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那些人之85:身不由己登雲山


人物簡介:地短星出林龍鄒淵,地角星獨角龍鄒潤,萊州人氏,北宋時萊州屬京東東路,領掖、萊陽、膠水、即墨四縣,州治在今山東省煙臺市萊州。二人為叔侄關係。鄒淵閒漢出身,為人慷慨;更兼一身好武藝,性氣高強,不肯容人,江湖上喚他出林龍。而侄兒地角星獨角龍鄒潤,身材長大,天生異相,腦後一個肉瘤,類似犄角。二人參與登州劫獄案後投奔梁山,分別坐定第90、91把金交椅。青溪之戰,鄒淵被馬踏如泥,鄒潤依舊回登雲山當山大王。

水滸那些人之85:身不由己登雲山

梁山好漢偶有成雙成對出現的,兄弟對如解珍解寶、孔明孔亮、童猛童威、蔡福蔡慶,到了鄒淵鄒潤,卻成為叔侄對,估計是作者也覺得前面過於公式化了。

顧大嫂提出劫獄救解珍解寶的方案,危難之際誰能堪當重任,孫新立刻想到了登雲山鄒氏叔侄。鄒氏叔侄並非良民,二人平生好賭,估計是屢戰屢敗,為逃脫債務二人糾集近百人在登雲山臺峪聚眾打劫,搶劫當然比賭博來錢快。雖說登雲山實力不強,總共八九十人,不到一個連的編制,屬於標準的“老子的隊伍才開張,總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實力一般,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水滸那些人之85:身不由己登雲山

於是鄒淵提出入夥梁山的方案,理由有三:一是梁山泊十分興旺,二是宋公明招賢納士,更重要的是有三個哥們兒在梁山工作,他們是錦豹子楊林、火眼狻猊(suān ní)鄧飛、石將軍石勇,只要他們出面斡旋,入夥不是問題。當時鄒潤提出如何擺脫官兵追擊的疑問,這是明知故問,一下子把包袱踢給了孫新。作為鐵哥們,鄒潤不可能不清楚孫新的哥哥孫立幹登州兵馬提轄。孫新炫耀哥哥孫立的本事十分了得,幾番草寇進犯登州,都被他殺散。鄒淵靈機一動,提議如果孫立入夥,我們登州派不是就有了領導核心嗎?於是,他進一步提出“只怕他不肯落草”,建議利用激將法逼迫孫立下水,這樣既消除了一個對抗隱患,又為入夥梁山增添了一個砝碼。

前臺有主攻手,內外有策應,撤退有掩護,劫獄行動進行得有條不紊。集思廣益之下,大家終於圓滿完成劫獄任務。

水滸那些人之85:身不由己登雲山

鄒氏叔侄考慮事情比較周密細緻,然而他們沒有為自己找到一個好的結局。孫立與祝家莊師爺欒廷玉是兄弟關係,宋江通過孫立打入祝家莊內部,贏得投名狀,孫立欣然前往馬到成功,最後裡應外合拿下祝家莊。這本來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經典戰例,卻把心機頗深的宋江嚇得出一身冷汗——孫立這小子太陰了,登州派太可怕了。我讓你去出賣弟兄,你就去啊!將來你會不會出賣我?宋江之所以沒有像趙匡胤那樣,搞一場“杯酒釋兵權”遊戲,是因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現實。當年諸葛亮見魏延殺主獻城,就責怪他“腦後有反骨”,而對以“西川投降派”李嚴委以重任。對於背信棄義之人,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始終抵制。仇敵札木合被部屬縛住,成吉思汗毫不猶豫地殺掉妄想得到犒賞的札木合部屬,而對那些忠誠主子的人,成吉思汗十分讚許。納牙阿父子俘獲成吉思汗的仇敵塔兒忽臺乞鄰禿黑後,納牙阿放掉首領後實情以告,成吉思汗十分欣賞說“若汝等手執乃汗來降,我必族斬汝等!”,並因此對投誠的納牙阿十分信任。其實,都是投誠,就看領導怎麼看待了。孫立等登州派的反水的行為,雖然是宋江出的主意,但宋江擔心江湖人效仿,仍將其打入另冊。

水滸那些人之85:身不由己登雲山

鄒氏叔侄當然深受其害,動輒被宋江差派到一線守寨門,或者安排到敵佔區搞情報。鄒潤腦後長個肉瘤,宋江不顧客觀條件讓其去搞情報,有點不顧兄弟們的死活了。在梁山,鄒氏叔侄簡直成了軍棋中地位卑微的小排長,有必要時,宋江肯定讓他們去蹚雷。

後來政府招安,叔侄倆實現身份的轉變,從黑道土匪漂白為堂堂的政府公務員,然而這需要代價,政府不會容忍梁山這個龐大的組織蠶食自己,他們採取“黑吃黑”的辦法,最終使梁山力量成為強弩之末。後來,鄒潤戰死,鄒淵沮喪地又回到了登雲山。鄒氏叔侄的下場,其實就是梁山眾好漢未來的典型事例。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著淚水?因為我愛這土地愛得深沉。當代詩人艾青這句詩,也許能夠表達出鄒淵內心中那份複雜的情感!

這真是:未有清規未有君,誰家叔侄嘯山林?青溪馬踏出林死,尚留獨角放登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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