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7 春秋:楚莊王問鼎中原

秦國打敗晉國之後,一連十幾年兩國沒有發生戰事,這時南方的楚國一天天強大了起來,也想爭奪中原的霸主地位。

公元前613年,楚成王的孫子楚莊王繼位做了國君,晉國趁這個機會把幾個歸附楚國的小國家又拉了過去訂立盟約。楚國的大臣們很不服氣,都要求楚莊王出兵爭大權,楚莊王不聽那一套,白天打獵晚上喝酒聽音樂,什麼國家大事全不放在心上。

就這樣窩窩囊囊過了三年,他知道大臣們對他的作為很不滿意,他下了一道命令,誰要是敢勸諫就判誰的死罪。

有個名叫伍舉的大臣實在看不過去,決心去見楚莊王。楚莊王正在宮裡尋歡作樂,聽到伍舉要見他,就把伍舉召到面前問:“你來幹什麼?”

伍舉說:“有人讓我猜個謎,我猜不著,大王是個聰明人,請您猜猜吧。”

楚莊王聽說要他猜謎,覺得怪有意思就笑著說:“好啊,你說出來聽聽。”

伍舉說:“楚國山上有一隻大鳥,身披五彩樣子挺神氣,可是一停三年不飛也不叫,這是什麼鳥啊?”

楚莊王心裡明白伍舉說的是誰,他說:“這可不是普通的鳥,這個鳥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去吧,我已經明白了。”

過了一段時間,另一名大臣蘇從見楚莊王沒有動靜,又去勸說楚莊王。楚莊王問他:“你難道不知道我下得禁令嗎?”

蘇從說:“我知道,只要大王能夠聽我的意見,我就是觸犯了禁令被判了死罪也是心甘情願的。”

楚莊王說:“恩~你們都是真心為了國家好,我哪會不明白呢!”

打這以後,楚莊王決心改革政治,把一批奉承拍馬的人撤了職,把敢於進諫的伍舉、蘇從提拔起來,幫助他處理國家大事,並加緊製造武器,操練兵馬。當年就收服了南方的許多部落,第六年打敗了宋國,第八年又打敗了戎族,一直打到周都洛邑附近。

為了顯示楚國的兵威,楚莊王在洛邑的郊外舉行了一次大檢閱,這一來可怕那個掛名的周天子嚇壞了,他派大臣王孫滿前往郊外慰問楚軍。

楚莊王和王孫滿交談的時候,楚莊王問起周王宮裡珍藏的九鼎大小輕重怎麼樣。九鼎是象徵大周權威的禮器,楚莊王問起九鼎,就是表示他有奪取周天子權利的野心。王孫滿是個善於應付的人,他勸說楚莊王:“國家的強盛總要靠德行服人,不必去打聽鼎的輕重。”楚莊王自己知道當時還沒有滅掉周朝的條件,也就帶兵回國了。

過後,楚莊王拜楚國有名的隱士孫叔敖為國相,孫叔敖當了國相之後,開墾荒地、獎勵生產,為了免除水災旱災,他還組織楚國人開闢河道,灌溉成百萬畝的莊稼,每年多打了不少糧食。沒幾年功夫,楚國更加強大起來了,先後平定了鄭國和陳國的兩部內亂,終於和中原霸主晉國衝突起來。

公元前597年,楚莊王率領大軍攻打鄭國,晉國派兵救鄭,在邲地(今河南鄭州)和楚國發生了一次大戰。晉國從來沒有打過這麼慘的敗仗,人馬死了一半,剩下的逃到黃河邊,船少人多,兵士爭著渡河,許多人被擠到水裡去了。掉到水裡的人往船上爬,船上的兵士怕翻船,就拿刀把爬船兵士的手指頭都砍了下來。

有人勸楚莊王追上去,把晉軍趕盡殺絕,楚莊王說:“楚國自從城濮失敗以來,一直抬不起頭來,這回打了這麼大的勝仗,總算洗刷了以前的恥辱,何必多殺人呢?”說著立即下令收兵,讓晉國的殘兵逃了回去。打那以後,這個一鳴驚人的楚莊王就成了霸主。

從齊桓公、晉文公、宋襄公、秦穆公到楚莊王,前前後後總共五個霸主,歷史上通常稱他們為—春秋五霸。也有的歷史書不把宋襄公、秦穆公歸在春秋五霸中,取而代之的是吳王闔閭和越王勾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