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枪声――上集

一种情况的发生,可能有千万种结果的出现,而有的人却只选择了这一条。

古城西安,沣河派出所老张赴陕西办案。途中由于司机夜间疲劳驾驶,不慎翻车,数人死亡,几十人受伤。老张因为因忙着抢救旅客,最终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等他从医院中醒来,发现随身携带的皮包丢失了。皮包里面只有一百多块钱,一双袜子,两包低档香烟!显然,丢了这个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却由此引起了一场长达4个多月的大追捕,动用了上万警力。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包里面还有民警老张佩戴的一把64式手枪!

血案就这样开始

偷手枪的是个宁夏来西安打工的回民穷孩子马小银,他除了平时在工地做小工以外,还靠小偷小摸为生,不然活不下去。这个小子本来并不知道包里面有枪,只认为里面有几个钱。他混进医院装作抬伤员,将这个包偷走。发现里面有枪以后,如果马小银只是将钱和香烟拿走,将手枪随便丢掉,也不会有将来那么多的事情,自己也不会做这么长时间的牢。但这小子财迷心窍,认为枪也能卖几个钱,将这个64式手枪和5发子弹顺走了。偷枪以后没有几天,马小银深夜偷东西的时候,由于没注意,掉进没有盖子的窨井中,把腿摔断了。马穷孩子一个,不但没有钱看病,甚至没钱吃饭(马小银跟朋友辫子说,自己已经三天没吃饭),只好考虑马上卖枪。他通过自己哥哥马天明(一个吸毒人员)的联系,约好了一个叫做董力的家伙来看枪。马小银害怕董力不可靠,找到自己朋友马天明(外号辫子,也是个10几岁的少年)壮胆,于是一场买枪的紧张讨价还价开始了。董力很快来到工地,这是一个貌不惊人,身材瘦弱,衣着破烂,土里土气的农民。其实,人不可貌相,他是一个已经背负四条人命的杀人逃犯。董力想购买这把枪,先仔细看了看,确定枪没有问题,然后开口董力:“我要了,多少钱?” 马小银含糊的说:“两千” 董力吃惊的说:“你卖大炮呢?太贵了。” 马小银忽悠:“哥,这不贵!我这是一千二从南边带回来的,你看还有路费,火车站还查得紧,我托人才带出来的,我要不是急着用钱就不卖了” 董力眉毛都没抬:“五百” 马小银赶忙往回减价:“一千八” 董力斩钉截铁的说:“五百,多一分也没有”其实通过后来情节看,董力身上只有这点钱,他也因为老板长期不发公司,自己快要无法生活了。后来要钱的时候,董力因为一句话没说好,被老板打的满脸是血。马小银恳求的口气说:“哥,太少了,能不能添点” 董力说:“不能!”马小银和马天明通过眼神交流,马小银觉得太便宜了,还在犹豫! 董力点明了说:“我说,你还考虑啥呢!我跟你说,这东西,我不要,也没人敢要!” 马小银(考虑半天),牙咬喊道:“行” 董力:“给,这是五百!’稍微一犹豫,董力又说:”再给你二十,你俩吃个泡馍去。” 这个场景可谓董力一生最大的败笔!董力认为有枪能做大案,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搞枪这。但可知所有涉枪案件,都是重大案件,一般都是专案对待的。很多流窜江湖的杀人犯绝不用枪,他们认为枪是丧门星,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事实上,如果不是董力买了这把民警丢掉的枪,市局八处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对待。枪可以弹道检测,很容易将几个案件串联起来,可以提供很多线索,是相对比较容易破案的。

场景切换,一群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民工来到一家建筑公司,讨要拖欠多时的薪水。走在最前面的是能说会道的石勇慧(外号石头),衣衫破烂的董力也混在民工里面。老板不慌不忙的走出来,身边还有两个五大三粗,面目凶狠的家伙,一看就是打手。老板毫不客气的说:干啥呢,你们进来干啥!一个民工恳求的说:老板,两个多月都没给钱了,不要说我家里人,就是我自己,一天抽烟,喝茶,来买个邮票都要借钱。我实在活不下去了。另一个民工说:我老婆生病,病没看好,就被人赶出来,我交不起住院费啊。傍边一个年轻一点的民工激愤的说:你老婆好歹还能看病,我儿子生病,连挂号钱都没有,咋办啊!老板毫无羞愧,大言不惭的说:你看你们说的,我又不是种摇钱树的。公司现在业务多,资金周转不过来,啥时候过来了,再给你们发。现在你们都回去!民工几乎齐声说:那不行。老板说:等有钱了,我也不会赖你们的账。一个年级大一些的民工说:不是说你赖账,大家实在没法生活了。精明的石头总结的说:好我的老板,这么多人吗,上有老下有小的,还等着你那活命钱。老板像赶乞丐一样不赖烦的说:你们先回去,等有了钱再来!听到这里,本来在人群中一语不发的董力忍无可忍,拨开人群说:老板,你把那天你耍小姐的钱给大家匀一点,不就够了。显然,这个老板不是没钱,是存心拖欠工资,不愿意给。他有钱玩小姐,没钱发工资?没想到就因为这一句话,董力就挨了打。老板身边两个打手,用力将香烟扔在地上,骂道:你说的啥?随后,两个人上来就打。民工一见打人,除了石头以外,全部逃了。这也就是中国民工的特点,从来都怕硬的。董力身体瘦弱,估计当时枪又不在身上,被两个高大的打手一顿拳脚,打的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石头还算讲义气,冲上去劝架,还用身体护着董力:老板,别打了,钱我不要了。打手骂道:你快滚,不然连你一起打。石头架着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董力逃出门。稍后,石头不满意的对他说:你绝对不聪明,人家都跑了,你说那干啥。硬撑啥!你没看他后面那两人干嘛的。人家耍不耍小姐管我们什么事!傻瓜!看来,董力也没什么技能,逃亡江湖期间都靠做建筑民工为生。所以,虽然他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和普通民工一样被拖欠薪水,还被老板打。由此可见农民工的权益是多么没有保障。

董力其实是陕西泾阳人,他自幼父母双亡,没人管没人问。为了不被欺负,炼了一点武功,但不高明。他之所以流窜江湖,原因不复杂。他没有文化,和所有农民一样,以出苦力为生。17岁的时候,董力作为民工,同村子里面的农民跟着老板去山西修水库,这也是重体力活。没想到董力刚到山西,水土不服,浑身起红点,发高烧,卧床不起,不能干活。老板见状,嫌他白吃饭,又怕他死在工地,赶他走。董力身无分文,又有重病,根本无法从山西回到老家。如果将他赶出工地,几乎等于死路一条。所以他哀求老板,请他们不要让他走,等他将来病好了,用工钱还他的饭钱。可是,这个老板冷血的很,就是不同意。随后老板和他弟弟两个人,拖走重病的董力,用卡车扔到山西黄河边,让他自己回去。当时董力对老板兄弟恨之入骨,动了杀心。可以说,换成其他人在面临这个情况,也很可能会想杀人。他找了个机会,先将在河边闲聊,毫无警惕的老板的弟弟一脚踢下黄河,淹死了。对话中,其他人问董力:为什么先踢他弟弟?董力:他弟弟一米八几大个子,身体壮得很,我怕弄不过他。我把他弟弟踢下去以后,那个老板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将手上那么大的金戒指,金手链送给我,求我饶命。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步就撵上了他,一把就掐死了,然后扔到黄河里。董力还说:一年以后,我回去看了一下,水库也修建好了,民工也走了。这是我杀人以后唯一去看过的一次。自然,董力杀人是过分,也是违法的,应该受到法律制裁。可是,这个老板不管生病民工的死活,不给他治病,不让他留下,不让他干活,还将身无分文的董力丢在黄河渡口,不就是让他死路一条吗。在这种情况下,窝囊的人可能就这样死了,但少数有血性的人,说不定会玩命的。那个老板带着那么大的金戒指,金手链,开着私家车,肯定是富人了。其实自己有钱,为什么要不给人留点活路呢?后来警方找到,西安给董力介绍工作的一个职业介绍所老板陈青。陈青就因为在董力刚到西安的时候,不但出钱给他治病,还帮他找到了工作,董力一直非常感激他,经常给他送钱送物。说明,董力至少不算是穷凶极恶的人,如果老板稍微讲点人性,这件惨剧也就不会发生。不给别人留活路,自己也没有活路。这样一来,董力杀了两个人,而且警察毫不费力就知道是他干的,所以他的普通老百姓日子就结束了,之后在江湖上流窜了10多年。这里也看出当时民工的很多问题。民工得了病,没有医保,没人管,自身自灭。民工有了劳动纠纷,根本没有人保护,完全听老板的安排。总之,民工的命不值钱。如果国家能够多保护民工的权力,这起谋杀案也许就不会发生,也不会出现一个连续杀死11个人的杀人犯了。

连续杀人杀了人后的董力,在中国各地流窜,仍然以民工为生,但有时候也作案。作案的原因,也并不是嗜杀,主要还是经济问题。董力因为杀了人,为了躲避警方追捕,不能长时间留在一个地方,不能长时间做一个工作,所以他是需要钱的。如果没钱,他就生活不下去,只能通过作案来搞钱。一次,有个天津老板顾他去杀死自己的仇人,说好事后给2万块钱。董力爬到他五楼这个仇人家(所以门窗一定要安装防盗装置),用塑料袋将这个人勒死。没想到杀了人以后,这个老板吓得立即跑了,钱也没给。董力无奈,只好也跑了。流窜几年后,他听人说这个老板在河南一个地方躲着,董力为了讨要这2万块钱,违反了自己的原则,也就是永远不走回头路,不联系曾经认识的人,跑到了河南。结果警方早就布控,董力刚找到老板,就被警察抓住,押解回天津。三条人命,董力自然是死路一条。路上,董力冒死从火车上带着手铐跳车,结果摔成重伤,断了4根肋骨,但他居然忍着巨疼跑了,拣了一条命。可见社会还是很乱的,买凶杀人的事情并不稀奇。因为江湖上很多杀人犯,流窜,这些人横竖是死,往往以杀人为生。只要有人肯出钱,他们就去杀人。后来他又流窜到广东,因为身无分文,用一把自制手枪杀了一个出租车司机,抢劫。杀了人以后,他居然没跑,而是就在傍边一个酒店住下,喝光了一瓶酒,睡了一觉。醒来以后,他漠然的看着警察忙碌的验尸,侦查现场。这个人的胆子很大,是个亡命徒。这样董力此时已经背负了四条人命!董力别无技能,文化程度又低,只能做民工为生。民工生活本来就差,加上老板经常拖欠工资,几乎活不下去。见这样,董力决定反正也是死,还不如干脆不做民工,放手做大案子,成为职业罪犯。但他身体瘦弱,又是单身一个人,如果用冷兵器作案,比如匕首什么,根本不可能。他一个人手持匕首,恐怕连拦路抢劫也不可能,一旦遭遇1,2个比较强壮的人,说不定就会被人捉住。像董力这种人,一旦被捉住,等待他的就是立即枪毙。于是,董力在朋友介绍下,买了马小银偷来的64式手枪,准备做大案子。 董力见他挨打的时候,只有石头一个人帮他忙,比较讲义气,有心想拉他入伙。于是,董力谎称请石头看戏,实际上是想杀人立威,拉他入伙。结果倒霉的出租车司机冯世伦的车,被他们拦下!冯世伦是某机关治安科科长,后来下岗以后自己买了辆车,跑出租。这人和很多西安人一样好吹牛,脾气暴躁,经常和乘客吵架,还打过两个三陪小姐。此次他和董力石头聊天,讽刺他们是民工,石头不太高兴,董力却什么也没说。石头:师傅,生意咋样?冯世伦:不行,现在都下岗了,坐车的越来越少!石头:你给你老板开车,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冯世伦:啥老板,车就是我的。司机生病了。我开几天。你俩是干啥的?石头犹豫一下,说:做生意的。冯世伦轻蔑的一笑:看不出,你们还是做生意的?石头尴尬笑:你看我们像打工的?董力接口说:就是打工的!冯世伦:还是这个伙计实在!没想到车子开到太白建材市场以后,董力下车,二话不说,拉开车门,掏出64式手枪就打。冯世伦毫无准备,被一枪击毙,石头也被吓傻了。正巧傍边一个年轻的出租车司机在附近小便,看到董力开枪杀人,慌忙逃走,却留下了目击证人。所以人算不如天算,计划的在严密,也都有意外情况。由于事发突然,这个年轻司机非常紧张,光顾逃跑,所以记得的东西非常有限,不能给破案起到直接帮助。不过,这多少是一个线索。 这一枪响起,121枪案就此开始。

石头被董力镇住,立即做了董力的小弟。石头也是陕西的一个农民,靠做民工为生,生活艰难,一度连饭也吃不上。他非常精明,后来团伙所有作案,都是由石头计划执行,所以最后他也被枪毙了,虽然他没杀人。搞笑的是,石头身边一个朋友,西安市的一个锅炉工孙旭(黄新)也想加入团伙。孙旭和董力,石头不同,他是西安市民的底层,是个城市人。之前做过保安,因为发不下工资而不干了,随后在一个钢厂烧锅炉。在西安,烧锅炉是重体力活,而且很肮脏,一般年轻人都不愿意干,孙旭为了生活只得干了。孙旭是个西安人中的一类,好吹牛,装大胆,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实际胆子小,也没什么本事。孙旭此人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好色,他利用各种交友节目,骗了好几个女人,有的女人还怀了孕。可见很多女孩这么容易被骗,其中一个直到怀孕,连孙旭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后来家具厂的那个女人和孙旭同居多日,连孙旭真名都不知道。天下就有这么傻的人!孙旭因为自知是烧锅炉没前途,一直也想铤而走险,干些大案,好好享乐一把,哪怕死了也值。于是,在石头介绍下,孙旭自报家门的加入这个团伙。董力并不知道这回事,出于谨慎的个性,他绝对不会接受不了解底细的人。董力:谁来了?石头:一个伙计。董力:你赶快让他走。石头:董哥,他很佩服你,想见你!董力:让他赶快走,我对他不了解。没想到,此时孙旭已经自己走进来了,董力当时还在擦枪,64式手枪被孙旭看到,石头大惊。孙旭却说:董哥,石头跟我介绍过你了,你不但能干,胆子也大。兄弟一心想跟一个这样的人,做点大事。所以今天来拜访一下你。董力非常不高兴,对石头说:石头,你嘴长的很(意思随便跟别人说事情),我不喜欢最长的人,你走吧。孙旭铁了心做喽啰,接着说:董哥,兄弟跟你是想真真实实做点大事。我明白,进门容易出门难。兄弟既然进了这个门,就绝对不会走的。董力犹豫了一下,显然做大案两个人是不行的,最少三四个人,于是他说:你先进来坐!董力对孙旭并没有好感,只是因为石头强力引荐,孙旭赖着不走,加上两个人团伙做不了大案,才勉强同意了。这也为这个团伙后来分裂埋下了伏笔。随后,又有一个杀人流窜犯杨树伟和一个修自行车的曹召唤先后加入团伙。团伙瞬间变为5个人!可见,这个社会很多人混不下去,想铤而走险。一旦有个机会,出现一个歹徒的头头,他是不缺一批喽啰的。如何减少这些社会边缘人群,也是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 场景六,各种案件层出不穷 孙旭入团伙以后,董力又继续杀人立威,这次他找了一个所谓的仇人。延安开卡车的司机张海潮,在十年前一次遇到董力搭车,因为董力一分钱没有,张将他扔在路边。董力对张海潮非常仇恨,此刻正好遇到他,就谎称需要卡车运送水泥,骗了张海潮和他的一个卸车伙计。这根本就是一件小事,又发生10年前,张海潮早就忘了这回事,也不记得董力这个人。三人在郊区,由董力开枪,将两人全部杀害,又将卡车推下山崖。不过这几个人做事并不严谨,这一次不但被停车场很多司机看到他们样子,他们还在现场丢下一张信纸,上面就是孙旭所在工厂的信纸。由此,这把64式手枪已经连续杀了三人,这样负责侦破的西安市刑警八处干警感到巨大压力。可是,枪杀冯世伦,不过是董力立威,两人素不相识,既不劫财,又不是报复,所以案件没有线索,无法侦破。八处顺藤摸瓜,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曾经扬言报复单位治安科长冯世伦的小流氓赵雷(一个设计工程师不学好的儿子),却发现他在枪杀冯世伦那天,正在温泉疗养院偷东西,只好排除了。随后他们又抓住了因为被冯世伦殴打,而要报复他的搭车三陪小姐,随后找到了两个专门为人寻仇的黑社会家伙,还阻止了他们一起入室抢劫案。可是,这两个家伙虽然涉嫌敲诈,盗窃,当天却也在卡拉ok厅看场子,没有作案时间。八处警官,又通过冯世伦生前的借条被盗,抓住了他的同事赵满阳,但后来发现这人偷盗借条仅仅是为了不还钱,没有杀人。冯世伦的线索由此断了!没有办法,只好去查枪和子弹,需找任何和手枪有关的线索。因为不知道是谁偷得,先抓住了手持64式手枪威胁酒吧领班的两个歹徒老水和马三。没想到,抓住他们以后,发现他们从福建石狮高价买来的枪居然是假货,根本没有撞针。稍后抓住一个在桑拿房掏钱吓唬按摩师傅的流氓,但他携带的仅仅是一把自制手枪。随后追查子弹查到一个黑社会地痞曹亮,又查到贩卖64式手枪和子弹枪贩子,一个70多岁的抗美援朝老兵老潘。董力后来使用的64式子弹,可能就是在老潘这里买的。但老潘因为年事已高,在监狱已经重度昏迷,随后死亡,加上他供述的买子弹的人带着口罩,从开始到后来也没有说话,根本无从查起。由此,案件线索彻底中断。上面逼得紧,实在没有办法,八处干警又从查小个子石头查起。因为也不知道他真名,所以很难查。警察先后抓住了几个人,包括一个在上海抢劫台商,持玩具手枪的抢劫犯,一个用运动员射击手枪报复同事的武术教练,几个手持自制手枪抢劫的中学生,一个杀死三陪小姐,并且携带64式子弹的毒贩子高天河,但最后都证明不是这些人干的。转而从孙旭入手查起,却只发现孙旭骗了很多女孩,而孙故意隐瞒自己身份,家庭情况,甚至真名。干警找到他的几个女朋友和买春的一些小姐,却始终找不到打一枪换个地方的孙旭。由此,几乎所有线索都中断了。没想到,这边董力他们也没有闲着。董力在孙旭和石头煽动下,决定抢劫银行。起因是孙旭和石头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以前的酒肉朋友马守春。马是一个吸毒贩毒的家伙,此刻却混入一家储蓄所做了保安,负责押送运款车。通过马,他们知道运款车里面有几十万,孙建议去抢。三人筹划一通,本来孙旭建议由他的朋友马从内接应,但残忍的董力害怕马守春暴露他们,决定连他一起杀。石头对孙旭:我们都准备好了,关键看你那个伙计,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干了?孙旭:这没问题!董力:不要跟他说,连他一块杀!孙旭惊讶的说:他,加上储蓄员加司机,三个人,一起杀了多不多?董力冷冷的说:多啥呢?一个两个不算杀,五个六个没有啥,十个八个才开花,连着杀他一百个,创个世界纪录才好呢。结果这次抢劫却失败了,因为八处干警通过侧面调查发现孙旭跟一个银行保安在一起玩,认为他们很有可能去抢银行,所以下令全市银行结构加大警戒力度。三个家伙准备下手抢劫时,正好遇到几个派出所民警来储蓄所巡逻。董力他们当时还不敢和警察正面冲突,毕竟只有一支手枪,所以立即放弃抢劫逃走。这样一来,警方通过抓住马守春,彻底锁定了孙旭,也知道石头也是团伙成员。这离破案进了很多,但这离抓住他们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