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題臨安邸》,足以讓林升之名傳世間

一首《題臨安邸》,足以讓林升之名傳世間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宋孝宗趙昚淳熙年間,士人林升旅居臨安,見景而有感而發,於皇城臨安某家酒舍的牆壁上,提筆寫下了這首牆頭詩。此詩本無題,詩名《題臨安邸》,應該是後人所加。

林升流傳的詩作不多,可以說就這麼一首孤篇流傳於世吧,若以一人一首詩而言,林升的這首七言絕句當不愧為名篇。不是因為《題臨安邸》入選過我們小時候讀過的課本里,而是在寫南宋臨安繁華下,那濃濃的諷刺意味,以及詩人心中深深的憂傷與愛國情懷。

一首《題臨安邸》,足以讓林升之名傳世間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由詩句的表意而言,無疑是一幅臨安繁華的,西湖美景。以臨安城的重重青山,層層疊疊的樓臺,描寫了家國的大好河山與這怡人的自然景色。

你看這青山綠水,山巒疊嶂,一座接著一座。你看這臨安繁華,這高聳樓閣,一片連著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鬧的都市盛況。西湖美景,歌舞昇平,好一副太平盛世,夜夜笙歌,至晚不休。如此這般的良辰美景,怎能讓好景虛設呢?不禁令人心曠神怡。

一首《題臨安邸》,足以讓林升之名傳世間​​​​


“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你看這繁華臨安城的和煦暖風,把這形形色色來往的有人們給燻醉了。如此美景,如此熱鬧繁華,哪能不痛飲幾杯呢?景醉人,人醉景,湖光瀲灩山色好,醉意朦朧之間,彷彿這杭州西湖的美景,與那更為繁華美麗的汴京城一樣的美一般。

遊人醉,暖風吹,樓閣歌舞,西湖美景,當真讓人如痴如醉,流連忘返。好一幅悠然自得的生活景色,好一幅令人豔羨的紙醉金迷,江山如畫且多嬌。

一首《題臨安邸》,足以讓林升之名傳世間​​​


拋出一切因素,單從全詩情景而言,就是一幅盛世家園裡的杭州西湖美景。然而結合詩人生於南宋,在加上歷史中南宋趙家王朝的背景,這首詩便不會單單的只是寫景了,顯然的以景而諷。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當一個王朝經歷了一個駭人聽聞的莫大恥辱之後,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發憤圖強,臥薪嚐膽一雪前恥;一種是紙醉金迷中,貪圖享樂苟且偷身。而顯然的,南宋君王大都屬於後一種,是有宋一朝沒有仁人志士嗎?是有宋一朝沒有能臣名將嗎?都不是,只是趙宋多數帝王的骨子裡,少了一股宋太祖的血性。

可能宋太祖趙匡胤也想不到,當初花蕊夫人的那一句更無一人是男兒,似乎一語成讖,雖然說的是她對故國的悲痛,不成想數百年後,趙氏皇族子孫,亦然如此。若是苟安的宋高宗知道,在南宋亡國之後,被元朝妖僧毀陵且屍骨無存,暴屍荒野,子孫更是被人將頭蓋骨製作為法器,不知道他可曾後悔呢?不知道道君皇帝宋徽宗會否還是有閒情逸致沉迷金石書畫呢?

一首《題臨安邸》,足以讓林升之名傳世間

詩人以一個“休”字,暗說對這朝中與社會現實的悲痛。歌舞昇平之下,當政者縱情聲色,尋歡作樂,苟且偏安,以為一味求和能換取太平,殊不知這種西湖歌舞的昇平之下,只是一種自我麻痺的幻想。狼在想著該如何吃羊,而羊卻偏偏還送上門給人吃,豈非可笑?

西湖歌舞幾時休。

詩人此時是多麼的希望這種讓人失去意志的扉迷歌舞快“休”了,多麼的令人感到無奈而又憤慨,不禁又對家國的命運感到堪憂與興嘆傷懷。

暖風燻得遊人醉。“遊人”暗諷那些忘了國難的當政者們,由“暖風”一語將那些苟安的投降派,以“燻、醉”之詞,將這些“遊人們”縱情聲色犬馬的形象刻畫得惟妙惟肖,斥責怒罵這些投降派,二鬼子們人性醜惡,哪裡會管百姓的生死存亡,哪裡會管這家國破與不破,反正不是他們的,自然也不會著急,山河破碎之時,搖一搖尾巴,繼續做別人的走狗也未嘗不可。

直把杭州作汴州。全詩最為意味深刻,意韻深長的就屬這一句了。能把杭州城當作汴州城,可見這些苟且偷安,醉生夢死的投降派們,早已經無藥可救。可見他們從未去想過在鐵蹄下汴州百姓們的生死,或許在他們看來,那些百姓本就是螻蟻,與他們何干?

杭州與汴州的形象對比,把這些不顧家國命運,不計百姓民生的投降派們的醜惡嘴臉給深深勾畫出來。同時也表達了詩人對家國命運的深切憂慮,那內心之中的憤怒無以言表,又深感無奈。

山外青山樓外樓。這大好河山,連同時代的辛棄疾也只能於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連陸游也只能在臨死時說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何況如詩人者,這些渺小不足道的人呢?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螻蟻雖小,當他有一顆熱愛家國,心懷百姓生死的心時,足以稱之為俠。詩人林升雖不似許多人那般名傳於世,但這篇《題臨安邸》也足以列入名篇佳作了。一群由投降派掌控的南宋,滅亡則是一種必然的因果。

一首《題臨安邸》,足以讓林升之名傳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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