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惊叹,坐在副驾位的刘厂长回过头来,冲她浅浅一笑,说:有兴趣没有?我带你到山顶上去。
她内心的野性猛地被激发出来。她说:行啊,你要能上去,我就能上去!
但他没有当即带她上去。他说:我们还是先到厂里去吧。
他的厂子在那村子的紧南侧。
那厂子显得挺大。
从外观上看,它的占地面积至少超过20户当地人的宅院。
它靠近路边,由一圈用红砖砌出的得有两人高的墙围着。
远远望去,里面有4栋南北向的也是用红砖砌墙的厂房。
那厂房的上方都是尖顶两坡。每一栋都有城里的四个门的三层楼那样的规模。
进得这院门,又可见一个很大的空场,10轮卡车在那里都可以调头。
这空场的北侧则是一排正对着那厂房的东西向的平房。
那有6间,每间房的门上方都挂着诸如办公室、财务室、会客室等小小的招牌。
当她和刘厂长乘坐的这辆小车在院子中的一个角落停下来,没等他俩下车,从那办公室里早迎出来一位30来岁的女人。
这女人身材粗壮,个头比她要高,留着运动头,眼睛大大的,鼻头也是大大的,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工装。
她露出一排不太整齐的牙齿,冲钻出车门的刘厂长笑着说:还真快。
刘厂长说:不快不行啊,人家屁股后面催着咱们呢。
经刘厂长介绍,她得知,这个女人是他这个厂子的副厂长,名叫苏玲。她已跟随刘厂长8年,主要职责就是盯在厂里主抓生产。
刘厂长这会儿是,连那办公室都没进,便带着她,由这位苏玲领路,直接去了那4栋厂房中靠近院门的一栋。
那是他这个厂子存放成品的库房。
在那里,她霍然看到了她的印装好的小说20本一包地码放在一排木拍子上。
那每一个木拍子上都摞有10多层那种小包,其高度超过人头,横向看去,如同一溜高高城墙。
刘厂长撕开其中一包的包装纸,从中抽出两本书,将其一本递给了她。
在那一刻,她真的是兴奋极了。
她终于看到她的作品成批量地生产出来的实况了。
她喜不自禁地对他说:这么多!
他回答道:但愿我们还能接着印。
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希望她的这本书能有不止5万册的销售量,能不断地加数加印下去。
那样,他就能获得更大的利润。
而她又何偿不也希望能这样呢!
他当即与远在武汉的袁斌通了电话。
他告诉袁斌,货已备齐,可以放心地将余款打过来了。
袁斌没有失信。
他告诉刘厂长:余款马上给你打过去,货,请按我给你的详单直接发到各地,别忘了,每地儿的货都附上一张出版社开的委托发行书。
当时,还没有流行手机微信。但没出10分钟,他的传真件过来了。
她一看,更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那上面的接货地址可谓是遍布长城内外大江南北,东到济南,西至兰州,北到呼和浩特,南到海口,全都有订货单位。
也就是说,她的书一旦投递到位,全国绝大部分地区都将有她的书出现在当地各大书店。
她的书真成了行销全国了。
说句更到位的话,再用不了几天,她的名字将出现在全国各地,起码将有5万名读者可以读到她写的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再想其他什么了,她当即加入了厂里按件打包的行列。
当时,有30多人一分两拨,一直忙活了一整宿。
在这天晚上8点来钟的时候,她曾跟刘厂长提出来:我是否能回城里去。
他听了,眼一立,说:你知道这儿离你住的地儿有多远吗?一百多里!没那个必要。
他当时显然对她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不太高兴。
但很快地,他又把口气缓和了下来。
他接着说:今晚,你就踏踏实实地住我这厂里吧。
我要让厂里人连夜加班,争取明天一早就让物流公司来车把货拉走。
你也看看我手下的人都在怎么为你忙活。
再有,明天上午,我还想带你到银行去呢,把剩下的3万块钱转给你。
她不好再勉强他。
她听从了他的安排。
但他对她还是很关心的。
两个小时之后,他把她劝离了打包现场,让她住进了他的员工宿舍。
他当时对她说:你去睡会儿吧。不然,人受不了。
她当时也已是精疲力尽。
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干过活儿。
那书一件件地打,看似不用太大的气力,但干时间长了,也能把人累得腰酸背痛。
但真到那宿舍里躺下了,她又些不安起来。
因为这宿舍里没有一个相伴之人。
不知是他有意这样安排,还是以往就是这样,反正是她躺下之后,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再进来一个人。
她有点不敢入睡了。
她担心突然之间,他刘厂长从外面闯进来,要让她如何如何。
这纯粹是在他的地面上了,而他又有恩于她,到了那个时候,她会进退两难。
她把已经脱了的衣裤又穿到了身上,并重新查看了门插销是否插实。
她开始做出了防备。
但再做防备,也未能阻止他的进入。
她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是一推门就进来了。
他走至她睡卧的床边,俯首看着她,那让已经睁开眼睛的她不由得打了一个激凌。
他用双手按住了她的肩头。
他说:紧张什么?我是给你送钱来了。
说着,他便把3板百元大钞放到了她睡卧的床头。
她说:你不是说好明天上午带我到银行转账吗?
他说:我手里有现金,给你就是了,省得你惦记着。
她一时无语。她一时脑子里有些空白。
他见她有些僵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沉,离开她,退向了门口。
她暗暗在心里说:谢天谢地!
但他没有退出门外,而是在手拉门把手的那一刻又突然转过头来,冲她淫然一笑,接着便又向她伸出了两只犹如鹰爪般的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