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少年的你》,想起了十五年前我被霸凌的校園生活

看完《少年的你》,想起了十五年前我被霸凌的校園生活

十五年前,9歲的我才讀二年級,那時候剛剛從農村老家轉學到城市唸書。

初來乍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我像個傻二楞子,皮膚也很黑,不喜歡說話,就一個人靜靜地呆在角落裡。

那時我後面坐著的是一個很調皮的男生,他總是喜歡用筆在我潔白的校服上亂塗亂畫,每次我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他,他反倒樂了,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說:“喲,土妹生氣了。”

但凡能夠和農村人扯上關係的貶義名詞,都成了我的專屬外號,就因為我是從農村轉來的,他們就一直欺負我。

我的同桌,是一個說話有點嗲、長得很可愛的女生,很多同學都喜歡和她玩,因為她總能給大家帶許多好吃的零食。

可我不喜歡她,也從未吃過她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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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績不好,每次考砸了、或者成績比我差,就會對我大吼大叫,說我從農村來的,憑什麼考得比她好。

後來她變本加厲,讓我幫她做作業、做值日,如果我不願意,她可愛漂亮的臉就會變得猙獰,然後狠狠地在我的手臂上捏出一塊淤青來,好幾天都散不掉。

有時也會把我的作業本扔到地上,踩上幾腳,硬是整出幾個難看的鞋印子才罷休。

等她發洩完,我才敢撿起髒兮兮的本子,用橡皮膠一點點地擦掉上面的印子,一邊擦一邊哭,等我擦完了,本子也溼了一大片了。

那時候的我,不懂什麼叫告老師,不懂什麼叫告家長,更不懂什麼叫以牙還牙。

只是每次他們欺負我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地認為:一定是我錯了,否則他們怎麼會只欺負我呢。

昨天去看了《少年的你》,在看到陳念被同學毆打、撕衣服,明明難過孤獨到極致,可媽媽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還是忍著淚水說:

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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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猛地想起自己,想起當年被欺負的過往,我恨他們,但比起恨他們,我最恨的還是懦弱的自己。那幾年被校園霸凌的日子,讓我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也無法接受別人的好。

我以為過了十多年,我會忘記了這段不堪回事的往事,但我發現,直到今天寫下這篇文章,我還清楚地記得他們的名字和模樣,以及他們對我做的每一件事。

刻在骨子裡的傷,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也是時間和歲月無法撫平的。

9歲的孩子,也能很惡毒。

儘管我不想用“惡毒”兩個字來形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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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來的很多年裡,我一直很抗拒承認,自己是一個“被欺凌者”的身份,我想要忘記、我想要逃離、把過往的一切統統清零,可是每當我越想忘記,黑暗就把我抓得越緊。

我曾經和家人說過這件事,但他們聽完後沒有安慰我,反而覺得這就是小孩子間的玩鬧,甚至他們說多了,連我都以為這真的。可是,身體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它不是小孩子間的玩鬧,因為普通的玩鬧是不會這麼痛的,它就是校園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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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前看《奇葩說》的時候,有一期的辯題是:孩子被同學欺負了,打回去還是告老師?

現場金星說了一個兒子被打的故事。金星帶兒子去購物,小兒子在拿兒童小推車的時候被一個稍大一兩歲的小孩搶奪欺負,還捱了一個耳光。

當時金星氣得跳腳,正要“擼起袖子”反擊,卻反被兒子勸阻。兒子對她說:“他打我是他媽沒教育好他,我要打他就和他一樣了。”

兒子的一番話令金星頗為震驚,感慨萬分,雖然看見兒子受欺負心有不甘,但對孩子的理性和理念的做法感到欣慰。

最後,金星總結自己的觀點和立場,如果是孩子自己犯的錯就應該受懲罰,若不是孩子本身犯的錯就要用理智的做法應對。

我個人覺得,這個“理智的做法”,在不同情境下做法都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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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方是你這輩子就只會見一次的,而且不會造成長久的傷害,那麼你確實應該剋制自己的衝動,避免二次暴力。

但如果對方是你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學呢,你的“理性剋制”,就會變成別人欺負你的刀子,狠狠扎進你的心,而且你還會打不還口、罵不還手,默默地忍受一切暴力。

當年我的沉默,陳唸的沉默,換來的不是和平,而是更多的拳打腳踢和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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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問我,孩子被同學欺負了,該打回去還是告老師,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

打回去!

雖然現在老師們都不主張還手,但我依然會告訴孩子,如果是別人先動手的,你一定要打回去,不管大家怎麼認為,或者覺得我太狠心,我接受你們的意見,但是我不會改變。

打回去的意義不在於贏不贏,而是告訴別人一個態度:我不是可以隨便捏的軟柿子。

咱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曾經我走過的黑暗,受到的折磨,希望不要在下一代身上再發生了,我護不了他一世周全,他要學會保護自己,亮出自己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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