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女书
戊子酉时,翌日重阳,汝呱呱坠地,顺降于世。
于产棚三日,其外祖母日夜环抱,不肯睡之,出产棚至家,乳水不足,每日以汤羹促乳食汝,汝遂饱酣睡之。
自幼眉目清丽,不喜啼哭,汝父甚喜。后请一奇人与之名有二,曰舒然曰馨予。母问其意,答曰:“舒然,意及第出仕,可堪重任;馨予,意汝之温馨睦美”母甚思之,名曰馨予,母心了然。
汝自幼受外租父母看顾,食必有羹,饮必有橘,较之育母十倍甚之。汝亦不负其情,咿呀乐之,使之颐享天伦。
汝出牙迟,言语早,四月可呼父,一岁可呼姥,天赋初显。三岁识字,甚聪慧。回桑梓,表兄妹甚众,曾不错指。六岁拜崔氏为师,文益精进。每日至学堂归,常佩恩师之才学,遂痴迷书中,留连不能已。今十岁,喜诗词,善作文,通《三国》,览《水浒》,自诩笔头生花。一日以校园为文,恩师崔氏语:“烂若披锦,无一处不善。”可证其才。
予初长成,有俊容姿,风气韵度似父,好游山水,体便登陟,其胸襟才情已非室之可拘,母亦喜,亦忧。
呜呼,林无静树,川无停流,寒暑易往,时岁飘忽,与之相伴十岁有余,忽思至此,涕泪沾襟。昔我往矣,其情依依;今我来思,心绪霏霏。古人云:“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
母盼汝性行至孝,体识清远,言行以礼,高雅而有体谅。
及及笄之岁,学情初具,不枉父母之养育,恩师之教诲,母心甚慰。
于时,母甚羞愧,久不提笔,胸中万言难以为文,令岁月蹉跎,亦感念崔氏命母为文,乃有此篇,十载为念。
母书
戊戌年母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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