫馨又幸福。

“餘姐姐,我爸讓你來的?”李煜客氣地給我倒了杯水。

“是,你媽媽失蹤後,他一直奔波在外,整個人都急瘋了。”

“餘姐姐,我爸不是急瘋了,他是在裝瘋!”李煜指了指腦袋,眼底迸出一股寒氣。

3.李煜:爸爸殺了媽媽

我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爸爸是初中教師,媽媽是一家外企的項目經理,他們都很愛我。

可自從經歷了三年前的那場事故後,爸爸就變了。

那是一個陰鬱的夜晚,爸爸晚自習結束後匆匆往家趕,卻在路過學校後面的那片樹林時發現了本班的一名男生被人圍毆。

爸爸是老師,為人師表,眼裡最是容不得沙子,更何況那人還是他班學習數一數二的尖子生。

當時,爸爸就走過去呵斥對方,領頭的是一個年齡十七八的小混混,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齡,哪裡會將一個老師放在眼裡。

他揮了揮手,幾個人一擁而上,對爸爸拳打腳踢,直到爸爸渾身是血倒地一動不動,他們才一鬨而散。

後來,爸爸在醫院躺了兩個月,出院後整個人都變了。

他申請了一年長假,整日待在家裡,有時把自己關在臥室,一天也不出來,好不容易出了臥室,又會開始破口大罵,罵那幾個傷害他的人,說要弄死他們。

剛開始媽媽勸他,說要起訴他們,後來真的開了庭,爸爸雖然勝訴,卻也永遠彌補不了他曾經受到的傷害。

那時,我才知道,爸爸的身體受到了嚴重傷害。我已經14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之後,兩人之間分歧越來愈大,爸爸變得多疑、敏感,查媽媽的手機,媽媽的行程,媽媽加班或者和其他同事聚餐,他都要五分鐘打一次電話,讓媽媽趕緊回來。

媽媽是項目經理,和異性接觸的機會很多,爸爸便讓她辭職,換一個只有女人的工作。

媽媽覺得爸爸不可理喻,他已經待在家,我還要上學,如果媽媽再辭職,那麼我們一家三口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車貸、房貸以及雜七雜八的費用像一座大山把媽媽壓得喘不過氣來,爸爸牢籠似的愛更使她心灰意冷,兩人之間開始爭吵不斷,曾經溫馨的小家升級為戰場,永遠瀰漫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戰爭的升級讓媽媽“出彩”不斷,幾乎每日都要頂著黑眼圈及滿身傷痕去公司,為了報復爸爸,媽媽外面有人了。

和媽媽歡好的男人都是她的客戶,即拿了訂單又報復了爸爸,可謂一舉兩得。

後來被爸爸跟蹤查到,兩人之間自然少不了一場無法避免的爭吵與大打出手。

爸爸甚至揚言要弄死媽媽,生留不住她的心,死也要留住她的人。

爸爸是化學老師,我在樓下地下室發現了很多瓶瓶罐罐及透明液體,液體無色無味,質地濃稠,裝在一個深色的細口玻璃瓶裡。

我也學化學,我見過學校實驗室裡那些玻璃瓶,裡面裝的都是強腐蝕性的溶液。

我小心翼翼地丟進去一塊布,只眨了下眼的功夫那布就不見了,我又試了很多東西,都是轉眼不見蹤影,比硫酸的腐蝕速度要快得多,不,硫酸根本不能與之相比,這是個前所未有的新大陸,爸爸創造了奇蹟!

但爸爸並不滿足於此,每次和媽媽吵完架,他都會將自己關在地下室,繼續研究他的溶液。

我曾暗示媽媽,提醒她爸爸的危險行為,媽媽卻並不以為意,她覺得爸爸是化學老師,熱愛化學是正常的,總比一心撲在她身上要強。

後來,便到了那天早上,媽媽出門去上班,便再也沒有回來。

朗朗乾坤,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消失地無影無蹤?一定是爸爸用他那些液體殺了媽媽,他溶解了媽媽,將媽媽變成了一灘血水,所以媽媽才會消失。

爸爸是殺人兇手,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他裝瘋賣傻,到處去找媽媽,他是想逃過法律的制裁,餘姐姐,他在騙你。

4.李大鵬:李煜殺了曉雯

說起李大鵬,李煜緊緊捏起拳頭,泛白的指節咔吧直響。

室內很暗,每一扇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窗簾全方位鋪展,客廳開著一盞小檯燈,昏黃的光線打在李煜臉上,他臉部的肌肉竟隨著光線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我又迅速撥了一顆糖塞進他嘴裡,拉著他的手儘可能地安撫。

“來,先吃顆糖消消氣,你爸對你媽家暴,你很生氣對不對?”

李煜的手被我捏在手心,冰涼冰涼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繼續溫軟細語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因此懷疑你爸爸殺了媽媽,所以,你也只是懷疑,你也在找你的媽媽是不是?”

李煜緩緩放開拳頭,怔怔望著遠處的黑暗,“是,我一直在家等著媽媽回來,她去哪了呢?我好想她......嗚嗚嗚......”

到底還是個孩子,我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放心,我會幫你找到媽媽的。你說李大鵬在地下室做實驗,能帶我去看看嗎?說不定能查到蛛絲馬跡。”

李煜停止了抽泣,迷茫地抬起頭,“地下室,鑰匙?”

我點了點頭。

他突然開始撕扯自己的頭髮,大把大把濃黑的髮絲掉落在地板,不消片刻,額頭上方的髮際線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後移去。

我立即又撥了一顆糖塞進他嘴裡,“李煜,慢慢想,不急哈,姐姐也不是逼你,慢慢想,說不定找到地下室鑰匙,咱們就會找到你媽媽了呢。”

李煜重新鎮定下來,窩在沙發一角,皺眉思索著什麼。單薄消瘦的背影在夜色中看起來甚是落寞。

我悄悄關上門,走了出去。

當晚,李大鵬又來店裡找我。比起前幾天,他又憔悴了,眼窩深陷,臉頰兩側的顴骨高高凸起,甚至能看清皮膚下的青筋和血絲。

“白姑娘,我今天到處去找曉雯,還是沒有一點線索,她一個女子,無依無靠,能去哪兒,能去哪兒?”

他手裡捧著咖啡杯,微微顫抖,氤氳的熱氣中,雙唇竟沒有一點血色。

“李先生,你兒子說你們夫妻關係並不是很好?”我無情地打斷他,直切主題。

李大鵬聽到這句話,近乎暴跳如雷地吼道:“混兒子,就喜歡離間我們夫妻關係,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收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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