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张艺谋电影《归来》——淹没于历史的爱情,文艺又纯粹

《归来》是由中国著名导演张艺谋执导并于2014年5月16日在中国大陆上映的一部影片,是对旅美作家严歌苓的作品《陆犯焉识》的改编。该电影由中国著名演员陈道明饰演陆焉识、巩俐饰演冯婉瑜,用实力与真情演绎着“归来”跌宕起伏的心酸历程。本片主要讲述了在文化大革命这一特殊时期高级知识分子陆焉识与妻子冯婉瑜辗转反侧的爱情故事。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陆焉识已经成为劳改犯多年,也因此与家里人音信隔绝,男主人公陆焉识对家里人的思念之情与日俱增,也因此在一次开垦农场转移的过程中毅然决然选择逃跑回家,但是此次逃跑回家并不是真正的归来,陆焉识作为文化大革命时期的重刑犯,家里人除了自己的妻子冯婉瑜对其忠贞如一,其他人尤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丹丹对其避而远之,甚至女儿为了饰演芭蕾舞中的女主角吴清华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进行猛烈地揭发,致使陆焉识虽然回到家门口却只能无奈地离开,夫妻二人近在咫尺,却又一次相隔天涯。而尽管自己的女儿全力揭示自己的父亲,与父亲划分了明确的界限,但终究未能饰演自己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女主角。妻子冯婉瑜也在此次丈夫归来却又一次成为逃犯的波折中受到了颇为不小的打击与重创。第一次的归来似乎是为第二次的归来所做的抛砖引玉,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陆焉识得到了全面的平反,然而回到家中后,一切似乎都已是物是人非,尤其是自己深爱和思念的妻子冯婉瑜患上了可怕的失忆症,对自己毫无印象,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自己的女儿也没有继续自己的芭蕾舞梦想,沦为了一个平凡且普通的女工人。因此陆焉识虽然归来却因失忆妻子的强烈抵触而变得有家难回。

本电影全长111分钟,与严歌苓的原著相比还是有较大出入,电影直接删减了男主人公入狱前和入狱时的部分,只是保留了陆焉识归来的最后一部分,甚至连书名也换掉。这种看似单调却又有着意味深长的韵味,在这种极为简约主义的风格下,故事情节的紧凑而故事节奏却并未给人以强大的紧迫感,而是平静且舒缓。一方面,“归来”这一意象也在这种极简主义的风格下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尤其是在片子的末尾,妻子冯婉瑜在陆焉识告知自己会在某月五号回家,以致患有失忆症的冯婉瑜每个月的五号精心打扮自己只为去火车站等待自己丈夫的归来。总而言之,在张艺谋的电影较之严歌苓的原著,虽然在故事内容与情节等各个方面有着较大的出入,但其电影的丰富内涵与深长的意蕴仍然使得透露着不可忽视的闪光点。另一方面,正如人民日报对该片的点评:“《归来》既是一部极简主义风格的电影,又是一部具有浓郁悲剧意味的作品。它以颇为含蓄的手法

揭示了一段令人难以忘怀的创伤性历史,任何一个经历过这段历史的人,都会以自己的记忆来补充它的含蓄和简约。当然,对于年轻的观众来说,也可能因其简略而带来接受方面的某些障碍,多数外国观众可能更是难以理解一个知识分子这样的经历和遭遇。这似乎更能说明,不应该让这段历史失语或被失忆。”悲剧意味的浓郁更是给大多数的观众以强烈的心灵震撼,虽然张艺谋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文化大革命的历史,只是从一个普通家庭的情感历程来反映着那一特殊时期的悲痛遭遇,但是这一创伤性的历史所造成的深远创伤亦是显然易见的。看完电影后我们不难发现片中时刻透露着悲剧意味:无论是陆焉识亲生女儿对自己的无情揭发,还是自己的妻子受到别的男人的侵犯,抑或是陆焉识在满怀欣喜且光明正大地回到自己的家中而自己深爱的妻子却不认识自己,种种情节无不透露着悲剧意识。

观看完一部电影我们不免会对其的主题意蕴进行思考,简单地说就是看完一部电影我们从中看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以及给我们怎样的思考。在电影《归来》中我们最直接的感触是陆焉识与冯婉瑜的至死不渝的爱情,的确如此,在陆焉识的两次归来的过程中,无不透露着两人对爱情的忠贞等待与守望,这种等待与守望无不透露着内心的深爱。在陆焉识第一次归来却因自己女儿的举报成为逃犯时,他与自己妻子的相见与天桥,在陆焉识潜逃与冯婉瑜在天桥上会见的一组镜头中,冯婉瑜双手提满包裹干粮匆匆走上天桥张望寻找陆焉识的身影,陆焉识从隐蔽的桥洞里走出来,眼前一片茫茫人海,车流不息,他举起帽子众生高呼冯婉瑜的名字。身处天桥两端的两个人,在人群拥挤,危急混乱之中,不顾一切地跑向对方。就要接触到彼此时,却被前来追捕的组织人员拉扯开,看到这一情节作为观众不禁感动流泪,这种生者的离别更是给人以撕心裂肺的伤痛,然而在这种悲离中更是一种深挚爱情的展现。在陆焉识第二次的归来中,尽管自己深爱的妻子已经不认识自己甚至将其拒之门外,但陆焉识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用自己的努力企盼唤起妻子的记忆。为了唤起妻子的记忆,陆焉识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例如修理刚请的师傅和读信者,电影也正是通过对钢琴的调音以及为婉瑜读信展现了陆焉识对妻子真挚深厚的感情。其次,从这部电影中我们不免发现文化大革命对人的创伤性摧残,张艺谋并没有直观地展现那一特殊时期的动荡不安,而是将这一历史置于一段波折且充满温情的爱情故事的背后。让观众在感受爱情的伟大的同时,也让我们认识并了解那一特殊的历史。

在《归来》中,我们可以感受到那一时期纯粹的爱情,在如此艰难的时期,深爱着两个人真正做到了不忘初心,始终坚守如一。对于今天的80后、90后年轻人来说,那段历史似乎是非常陌生的,但他们看《归来》,依旧可以获得心灵上的共鸣并产生强烈的心灵震撼。正如网友所说的那样,“很喜欢这样细水长流耐人寻味的电影,导演用心拍,演员用心演,观众用心去感受,整个观影过程是一种享受。”一部电影总会或隐或显地反映着一个时代,我们暂且不去评论这部电影的好坏,就其反映的时代主题与爱情意蕴足以给观众以深刻思考与启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爱请在如今的生活中很难寻到足迹。纵观整部电影,我们感受着爱情的伟大力量,体会着时刻散发着的人性光辉,感受着世间的温情所在。陆焉识与冯婉瑜的爱情像是一坛老酒,浓郁香醇,回味无穷。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殆尽。也将刻骨铭心的爱情淋漓尽致地展现无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两人并没有涉及生与死,却只是在自己的生活维度中继续坚持着自己的忠贞。愿我们都可以收获一段如此忠贞的爱情,而又可以少一些生活的起伏与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