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隨想
五月的川南，陽光總是提前到來
那些古老的農具，早已經束之高閣
時間一長，他們便淡忘了自己的身份
陽光在門前走來走去
彷彿是在尋找，屋簷下
那架已經生鏽多年的犁
這個時候，端午也就到了
老人們說，這是一個重要的節日
他們要趕在端午準備好一年的平安
菖蒲，蒿草，艾葉都是必備的
這些生長於山野田間的常物
是值得寄託的，它會告訴我們
用最簡單的方式活下去
我的那些鄉鄰們，其實
並不知道端午和詩人屈原有關，當然
更不會懂得屈原寫下《懷沙》時的心情
他們更喜歡談論端午節的龍舟盛會
他們也更願意下足功夫，用旺盛的柴火
蒸一籠晶瑩的粽子
在他們看來，生活遠比詩意重要得多
一直以來，端午都是詩人的節日
人們以此向悲憤投江的楚國大夫表達懷念
懷念他的《離騷》
懷念他的《天問》
然後對詩歌的苦痛深信不疑
對詩歌的未來躊躇滿志
但是人們卻忽略了一個細節
那就是，屈原隨身佩戴的那柄長劍
我相信，它絕不是一件裝飾品
它應該在很多緊要的關頭出現過
長劍在手，奈我者何
我相信，這不僅僅是屈原的夢想
它更應該是，詩歌帶給我們的力量
2018.3.26晚於海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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