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細說一隻貓 眼裡的世界觀》

貓的名字叫肥哥,這個稱謂對於他倒也實至名歸,不用說,肥哥有著一副肥碩的身軀,有著一副厚實而略有點笨拙的四肢。

白天的時候,肥哥喜歡獨自蜷縮在一個牆角 邊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每當我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的時候,另一個“我”便凸現在眼球,這個動作像極了年少輕狂的當年,正是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那些年的夏天,炎日高懸,而像我這般左右年華的一群“兔崽子們”案前端坐,初時,夫子在臺前講得眉飛色舞,有時講得興起甚至慷慨激昂起來。而我們這群兔崽子也能夠聽得津津有味。可是更多的時候,總會被周公所眷顧,一雙眼皮不斷地經歷了重逢離別,離別再重逢。直至眼皮連帶著腦袋完全地耷拉下來。每每此時,夫子的一小短截粉筆便很瀟灑地朝我飛過來,弧度很優美。我很驚訝,並且有點懷疑,夫子總是能瞄準我並且一擊必中。我甚至懷疑他以前幹過偵查特種兵。而每每這個時候,我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左右張望,直到被夫子呵斥才明所以然。有時,甚至會像兔子一樣的被擰著耳朵放在牆角的最後邊,直至下課鈴聲響起。

據說,貓也會做夢,並且貓夢裡的世界是五彩斑斕的,當然,只是聽說而已。

有時,我會偷偷地注視著肥哥,肥哥很警覺,總是能很快的發覺到我的目光。於是我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卻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瞄向他,發現他同樣地背過頭去。

肥哥很自傲,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傲嬌。

直到有一天,肥哥拖拉著他懶洋洋的身軀,跑來跟我說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哈哈一笑,傳言竟然也成真。於是,我笑問何夢,不妨 坦言。

肥哥的表情卻很嚴肅,開始一本正經起來。我從未見他如此的一本正經過。這個時候,他搖身一變倒成了“夫子”

他跟我說起他年輕時候的故事,他會為了我賜予的沒有半點葷腥的稀飯而感激我,他跟我說他愛慕隔壁的小花,他說這可是他藏在心裡很多年的秘密。說完,他得意地昂起了頭,撥弄起他的幾根鬍鬚來。

我再一次捧腹大笑起來,肥哥也有秘密?

肥哥彷彿對我這個誇張的動作有點反感,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

我見狀趕緊撫慰他。於是他繼續說起他所謂的不可說的秘密。他說他消失的那段時間裡,其實是偷偷的去找小花玩耍去了。甚至還為小花學會了幾首情歌。說完他開始不由自主的哼起調調來……

肥哥有時會很溫順,就像一個脾氣溫和的男子。他會把腦袋嚴嚴實實地裹在自己的懷裡,捲成一團,只露出一小撮鬍鬚來。很多次,我會被他那副討喜的模樣逗得前俯後仰。

有時,當我翻起讀物的時候,肥哥也會一下子蹭過來,雙目炯炯有神的樣子,我不禁懷疑他是否能夠真正地讀懂裡面的文字。有時讀到書里人物悲歡離合的命運時,他甚至開始長吁短嘆起來,表情像極了一位飽經歲月風霜的老學究。他甚至開始訓斥起我來,他說:人生苦短,何不及時行樂乎!接著又開始數落我曾經白白蹉跎的年華......

當然,肥哥也有桀驁不馴的時候。或者稱之野性難馴更為貼切些,又或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有時,他會靜靜地呆在某個地方,正襟危坐。這個時候,我去逗他,他會伸出一隻利爪,毫不留情的在我的手臂劃上幾道不成規則的血痕。於是,我便不敢再去招惹他。望著他滿臉惆悵甚至帶點憤怒的表情,我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退到一邊作罷。我想他會有話說。

果然,須臾去時,他又開始向我吐槽起來。他開始痛斥這個社會的陰暗,人類的自私,貪婪,與懦弱。還有他的同伴們貪圖安逸的生活,甚至喪失了求生的本能。

肥哥,也有憂國憂民的一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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