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你有资本不安现状吗?

《徙》是汪曾祺的短篇小说,发表于1981年。故事讲述了名叫高北溟的国文老师一生平淡又坎坷的人生经历。


《徙》——你有资本不安现状吗?


高北溟家住一个小县城里,家里穷,幸得一位教书有方、仗义直行的谈先生悉心教导,又不收学费。高北溟高中秀才。

原本以为他时来运转,却不想恰逢废科举,兴学堂。高北溟依旧穷困潦倒,要靠谈老先生的推荐,才能挣点笔耕之钱。

谈老先生去世后,高北溟的世交沈石君建议他去读两年师范,出来可以当老师。

那时候,读师范是被人瞧不起的,因为师范不收学费,每月还有伙食津贴,故师范学生被称作“师范花子”。但这对于穷途末路的高北溟是条出路。

高北溟毕业后,就职于第五小学,简称“五小”。五小的教职员鱼龙混杂,很少有像高北溟一样中规中矩的正派教师,但大多是纨绔子弟和低俗之人。他们聊庸俗新闻、说下流段子。

高北溟肯定是不耻于和那帮人混在一起的,同事之间请客社交,他从不参加。因此,他在五小显得格格不入。

在那种环境下,高北溟自己也很郁闷,搞得脾气也不好,还有个怪毛病:一生气就爱摇头晃脑。

后来,沈石君任县中学的校长,对上级的要求是教师班底要他自己选。他首先选了高北溟做国文老师。两个志趣相投的人碰到一起,自然是要有一番作为,好好的、尽心尽力的教学生,给国家培养人才。

高北溟教书也有要求,他要“随班走”,一届学生,他从初一开始教,一直教到这届学生初三毕业。随班走,从头了解一个学生,因材施教,看着他们进步、成长。除此之外,教材也要他自己选,选他自己真懂、为之感动的文章,这样才讲得好。

他是个难得的、异常负责的老师。他批改作文有个流程,学生交上来,他先改,指出好处和不好处;然后学生自己改、学生之间互相改;之后交上来,高北溟会再改一次;最后发下去,让学生誊抄。

这样教书,高北溟觉得人生有意义。外加,同事都像沈石君一般,有水平、有担当。高北溟心情开朗,开始社交,和同事聚会。他很少生气摇头了。工资涨了,搬了新家,日子过得也算津津有味。

好景不长,县城虽小,却不乏政治斗争。县城的领导大换班。沈石君被挤走,县中学换了校长,高北溟又被迫回到五小。五小还是当年的五小,甚至不如当年。高北溟又回到从前,总生气,一生气就摇头晃脑。

高北溟“被贬”,又赶上小女儿生病。高北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高冰踏实勤快,从小家务都是她做,小学毕业后读了女子师范,早早就教书挣钱。

高北溟家教严厉,唯独对小女儿高雪百般疼爱。高冰穿布衣,高雪穿丝绸。高雪在家从不干活。姐姐干活时,她在一旁悠哉悠哉的看书。

高雪心气儿高,初三毕业后想考高中,以后上大学。但家里供不起,她只能上师范,然后和爸爸姐姐一样教书。不过还好,当时师范毕业教两年书后,是可以考大学的。

高雪上师范时生的病。她也算是病由心生,她心中一直想着上大学,不甘于读师范。当然小说没提及为何生病,写高雪生病也许只是为下文做铺垫。

高雪的病是由她的小学同学汪厚基治好的。汪厚基算是高北溟看好的得意门生。虽然他后来放弃考学,做了中医。不过他是新生代的中医,年轻、不迷信,行医之余依然读自己喜欢的文学。

汪厚基仰慕高雪,几次向高家提亲,想娶高雪,都被高北溟婉言推托了。因为高雪心高,她要考大学,要飞出这个小县城。

然而,高雪连考两次都没考上。第三年七七事变,她向往的大学搬到了四川、云南。去那,途径战区。家里人坚决反对。于是,她只能留在小县城。等待,等到战乱过去,风平浪静时,她才能飞出牢笼,飞向梦想。

一年年过去了,高雪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汪厚基坚持不懈地求娶高雪。高雪在家人的力劝下,嫁给了他。

汪厚基抱得美人归,十分珍惜,对高雪是百般疼爱,连袜子都帮她穿。但是高雪不开心,她得了抑郁症。汪厚基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治好她。高雪像林妹妹一样,抑郁而终。

高雪的姐姐痛哭,说高雪想飞但是没飞出去。

高北溟自责,说高雪的死都怪他。也许吧。他其实有存款,可以供高雪念书,但执意要为已故恩师谈先生刻印其生前遗作,只为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理所应当,怪只怪他没有资本供孩子,还让她养成好高骛远的心。

最后,汪厚基痴了,高北溟死了也没能刻印恩师的著作。故事以悲剧收场。

《徙》——你有资本不安现状吗?​ 六旬的汪曾祺以自己的阅历为素材,将自己对生活的深入观察和思考写成故事。这种来自于生活的故事,是那么真实!就算现在依然发生着类似高雪的故事。

我的一个朋友在一家私企做人资。她不安于现在的生活,对工作有诸多不满。壮志难酬,想考南开大学金融在职研究生,学制2.5年,学费共计18万。

在职考研无外乎,工作需要,为了升职加薪;更换专业,为了兴趣爱好;再有就是对现状不满,又不知所措。如果是第三种,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在职研究生学费都不便宜,最便宜的可能是MEM工程管理硕士,学费也要5万。而18万,对我们这种工薪阶层更是大数目。并且这项“投资”又不保本保息。因此,这种大事是不是至少做个SWOT分析,理性思考一下。

像我朋友,考研纯属第三种。她对金融毫无了解,只是觉得金融挣钱,希望上了研究生能摆脱现状。她比较理智,先了解金融学什么,学成后能干什么。

她在MOOC慕课大学上听了听有关金融的课,以此来判断自己是否感兴趣,是否学得来。 之后又咨询了几个金融硕士毕业生,感觉考出来工作也不怎么好。

于是她“迷途知返”,踏踏实实地工作,寻找更好的工作机会,先努力挣钱。

并不是说考研无用。我认识的高薪朋友大多都是硕士毕业。他们都是有明确的目标,有喜欢的专业方向,为了达到目标去考研,甚至考博。

只是对于迷茫的人,是不是先踏踏实实地工作挣钱更为上策?

有理想,求上进固然好。人生有限,不要留有遗憾。拼搏的年龄就要奋勇直前,但不能好高骛远。奋斗,应脚踏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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