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老人竟然是這樣才開始寫書法的?

齊白石的畫為人所熟知熱議由來已久,在一般中國人的眼裡,齊白石几乎已經成了中國繪畫藝術的代名詞。再加上近些年來拍賣市場的火爆,齊白石作為民族藝術家的影響更是深入人心。談到中國畫,你若不提齊白石,或者談了齊白石而不及他所畫的蝦,那似乎總是顯得不太入流,也無法引發聽者的共鳴進而產生一場熱烈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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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關注齊白石那酣暢淋漓、設色明麗的畫作的同時,齊白石的書法似乎受到了一些冷遇。他是一位書法大師,不僅篆書成就卓著,行草書也有獨特的風格。一般畫家的書法往往真率有餘而根基不足,但見雲山氣象卻難覓法乳。齊白石不同,他的習書之路歷歷可尋,且每一階段都有風格鮮明的作品。要追尋齊白石的學書之路,我們且來看他自家的說法,他在《白石老人自述》中曾說道:“我起初寫字,學的是館閣體,到了韶塘胡家讀書之後,看沁園、少藩兩位老師寫的都是道光年間道州何紹基一體的字,我也跟著他們學了。又因詩友們有幾位會寫鐘鼎篆隸,兼會刻印的,我想學刻印章,必須先會寫字,因之我在閒暇的時候,也常常寫些鐘鼎篆隸。”可見齊白石在學藝初期所接觸到的是清代何紹基的行書,對於篆隸的涉獵,也為他今後的篆刻生涯打下了基礎。在齊白石55歲左右時,他從湖南遷往北京,開始闖蕩京華藝壇。此時他在李筠庵的指導下學習魏碑,範本就是《爨龍顏碑》。他後來回憶到:“以前我寫字,是學何子貞的,在北京遇到了李筠庵,跟他學寫魏,他叫我臨《爨龍顏碑》,我一直寫到現在。人家說我出了兩次遠門,作畫寫字刻印都變了樣啦,這確實是我改變作風的一個大樞紐。”魏碑的魄力雄強與天真質樸深深地影響著齊白石,這種影響終生伴隨著他,蘊含在白石老人的畫作和書法當中。後來齊白石又學習了金農、李邕等人的書法,參以鄭板橋和《天發神讖碑》並多有所悟,他說:“寫何體容易有肉無骨,寫李體容易有骨無肉,寫金冬心的古拙,學《天發神讖碑》的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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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書作中,齊白石對李邕《雲麾將軍碑》下的功夫最大,幾乎每天手不離筆,不僅對著碑臨,還揹著碑臨,一直到紙上臨的字與碑帖上拓的字套起來,大部分都吻合無差為止。這樣的專注和精謹實在讓我們無法想象,一個縱情揮灑的大寫意畫家竟然專意描摹一本碑帖,直到的分毫不差。可知頹然天放的藝術風格並不等於一意孤行、縱情使氣,勢必有前期的專精和苦功,若只求風格的創新而不循來歷、不言繼承,最後則只能成為炫技譁眾的江湖藝人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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