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過蘇州的雞頭米嗎?

夏末初秋,如果你來蘇州的古城區旅遊,就一定會看到三五成群的家庭婦女,或蹲或坐在街頭巷尾圍攏在一起,從臉盆大小的器物中拿出指甲蓋大小圓形物體在不停地剝著,她們的手上都帶著指套,而她們剝的東西叫雞頭米。

雞頭米學名芡實,而蘇州的雞頭米叫蘇芡,是芡實的一種,蘇州本地產水八仙('水八仙'是指茭白、塘藕、慈姑、荸薺、芡實、蓴菜、水菱、和水芹共8種水生蔬菜)中的”貴族“。原產地在蘇州,是睡蓮科水生草本植物,分新鮮和幹米兩種成品。它的口感軟糯香嫩,因營養價值高而聞名。


你吃過蘇州的雞頭米嗎?


由於蘇州雞頭米獨特的品種和良好的口感,成為蘇州市民秋季餐桌上必備的一道食補佳品。由於城市化的進展導致良田變少而雞頭米的產量也越來越少,加之其加工過程只能依賴人工,因此供不應求。物以稀為貴,其價格高居不下,而且逐年呈上漲之趨勢。21015年零售價為120元—150元一斤;2016年零售價格為120元—160元一斤,近年來直徑10mm以上的大顆粒已經賣到200元一斤以上。

蘇芡和芡實的區別在於:蘇芡僅在蘇州及其周邊區域栽種,品種有別於其他區域的芡實,果實大而無刺,採摘手法也有講究,多為手工剝殼,新鮮果肉呈嫩黃色,口感軟糯香甜。蘇芡需要人工剝殼,這也是其價格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而芡實在國內很多省份均有生長,果實小且有刺,僅有乾燥成品。果肉呈暗紅色,難以煮爛,多為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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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頭米是蘇州葑門南蕩特產,每年中秋前後上市,時間僅為一個月左右,彷彿專為此佳節而生。初見雞頭米之時,以為是大大的荷葉浮於水面,鋪滿荷塘。但在花開之時,它在夏日裡開著幽蘭的不張揚的花,漸漸長成尖端突起的圓球形的果實,活脫脫的一個雞頭模樣,非常生動。

雞頭米最初被記載於《神農草經》,被列為上品,而歷代本草對它都有記載。李時珍描述其累累如珠璣,狀如魚目,煮食如芋,頗為形象。蘇州種植雞頭米的歷史甚至可追溯至春秋戰國時期,那時候蘇州人就知道雞頭米可以食用,並且開始有意識地把雞頭米種在水蕩裡。據傳,最初它的名字叫“飢豆”,因為曬乾之後可以保存很久,是天災後饑荒之時蘇州人的“儲備糧”和“救命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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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詩人沈朝初在《憶江南》中有:“蘇州好,葑水種雞頭,瑩潤每凝珠十斛,柔香偏愛乳盈甌,細剝小庭幽。“的詞句。僅僅在葑水種雞頭,便說蘇州好,並且描寫得如此動人清幽,可見雞頭米在詩人心目中的地位。

同樣在曹雪芹身上也有一段關於雞頭米的傳說。據傳曹雪芹來蘇州的姑父家小住期間,正逢芡實上市。因為沒見過芡實,就買了兩條鯽魚和一些芡實回家讓廚師進行烹調。他很有創意地讓廚師把雪白滾圓的芡實塞進魚肚子裡,調好佐料,上火清燉。燉熟後的魚肉鮮嫩,而芡實香糯,兩者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清香陣陣,別有一番風味。曹雪芹覺得鯽魚像河蚌,芡實像珍珠,而這道菜就像蚌含珍珠,從此,”大蚌含珍珠“這道名菜就得以流傳至今。


你吃過蘇州的雞頭米嗎?


食用雞頭米的感覺,並不像吃魚翅、燕窩時有種暴發戶的感覺,也不像一般家常菜那樣有些單薄,吃到口中總有些婉約的感覺,就像蘇州的歷史,含蓄而深沉,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經過這麼久遠的歷史沉澱,有些東西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再也無法追回,但是食物居然也可以成為記憶與懷念的方法,這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隨著蘇州城市建設的發展,現在只有在古城區才能看到剝雞頭米的場景。古城區的東邊和西邊分別是工業園區和新區,在高樓林立和鋼筋水泥包裹的新城之中是看不到剝雞頭米的場景的,也只有在古城區之中才能頻頻見到小橋流水和粉牆黛瓦的舊貌。


你吃過蘇州的雞頭米嗎?


前年有好朋友從北京到蘇州來旅遊,他們品嚐了雞頭米,評價特別高。他們認為蘇州的飲食文化中,葷的有大閘蟹,素的有雞頭米,都頗具代表性。大閘蟹和雞頭米都是蘇州經典的餐桌文化,秋風起時蟹腳癢,端午剝芡農婦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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