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真的瘋了!
夏安心驚愕不已。
她會傻到把自己的寶貝教給一個處心積慮想讓她和孩子爸爸離婚的女人?
任憑她給孩子穿小鞋,高興時罵兩句,不高興時打幾下?
自古後孃薄情,這年頭誰還會上趕著給別人養孩子!
夏安心警惕地摸向肚子,這個孩子輪不到外人來替她做主。
阿早見她這幅摸樣,一笑,挑了挑眉,語氣輕快了幾分。
“不如就生下來吧,我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宮洺和其她女人有孩子……”
正所謂不介意,也意味著不重要,如果那個孩子真的瓜瓜落地,她有千百種方法讓他疏離宮洺。
“做夢。”夏安心看著她,一字一句告訴她:“我會生下這個孩子,也不會和宮洺離婚。”
“執迷不悟!”阿早突然覺得煩了,“宮洺早就不愛你了,不,他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住嘴,請你離開。”
夏安心更加煩悶,三言兩語打發了阿早。
直至晚上。
她的腦海裡還浮動著阿早說過的話,宮洺真的只把她當做替身嗎?
阿早回來了,難道她真的只能委屈退步嗎?
這不公平。
夏安心不顧阻攔,直闖宮洺辦公室。
推門進入的同時,她聽見裡面的人正在打電話,語氣溫和,還有少有的柔情。
手微微有些顫抖,夏安心緩緩走了進去,“宮洺……”
見她來,宮洺的臉色頓時黑了不少。
“給了你夠多時間,為什麼還不籤?”
夏安心搓著手,好半晌才答非所問道:“在你心裡,我一直都是可有可無,是她阿早的替代品嗎?”
這一刻,她才恍恍惚惚想起,當初,宮洺只在飛機上對她說了一句話,是她,義無反顧追了人家大半年。
“是。”
宮洺沒有遮遮藏藏,在他的心裡,至始至終只有阿早。
夏安心的心臟驀地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拉扯了一下,疼……
“那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你明明可以拒絕我的。”
給了希望,如今又親手將它毀滅。
這次,宮洺選擇了沉默。
他沉著雙眸看向她,面容冷峻,渾身有種不怒自威感。
大概……是因為她一雙眼睛特別像小時候的阿早。
不用他開口,夏安心也得到了答案。
她強顏歡笑點了點頭,然後失魂落魄離開了公司。
沒隔幾日,阿早又來了,夏安心神煩她,不知道宮洺到底喜歡她什麼!
情緒不好影響胎兒發展,這幾日小腹隱隱作痛,夏安心不想搭理她,扶著肚子就要上樓回房間。
“如果你跪在我面前,我就選擇退出。”
腳步一頓,夏安心回頭皺眉:“你說什麼?”
“我說,你跪下來,求我。”
阿早特別不喜歡夏安心這幅淡然無爭的模樣,和她比起來,她更像是不知所趣的跳樑小醜。
她偏要治治她的高傲性子。
憑什麼?夏安心的眼皮跳了跳,她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可下一秒……
“當真?”
阿早有些意外,她這是同意了?
“是。”阿早嘲諷地笑了笑。
一個月前,她的人生也曾卑微到骨子裡,端盤子,做服務員,什麼都做夠了,可掙的錢卻連這女人身上一件衣服都比不過。
“好……”
夏安心盯著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走至她面前,雙膝一軟,可就在膝蓋即將觸碰到地面時,阿早眼色一冷,一把揮手打掉旁邊桌面上的插花瓶,頃刻間水流一地,玻璃成渣。
嘶!
堅硬冰冷的玻璃碎片硬生生扎進細嫩的皮膚裡,疼得夏安心哼了一聲,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你……”她恨恨地抬頭看向阿早。
阿早迎上她的眼神,只懶懶地說了一句:“夏小姐,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聞言一怔,夏安心的傲骨瞬間蕩然無存,她忍住猩紅的眼眶,哆哆嗦嗦跪在滿地的玻璃渣上,顫抖著聲音,說:“宮洺是我的丈夫,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話還沒有說完,夏安心就驀然睜大了眼睛。
只見阿早臉色瞬間爆紅,拿起一片尖銳的玻璃直直划向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