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家70億,自稱“比特幣首富”的李笑來近日又深陷輿論漩渦

身家70億,自稱“比特幣首富”的李笑來近日又深陷輿論漩渦

身家70億,自稱“比特幣首富”的李笑來近日又深陷輿論漩渦

這是我有嘉賓發佈的第726篇文章

5299字 | 閱讀7分鐘

導讀:

在幣圈,李笑來被稱作“比特幣首富”,這個稱呼源自他聲稱自己手中有“6位數的比特幣”,從進入比特幣行業至今,他精準踩對了加密貨幣的起始原點。在2011年時一口氣買了2100個比特幣,經過幾年買賣,到2015年時已經有了超過10萬個比特幣。

這是他的7年炒幣史,也是比特幣的7年發展史。據說目前,李笑來是世界上持有比特幣最多的人,但他的壓力卻越來越大。“無論我投資了哪個項目,那個項目都會被稱作‘李笑來的幣’,可我只是投資者啊,也會看錯啊……”

近來年,李笑來日益沉默,但再次之前,他以“樂於分享的佈道者”聞名,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破身

作為幣圈神話的李笑來,最近陷入了麻煩之中。

2018年5月,在一檔名叫《聚焦代幣市場亂象》的節目中,李笑來在電視媒體上現身,他以“告誡人”的身份,呼籲新入場者對虛擬貨幣的泡沫性給予警惕。

炒幣的問題在於,很多炒幣者並沒有辦法真實判斷幣的真實價值,很多人覺得這裡蘊藏極大機會,又覺得風險也極大,所以在這場負和遊戲中,很多人的執行邏輯是,將幣的發行和價格的錨定標準,與站臺人掛鉤。

但這段言論的弔詭之處在於,言行不一致。在反對者眼裡,李笑來自己就常出現在一些項目的宣傳中,成為一個站臺人,甚至不乏很多“空氣項目”。

在幣圈,技術流炒作者、一知半解的賭徒,和消息靈通的意見領袖,一起構成了這個圈裡的基本生態。其中,認知鴻溝將炒幣者分為兩類:一類是像李笑來這類的典型意見領袖,他們有著優秀的職業經歷和“高智商,人脈廣”的人格標籤,率先實現了財富自由。而另外一類則是一群本金不高,敢於下注的炒幣者,他們由學生、普通白領、民間大媽、無業投機者組成,這個群體見解有限,卻賭性十足。基本上,他們的炒幣策略就是盯住幣圈大佬的言行照抄,以他們的思想動態為榜樣。任何在他們身上被驗證成功的案例——比如比別人更早地抓住比特幣入局的機會,他們都會一一複製。

而大佬們對自造偶像的流程,與市場人性的本質相當熟稔。內幕來源的信息不對稱,使得人們辨別真偽消息的能力被鎖死,暈輪效應的放大,使他們只能停留在被動跟盤的邊界內。

這兩類炒幣者對接後,粉絲經濟應運而生。在金融圈裡,它是最易變現的一道門。

2017年6月,一個叫EOS的區塊鏈項目的白皮書問世。當時,大量的公開消息是這麼說的,EOS是BlockChain3.0的標誌性產品,由李笑來參與創辦。這是一個允許開發者在其協議頂端創建區塊鏈應用的新平臺,目標是超越以太坊。它來勢洶湧,短短五天之內,便融到了1.85億美元。

但隨後有業內人士發現,EOS的項目團隊,在白皮書上把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從“ico到主鏈上線後的開發和維護”撇得一乾二淨,他們質疑EOS有溢價風險。同時,還有許多細心的投資者發現,EOS的代幣申領,需要在雲幣網進行,它是BLOCK.ONE公司旗下的一個產品,而李笑來等人是BLOCK.ONE公司的團隊成員。同時他也是雲幣網的股東——“利用雲幣網平臺做交易為EOS眾籌,相當於把雲幣網客戶的錢,變成自己口袋裡的錢。”

這種交叉持股的關係,在公司層面是典型的利益關聯方。

儘管有懷疑冒頭,但此事不了了之。EOS大漲後,在佈道者所描繪的劃世紀藍圖中,炒幣自由的聲勢蓋住了置疑與觀望。在北京的街頭巷尾,已經有一些中年大媽嚷嚷著All in,理由是“幣即正義”。

但這樣狂熱的日子很快到了頭。2017年8月,幣圈的氛圍開始變得緊張。許多人傳言,沒有門檻,沒有監管的ICO,馬上會被政府取締,隨後94幣災發生了。2018年9月4日,中國的監管機構一紙禁令,讓境內ICO全部關閉。整個幣圈哀聲一片。

政府的態度,給幣圈帶了不可逆的負面影響。絕大部分的幣價開始下跌。往日拋頭露面的李笑來,亦噤若寒蟬。許多媒體輾轉多人,試圖聯繫他,被告知“不接受任何採訪”,但僅僅在一週前,他還通過一家科技類媒體替監管發聲,稱“不會取締ICO,發起者不幹壞事就行,監管不是一個國家的事。”

儘管有人抗議,但EOS團隊一直無視。EOS幣在7月3日達到最高點36.58元后,開始一路下跌,一個月時間,成交價相比最高點下跌了76%。暴漲暴跌的煎熬,讓人的壓力達到頂點。“我的幣已經腰斬了,這回該咋跟老婆交代?”

此時,已經有人把李笑來與宋鴻兵相提並論,“這一切都是李笑來害的,我需要一個說法!”一位投資者忿恨地說道。隨後,李笑來以往的劣跡也被陸續挖出,包括2013年的時候,他曾募集2000萬人民幣成立Bitfund基金,用於投資比特幣項目,按當時市價計算,大概可以買入3萬個比特幣。不過,當約定兌付期限已到,李笑來卻單方面宣佈延期1年兌付。

再比如另外一個項目PressOne。官網介紹稱,PressOne官網放出發售通知,發售220億代幣,其中100億枚PRS通過眾籌完成,價值2億美元。但在這個表述中,官網卻沒有代幣的明確定義,到底是系統內流通貨幣還是具有股權性質?

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這個項目居然連白皮書都省略掉了。關於項目用途,官網僅有幾百字的介紹,給出的理由也很清奇,“我們不提供那個,即使提供了也沒多少人看得懂,甚至沒幾個人看的東西。”這種沒有監管,沒有違約成本的幣圈規則,隱藏著安全隱患。用戶完全不知道,遊戲規則何時就會受到更改,這給高控盤帶來了可趁之機。這不禁讓人聯想,PressOne可能只是一個空氣幣(即背後沒有真正運營的項目支撐,單純以發行加密貨幣為目的,吸引人們認購)項目。

“不是這個遊戲難玩,而是這個裁判就是個騙子。”有炒幣者評價,這已經是赤裸裸地鄙視“韭菜”們的智商了。

德不在,何以守財?

這種投資界以及媒體界裡,有著高智商、高影響力的意見領袖,被人們起了一個新的名稱,叫“創新掮客”。他們對投資的影響力很高,同時又有著自己的小心機。是屹立於生物鏈最頂端的捕手,獵物則是那些總是後知後覺的“韭菜”。FT中文網專欄作者周掌櫃認為,這類“創新掮客”們正在利用第一種人的熱情為自己尋找機會。包括在“名”的方面,博得新科技潮流的話語權;在“利”的方面,考慮眼前的投機機會及長期的商業模式升級機會。

一組數據證明了這個策略的成功。

據企查查顯示,李笑來擔任法人的企業數為17家,對外投資的企業數為54家,在外任職的企業數為40家,企業所屬行業集中在科技行業,地區集中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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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李笑來身後的資本網十分龐大,但有意思的是,查查君從企查查的董監高對外投資及任職報告中發現,李笑來眾多的關聯企業中不乏註冊資本僅為1元的企業……如果把註冊資本看成公司需要承擔的一種責任,這些殼公司的功能,引人遐想。

身家70億,自稱“比特幣首富”的李笑來近日又深陷輿論漩渦

通過梳理,我有嘉賓發現,自2013年李笑來創立比特基金,專注於互聯網、比特幣相關領域的天使投資起,目前笑來系的產品有:big.one、press.one、minxi.one、ivery.one、SBTC(域名)等。如果拿股票市場作對比,他坐擁私募股權投資、數字貨幣交易所兩大核心資源,已經建成了一條產業鏈。也就是說,從項目孵化到網上流通,一個項目的每一個環節,李笑來均有涉及。

而這恰恰又是一場ICO最依賴的部分。

關於對割是否正義,李笑來曾經與潤米諮詢董事長劉潤髮生過一次辯論。劉潤認為“韭菜”是無風險識別能力、無風險承受能力,但是爭於投資的人,他們往往把監管當成敵人,把騙子當成朋友。但在李笑來看來,每個人在交易市場上的任何行為,都是完全自主且自由的,包括他自己。他認為,那些在風險襲來時呼天喊地,一臉懵逼的投資者,是不合格投資者,是“不能,或者無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人”。換言之,這類人不是被收割,他們是為自己的失誤而吃虧。

對於他們,李笑來沒有直接說出口的臺詞是,炒幣無情,願賭服輸。但在市場上,有無誘導行為,有無欺詐行為,有無操縱市場行為,李笑來未作直接討論。

和涉嫌內幕交易一定會被證券法嚴厲制裁的震懾性不同,儘管去中心化是比特幣的理想正義,但不受監管的這一特性,既使它擁有超出國家貨幣安全性的優點,又讓它在遭遇危機時焉有完卵的缺點。曾有用戶在比特幣被詐騙,被黑時求助警力,卻遭遇維權難題和法律空白,這也是去中心化的無政府主義程序的代價。

李笑來對這個問題有著清醒的看法。2018年,他在與王峰的對談中,稱大談比特幣的“去中心化”是一種誤解,他說,“其實,去中心化只不過是手段,並非目的,並且還是眾多手段當中的一個而已。並且,去中心化還與另外一個普世價值衝突,效率。所以,邏輯不夠嚴謹的人,常常把區塊鏈及其行業妖魔化了,還不自知。”

這就引來了另外一個問題,在具體的行為效果上,無政府主義是不是就一定要比政府主義表現得更好?

小鎮青年

李笑來是一個很有個性和想法的人,他對比特幣的認識,也是隨著自己的經歷日漸深刻的。從大眾傳播的角度來說,此人經歷傳奇,大起大落,從來不循規蹈矩。早年,他曾給雜誌拍過一張非常著名的照片,他嘴裡含著一張美元,用打火機點燃,直至錢幣化作灰燼,其桀驁的做派,輕蔑而自信的眼神,相當富有視覺衝擊力。

身家70億,自稱“比特幣首富”的李笑來近日又深陷輿論漩渦

品途商業評論曾經撰寫了一篇人物特寫,記錄了這個非典型投資人的特質,個人主義、極具煽動性、自負、貪婪、狂妄,“嘴上信仰,身體卻很投機”。

李笑來不是陽光青年,他出生於小鎮,少年時光過得一點也不“光彩照人”,家裡的的經濟狀況因為父親癌症雪上加霜,擁有一段負債累累,變賣家產的不得志歲月。從這個角度來看,李笑來的成長,具備一切“小環境,小人物”的故事要素:充滿壓力和變故的生活,脆弱、不確定的命運,和它們必然招致的性格改變。

這樣的孩子早熟,早早參透了世道。比如他與羅永浩同為新東方培訓老師,老羅評價新東方是,“純粹的商業機構披著理想主義的外衣,滿世界玩假純。”一股憤青的氣息撲面而來。

李笑來的評價則顯得冷靜,在商言商,他說,“在新東方工作的時候,教師休息室裡,每天聽到的就是新東方老師們對新東方內部的批評,各種吐槽,各種不滿,各種‘我靠,再這樣下去,新東方就完了’之類的言論。我後來對這些越來越不以為然,我的觀察是,新東方之所以越來越堅挺,並不是因為‘內部處處完美’,而是因為新東方做了一些對的事情,甚至是一些連老闆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可偏偏從市場角度來看就是對的事情,比如新東方起家的培訓,是出國留學考試培訓,而不是高考培訓。”

這樣的分析,根本就不情緒化,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樣的人物顯然更渴望成為“強者”。他不在乎被爭議,也不在乎是否被大眾理解,在實現自我價值的道路上,向來高歌猛進,哪怕他曾經的粉絲對他越來越失望。

李笑來常常想起自己的童年。小時候,他曾因身材瘦小總被捱揍。他說,長大後他曾經計算過過程,後來發現,其實無論是選擇站住還是逃跑,說話還是沉默,結果都一樣。直到有一天他覺得自己恍然大悟,“原來有時候一個人被捱打根本不是因為你瞅啥,僅僅是因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所以,“變強”成為了他對抗焦慮與自我懷疑的一大武器。在2018年的得到“做時間的朋友”的年度巡講中,他的演講題目是“你必須比壞人更強,才有資格做一個好人”——當然,這樣的感悟,也可能是外部環境逼的。在一個被人為操控的市場,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時有發生。交易量是刷出來的,融資是用來拉盤的,成了區塊鏈的新玩法。而正規運作一個比特幣項目的盈利空間越來越逼仄。即便是最早入市的一撥人,心態也可能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改變。

李笑來最近的項目是,聯合杭州區塊鏈產業園正式發佈“雄岸全球區塊鏈百億創新基金”。對他的民間聲譽來說,這又是一次風險極大的嘗試,因為2 017年6月,李笑來曾發微博稱:“最近聽到最搞笑的想法就是所謂的‘區塊鏈產業園’”如果說,李笑來對自己過往想法的打臉是緣於認知更新,那麼,在這個創新項目中,將區塊鏈技術與人工智能、物聯網等結合,就更是遙遠的想法了——一個不成熟的區塊鏈,與一個不成熟的AI、物聯網結合?

總體而言,從市場來看,最近一年,在經歷了各種被收割的慘痛經歷之後,人們對區塊鏈的看法變得更加謹慎了。這個時候,李笑來的忠告還是要聽一下的,無論是作為既得利益者,或是探索先行者,他的最新看法是,“關於幣圈一夜暴富,其實都是媒體的渲染…… 拿我自己舉例,走到今天都已經七年了——換句話講,一輩子都過去了……事實上,七年後的我依然有隨時被滅掉,隨時吃龜苓膏的危險,咋就眼見著說胡話呢?都別鬧了。”

翻譯一下就是,作為一名普通人,如果你不懂代碼,技術,英語,也不懂什麼啥叫哈希算法,你還是終身遠離區塊鏈為好。

與君共勉。

文丨王曉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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