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使然,後悔與否—那晚她爬到我的身上

阿雅對林羽一直都有一種自己不願承認的感覺,她看不慣林羽任何一個女朋友,卻又喜歡和他們黏在一起當電燈泡,而且不厭其煩。喜歡教林羽追女孩子,總是樂在其中。

阿雅很漂亮,追求者很多。但沒有交往任何一個。因為和林羽慪氣,阿雅找了一個追求她很久的男生,最後草草收場。林羽更是嘲笑他女漢子,男朋友談不幾天就被拋棄了,還是他這個男閨蜜靠譜。每一次說這番話,阿雅就會追著林羽打,很多時候都不顧及身邊女朋友的異樣眼光,可能在林羽眼裡阿雅才是最珍貴的。

本以為這對異性閨蜜會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甚至陪伴彼此走進婚姻殿堂,沒錯,像電影情節一樣,女主角失蹤了。林羽像往常一樣約著阿雅吃飯,阿雅的手機已經停機。粗心的阿雅曾經幾次忘記充話費,林羽立馬給阿雅衝上電話費,手機已經關機,通訊臺不停傳來嘟嘟聲。林羽沒有多想,阿雅曾經幾次這樣折騰自己。林羽心想讓阿雅任性一會吧,或許自己又不知道何時惹到她了。

第二天清晨。林羽還是沒有打通電話,他慌了,阿雅再生氣也不會兩天都不理自己。林羽穿好衣服,飛奔到阿雅的小區,他倆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是同班,兩家的關係也因為兩人關係特別要好。經常到彼此家裡吃飯聚餐。雙方父母都感覺彼此會成為親家。兩人卻彼此嗤之以鼻,大聲說不可能。

林羽用力的按著門鈴,叮咚聲一直在走廊迴響,兩分鐘,三分鐘,五分鐘一直沒有人開門。他走近門前用力的拍打著防盜門,還是沒有人回應。林羽大聲喊道:“阿雅,快開門,別鬧了!”依然沒有任何的回應。

林羽失落的坐在樓梯口,鄰居被他的吵鬧聲驚醒,開門就要開罵。看到是熟悉的林羽,並沒有責罵。

“你是阿雅的同學吧,阿雅他們家昨天搬走了!”鄰居道。

林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對於他和阿雅的關係,對方要離開這個城市,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告訴對方。林羽沒有繼續追問,他無力的起身,靜靜的走下樓梯。他從沒感覺回家的道路這麼漫長,像是沒有盡頭。走到小賣店,林羽買了一包煙。他不會抽,學著別人的樣子點了一支。咳了兩聲,深深的吸了一口,又拿起一支,很快菸蒂散落一地。林羽感覺頭暈,想吐,像是喝醉酒一樣難受,他腦袋一片空白,天地像是顛倒一樣,他好想就這樣躺在地上。林羽大口喘氣,依照本能,晃晃悠悠的回到家裡。父母看到他無精打采的樣子,趕忙湊上去扶著他。林羽一身刺鼻的煙味,林媽大聲的呵斥,林羽沒有回應,他感覺自己是麻木的,世界是空白的。林羽反鎖上房門,任憑林媽在門口咆哮。

時間的飛逝像是一杯青茶,初入口時有點青澀,再入口就變得回甘,等你還在為甜味著迷,茶盞已涼,茶湯已淺。時間會撫平所有的遺憾,會沖淡任何的執念。沒有什麼是永恆,都拗不過時間洗涮。

九年後,林羽帶著一條泰迪犬在小區散步。阿雅曾說過,她一直想養一條泰迪,父母不同意。

手機響了一聲,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消息。

“林羽,還記得我嗎?你這個賤人是不是已經結婚了?如果沒有,那就太好了,我要結婚了,我要比你早結婚!誰讓你整天說我是女漢子,被人拋棄,沒人要!有沒有後悔啊!哼,後悔也來不及了!我不辭而別已經不生氣了吧?是不是都把我忘記了。還記得高二的那個晚上嗎?”看到這裡,林羽的思緒回到了高二的那個夜晚。

放學的路上,阿雅偷偷踢了林羽一腳,然後拼命的往前奔跑。林羽嚇的一愣神,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阿雅已經跑遠了。林羽追上阿雅,嬉笑打鬧一番。

阿雅道:“賤人林羽,我奶奶病了,我爸媽今晚回老家了!那個~~~~,你要是方便就來我家吧,我家這兩天燈泡老是一閃一閃的,我不是怕啊!”阿雅有些結巴,平時的她從沒有這樣異常。不等阿雅繼續想著如何迴避自己對黑夜的膽怯,林羽不加思索道:“等我晚上溜出來陪你!”

晚上九點多,林羽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臨進屋前道:“今天真累,體育老師發了瘋的讓我們跑十公里,累了,睡覺去了!我鎖門了,別打擾我!”父母沒有理睬林羽。還好林羽家住在三樓,他順著防盜窗身手矯健的向窗外爬去,生怕出一點聲音。爬到二樓防盜窗,林羽自信滿滿,心想就這防盜窗太好爬了。剛一走神,撲通!直接掉了下去,省去了爬的時間。辛虧草地很軟,樓又不高。林羽拍拍屁股向阿雅家跑去。

林羽飛奔到阿雅家,急忙敲開門。林羽看到阿雅時已經哭成淚人,燈泡不停的閃動,大門被風吹的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阿雅一下竄進林羽懷裡。陰森恐怖的環境中,對於黑暗她並沒害怕,她怕的是比黑暗更無情的孤單。阿雅大聲罵道:“林羽,你怎麼才來!”說完又不停的哭著。黑暗包裹著這個世界,一片天空,一棟樓宇,一個房間,一雙人,都是如此渺小。

林羽抱著苦累平靜下來的阿雅,他輕輕將她抱起,慢慢放到床上。林羽擦掉阿雅眼角的淚水,輕聲關上房門,依偎在沙發上準備將就一晚。經過阿雅的一番折騰,林羽很快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雅靜靜的躺在林羽旁邊,林羽醒來,不自覺的撥弄著阿雅柔順的秀髮,那一刻的阿雅如此溫柔,這就是他不敢奢望和觸及的她。阿雅優雅的躺在林羽身邊,甛睡的白雪公主頂多就是這般模樣。阿雅柔情如水一般,婀娜纖細,美麗的容貌,襯著誘人的身材。林羽無數次想過,要是阿雅真的願意當自己的女友該多好。愛情的稚嫩,和不知何時偷來的自卑,讓他無數次打消這個念頭。不敢想更不敢做,只是偶爾說幾句真真假假的嬉鬧話。

阿雅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林羽注視著自己,她很自然的爬到了林羽身上。女性特有的香氣直入林羽的心扉,這是她第一次離阿雅這麼近。林羽酥軟在這溫柔中,看著眼前的這個熟悉,此刻又這麼陌生的女人,林羽呆滯在阿雅眼前。

“林羽,你喜歡我嗎?”阿雅溫柔道。

“我······”林羽一時說不出話,自卑、迷惑、懦弱、膽怯、害怕、緊張、興奮纏繞在他心頭。

“你也喜歡我,對嗎?我知道。”阿雅臉峽紅潤如蜜桃般誘人。

“阿雅,我喜歡,也不喜歡。不是喜歡!”因為內心的糾結和對於愛情的懵懂,林羽做了一個最傻,最勉強,最後悔的回答。他或許想說的是:我對你不是喜歡,而是愛。

“對不起!林羽,我不應該這樣,我很害怕,怕這個黑夜會變成永夜,怕再也看不到你!我不想這樣,這不是我原本的樣子!對不起!”阿雅從林羽的身上起身下來,此刻的輕浮讓她自己看不起自己。真性情的面對自己愛的人本無過錯,情到深處定不由自,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可是對於阿雅這樣的女孩恥於做眼前的事。對純真愛情期望的她沒有繼續著對林羽的引誘。真的那樣做了她會看不起自己。

林羽是深深愛著阿雅的,他把阿雅當做自己的女神,一生中最摯愛之人。他的糾結於自卑或許從認識阿雅就已經開始。想要接近,想要爭取,卻害怕失敗,怕如果不能成為戀人,連做朋友都難。就這樣,林羽一直沒有勇氣邁出最重要的一步,他不敢大聲的告白。也或許是阿雅平時嬉鬧的話說的太多,今晚的一幕也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日常阿雅總會說:“林羽賤人,做我男朋友吧!”林羽看著阿雅,總是不屑道:“整天拿我開玩笑,行啊!從今天開始!”阿雅回道:“好啊!”人們很多時候都會把真實的想法摻雜到玩笑話中進行試探,把真話當假話說,把假話當真話聽。

林羽看著阿雅,兩人都沒有說話。阿雅慢慢湊到林羽躺著的地方,抱著他,縱使彼此內心有千言萬語,這一刻都無語凝噎。夜很短,可能因為有真情的時間燃燒的更快。第二天兩人還是和往常一樣打鬧,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彼此內心卻堅定的裝下了一個人。可是沒多久阿雅就不辭而別了。

林羽從之前的回憶抽離回到現實,他繼續讀者那條短息。

“你就是個笨蛋,其實那天晚上我爸媽根本沒有回奶奶家,是我讓他們出去住的。我說自己想靜靜,他們竟然也相信了!哈哈,爸爸媽媽和你一樣笨!都是你們寵我,才會變笨的吧!那天晚上本來想和你發生點什麼,最後什麼都沒發生!想想還有些遺憾吶!你不許笑我,是不是我太輕浮了!我能感覺到你喜歡我,不,真切的說是愛!我也知道你那些所謂的女朋友你都不喜歡!我都知道!我都默默的等你表白好久了,你就是不行動。我就想主動一次!哼,那天晚上我都那麼主動了,你個賤人還是唯唯諾諾的!我就要結婚了,我不管你了,也不喜歡你了!你退下吧!本女王嫁人了!各自安好吧!祝你幸福,林羽!賤人!”

2019/11/08 週五 19:13:14。

林羽趕忙撥通發送信息的號碼,起碼他要對阿雅道一聲祝福,電話又關機了。林羽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可愛的小泰迪,輕聲道:“任性的丫頭,這麼多年了還是這樣。”一個小女孩慢慢跑向林羽,林羽大聲喊道:“小雅不要跑!會磕倒的。”

一間廣告公司的辦公室,秘書拿著幾份新型‘莫拉席吉德症’特效藥的資料遞到總經理的辦公桌上。秘書和創意總監討論完,決定用那個叫詩雅的女病人病歷內容做成廣告文案進行推廣。總經理沒有同意。

詩雅在病歷中寫道:我自願作為‘莫拉席吉德症’的臨床藥物試驗對象,病歷信息願意對醫療系統公開。對於這項無法攻克的疾病,我願意接受臨床藥理試驗,希望有一天我們人類能夠戰勝它。讓所有人都能過上最簡單幸福的生活,能健康陪伴心愛的人。

臨終遺願:在他即將結婚的年紀,我想把我編好的短信發給他,讓他知道我也結婚了!算了,不要發了,希望他幸福!生命最後一刻能想想他,挺幸福的!

簽字:詩雅 時間:2011年3月14日

因果使然,後悔與否—那晚她爬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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