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高原的精灵:《藏羚羊跪拜》到孤独守望

"藏羚羊,奔跑/舞出,鬼魅的矫健/怒吼,振动草原上的翅膀/时间的掠影,泛着青光……哈一口气,就是生命苍茫/淌一次血,就是灵魂坦荡……

"

文字下的藏羚羊拥有矫健的身姿、广袤无垠的栖息地、洒脱奔放的生活、自由纯净的灵魂。而在可可西里,蒙古语"美丽的少女",我国最后一块保持着原始状态的自然净土、最大的无人区,曾经的藏羚羊的天堂,如今却不堪重负。

我们在尚未听说藏羚羊的奔跑之前,最先知道的竟是《藏羚羊跪拜》。一头藏羚羊为了挽救腹中已经成形的胎儿,满含热泪地在猎人面前下跪。最终,猎人仍将母羊打死了。

虽然文章是想要表达母爱的伟大,但是我们也意识到"没有杀戮,何来一尸两命"?如果你曾经见过被剥去皮的藏羚羊在高原上奔跑和嚎叫的凄惨画面,你就会明白这些真真切切上演的悲剧已是人间地狱的常态。

01 独角兽?还是无角兽?

藏羚羊,别称长角羊,哺乳纲,真兽亚纲,偶蹄目,反刍亚目,牛科,羊亚科,藏羚属,藏铃羊种。

藏羚羊的分布范围只限青藏高原,以羌塘为中心,南至拉萨以北,北至昆仑山,东至西藏昌都地区北部和青海西南部,西至中印边界,偶尔有少数由此流入印度境内。现存的种群数量在7-10万只。

藏羚羊的起源地尚未明确,但其祖先可以追溯到晚中新世。在青藏高原北部的柴达木盆地,库羊是一种灭绝的牛科动物,具有直而向上的角心,一直被认为是藏羚羊的祖先。

在札达盆地的早上新市场底层也发现一件库羊的破碎角心。从历史资料显示,柴达木盆地晚中新世的哺乳动物已开始显示出一定地方化分布的水平。库羊几乎只分布在柴达木地区。

而藏羚羊的更新世绝灭种被发现于靠近中印边境尼提山口的高海拔地区。如果你能够库羊和藏羚羊如角心形态显示的那样密切相关,则藏羚羊起源于青藏高原的结论相当可信。

藏羚羊一般体长135厘米,肩高80厘米,体重达45-60千克。形体健壮,头形宽长,吻部粗壮。鼻部宽阔略隆起,尾短,四肢强健而匀称。

雌羊没有角,雄羊却长有一对带环棱的漂亮长角,走起路来如绅士般风度翩翩。雄兽的角形特殊,有20多个明显的横棱,细长似鞭,乌黑发亮,从头顶几乎垂直向上,仅光滑的角尖稍微有一点向内倾斜,长度一般为60厘米左右,最长的记录是72.4厘米。因为两只角长得十分匀称,由侧面远远望去,却好像只有一只角,所以被称为"独角兽"。

藏羚羊除了面部、四肢下部及尾部外,被毛丰厚。夏季被毛呈棕黑和灰色,冬季为浅灰色和白色。与生俱来的厚毛加身和形态结构也让他们能够适应高原的环境。

02 唯一的产房——可可西里

藏羚羊厚实的毛让他们不惧寒冷,健硕的四肢造就了他们奔跑的能力,而且宽大的鼻腔有利于呼吸,具有抗缺氧抗高寒能力,所以能在空气稀薄的高原上奔跑,时速可达180公里,常使狼等食肉兽类望而兴叹。

藏羚羊生活在海拔4.1-5.3千米的荒漠、草甸和高原草原地带,以集群的形式过着"游牧式"的生活。主要的食物是禾本科、莎科的草类。对饮用水比较挑剔,只喝河溪里的淡水和微淡水。

雌性藏羚羊在1.5-2.5岁之间,达到性成熟,经过7-8个月的怀孕期,一般在2-3岁之间产下第一胎。幼仔在6月中下旬或7月末出生,每胎一仔。11月末到12月之间为交配季节,这时雄兽处于兴奋状态,食欲减退,身体消瘦,而且雄羊会为了争抢雌羊而互相争斗,甚至在打斗中悲壮死去。

雌羊妊娠6个月后会离开原生活地,到千里迢迢的可可西里生育。专家猜测原因是可可西里的环境优势--卓乃湖和太阳湖等地水草丰美,天敌少。丰富的食物、相对安全的环境有利于藏羚羊的生产和生长。

同时,年轻雄性藏羚羊会离开群落,同其它年轻或成年雄性藏羚羊聚到一起,直至最终形成一个混合的群落。每头雄性藏羚羊一般需要保护10-20头雌性藏羚羊,严格看守,不让一头雌羊溜走或者被其他雄羊夺走。

如果发现有其他雄羊靠近,便会挺身而出,低首发出叫声,并以角猛击。有趣的是,失败者往往掉头逃跑一段后,又慢慢地尾随过来,直到多次失败以后,才不得不放弃。

还有的时候,雄羊会以肛门指向雌羊们,并且用蹄击地,曲尾低首,发出轻蔑的叫声,表示不再愿意统领它们。雌羊们就可以自动解散,寻觅其他雄羊去了。

藏羚羊性情胆怯,常隐藏在岩穴中,或者在较为平坦的地方挖掘一个小浅坑,将整个身子匿伏其内,只露出头部,既可以躲避风沙,又可以发现敌害。遇到天敌的时候,往往要向高空猛力一跃,然后发力疾逃,躲避猛兽的直线攻击。

但同时又很坚强,在与恶狼搏斗的过程中,宁愿折断美丽的角也绝不轻易认输。他们又很团结,当它们之间出现"伤员"的时候,大队藏羚羊会减速来照顾它们,即使遇到危险情况,也不愿独自逃生,宁肯共归于尽。

03 保护刻不容缓

藏羚羊被誉为"可可西里的骄傲",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它是高原自然生物链的重要环节,是维系青藏高原自然生态平衡不可或缺的珍贵野生动物。但是很少人看到藏羚羊的生态价值,而是将利益的机关枪瞄准藏羚羊皮。

1988年,动物学家夏勒博士在青藏高原上拍下这样一个画面:一群人在一个很大的陷阱旁忙碌着,从几十只躺在地上的血淋淋的死去的藏羚羊的身上扒扯羊皮,满地都是腥红的血污。他上前问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做,却只得到冷漠的眼光。

沙图什,波斯语"绒之王",是一种用300g的藏羚羊绒加工成的。传说用沙图什包起一个鸽子蛋,就可以孵出小鸽子,或者蛋会被捂熟。

1992年夏勒博士在历经两年的跟踪调查之后,向人们公布了他的研究结果:制造沙图什的唯一原料藏羚羊的羊绒,采集这种绒的唯一办法是先把藏羚羊杀死。一条沙图什标价为1.5-4万美元,而其代价却是3只藏羚羊的生命。

除了人类捕杀这一威胁之外,自然的条件对藏羚羊的生存状况也不容乐观。由于旱灾不断、草地载畜量过大等问题,单位面积草地的产草量初年减少,栖息区内一些水热条件较好的草场已被人类饲养的家畜侵占,藏羚羊赖以生存的空间变得更加狭小。

由于草量不足,质量不佳,母藏羚羊不能分泌足够的乳汁,导致幼年藏羚羊体况不良,加上雪灾、旱灾频繁,高达50%的幼羊不足2月就夭折。

新生的藏羚羊减少,近亲繁殖的机会就增多了。但是这将导致种群退化,不利于基因的多样性,后代更难适应严酷环境的生存。

中国将其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列入一级保护动物的名单,同时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足以看出中国和世界对它的重视。

庆幸的是,中国已经采取有力的措施来保护藏羚羊。那就是建立保护区,打击盗猎藏羚羊犯罪行为的力度。青海可可西里、新疆阿尔金山地区和西藏羌塘等地方陆续建立起了自然保护区管理机构,并组建了11个森林公安机构。

自1990年至今,中国森林公安机关共破获盗猎藏羚羊的案件120余起,收缴羊皮2万多张、藏羚羊绒1100千克,抓获盗猎者近3000人。强大的打击力度让藏羚羊得到了安全的保护,中国藏羚羊总数已达到12万只以上。

不仅如此,青藏铁路在建设之时也充分考虑到了动物保护的需要,在沿线设置了33处野生动物过往通道。通车两年多来,藏羚羊也逐步熟悉了野生动物迁徙通道,习惯了在铁路两旁悠然觅食和从容通过。

在2016年9月4日更新的红色名录中,IUCN将藏羚羊的等级则从濒危"降两级到"近危",足见保护措施已有成效。

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是目前国际上规模最大、最重要的世界性环保组织,自1963年开始,IUCN开始评估数以千计物种及亚种的灭绝风险以编制濒危物种红色名录,被认定为全球生物多样性最权威的指标。

2008年,藏羚羊申请成为奥运会吉祥物"福娃迎迎",唤起了全世界人们对藏羚羊的保护意识,如今过去了11年之久,保护藏羚羊依然任重道远。我们忘不了北京奥运会的荣光,但能不能继续点亮藏羚羊希望的曙光呢?

"你/青藏高原的精灵/飞奔的身影和历史一样悠久/面对着可可西里的卓乃湖/你的眼里流动着神圣的光芒。"当你披上温暖的披肩的时候,藏羚羊仍在冰冷地守望。

文 | 小实

[1]郑中朝,李宏.关于藏羚羊保护的思考[J].中国草食动物.2002,(A1):187-189.

[2]高峰.保护藏羚羊刻不容缓[J].资源与人居环境.2012,(8):69-70.

[3]林森.不让藏羚羊再哭泣[J].科学之友,2009,(13):70-71.

[4]张志强.藏羚羊的眼睛[J].作文成功之路(高中版).2003,(C2):94.

[5]最后的藏羚羊[J].中国校园文学.2008,(21):6.

[6]藏羚羊

http://www.kepu.net.cn/gb/special/20110906_pmx/dwq_07.html

[7]藏羚羊的前生今世

https://www.360kuai.com/detail?url=97182854229d9319a&cota=4&tj_url=so_rec&sign=360_57c3bbd1&refer_scene=so_1

[8]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藏羚羊

http://www.360doc.com/content/12/1011/08/1630322_240766729.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