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巴菲特的無奈(對股權激勵的詬病)

股神巴菲特的無奈(對股權激勵的詬病)

儘管股權激勵已經成為全球通行的企業用於激勵人才的方式,而且目前正在中國幾乎所有行業中的大大小小的企業盛行開來,但這種激勵人才的方式卻並不為所有人看好,也並非所有實行了股權激勵的企業一定會從這種人才管理方式中受益。

理性地看,它似乎更像是一場波及全球的“共產主義”運動——無論是大勢使然,還是輿論使然,抑或是從眾心理使然,各類企業都已經或準備行動起來了。或許有企業也在懷疑它的實際作用,但不採取股權激勵一定會面臨問題:無法吸引和留住人才。至於採取股權激勵以後實際上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那就是另一個層面的問題了。

1、“股神”巴菲特的觀點

早在2 0 0 5 年, 享譽全球的投資大師沃倫· 巴菲特( Warren Buffet)就對美國上市公司實行的股權激勵計劃進行過嚴厲批評。他認為,股權激勵只是肥了高管們的腰包,卻沒有真正提高公司業績水平的被操縱的遊戲。

巴菲特說:在很多情況下,美國高管薪酬水平與經營業績水平嚴重不匹配,而且這種情況將來肯定也不會好轉。因為首席執行官(CEO)的薪酬安排,就像以欺騙方式做牌出老千一樣,早已經事先安排好了,完全是不利於投資者的。結果就是,一個表現平平甚至表現糟糕的CEO,在他精心物色的人際關係主管和非常樂於助人的諮詢公司顧問的幫助下,最終總是會讓公司制定一個惡意設計的高管薪酬計劃,從中搞到一大筆錢。巴菲特在當年發表的伯克希爾公司的年報中,用假設的方式詬病了股權激勵的負面作用——

“以允許固定價格的股票期權為例。假設停滯公司(Stagnant)授予CEO無用先生(Fred futile)一定數量的股票期權,比如相當於公司總股本1%,那麼他的個人利益就會非常清楚地決定他的行為:他肯定不會向股東分配任何紅利,而是用公司所有利潤來回購股票,從而推高股價,讓他自己的股票期權收益最大化。”

“在無用先生的領導下,停滯公司名副其實,根本沒有實現什麼增長。在發行期權後的十年間,公司每年在100億美元的淨資產價值基礎上,盈利10億美元,假設公司全部流通股為1億股,這意味著公司每股盈利10美元。無用先生拒絕向股東分配紅利,而是用全部盈利回購股票。如果股價一直保持10倍市盈率水平,那麼在期權到期之日,回購將會推動股價上漲158%。這是因為持續回購將使公司流通股減少3870萬股,每股收益將因此提高到25.80美元。僅僅是簡單地通過將股東收益全部留存不做分配,通過持續回購股票推高股價,CEO無用先生就能獲得1.58億美元的鉅額財富,儘管在他的領導下,公司業務根本沒有任何增長。更令人吃驚的是,即使停滯公司的收益在這十年間下降了20%,無用先生通過股票期權仍然可以賺到1億美元以上。”

“另一種情況下,不分配紅利,而將留存收益投資到各種令人失望的垃圾項目和胡亂併購上,無用先生的股票期權照樣能夠讓他大賺一筆。即使這些投資只能獲得微不足道的5%的收益率,無用先生的股票期權仍然能夠讓他賺到錢包鼓鼓的。具體計算表明,在停滯公司股票市盈率十年間保持不變的情況下,無用先生的期權會讓他掙到630萬美元。與此同時,所有股東會開始懷疑,當時公司實施股權激勵計劃向無用先生授予期權時,聲稱股權激勵能夠使高管和股東結成‘利益同盟’,可是結果怎麼是不管公司業績如何,CEO都能大賺一筆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CEO們非常明白,分配紅利越少,自己從股票期權上所賺的錢越多。他們知道,所分配給股東的每一分紅利都相應減少了已發行期權的價值。可是,從未見過任何一家公司審議批准股權激勵計劃的股東大會材料中曾經提到過,實施固定價格股票期權計劃其實存在著管理層和股東之間的利益衝突。儘管CEO總是一成不變地在公司內部宣揚,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獲得資本總是要支付成本的,但他們不知為何總是忘記告訴股東們,授予固定價格股票期權給CEO帶來的資本卻是完全免費的。”

2、巴菲特的視野、立場和無奈

巴菲特的上述觀點是針對上市公司的期權性股權激勵計劃而言的。他所批評的內容都是真實的,不僅在美國的上市公司中普遍存在,在包括中國在內的其他國家的上市公司中也是普遍存在的。但是,上市公司這一股權激勵的後果並不代表非上市公司採取股權激勵的後果也是同樣糟糕,儘管非上市公司股權激勵的消極面會從另一個或多個側面暴露出來。

巴菲特對股權激勵的批評,也只是代表“資本家”的立場和觀點——基於企業股東的利益在發聲。事實上,如果沒有職業經理人的“打理”,企業股東的資本增值可能性會大打折扣。

事實上,擁有非凡影響力的“股神”巴菲特在面對普遍的企業都在使用股權來激勵職業經理人的做法,雖有微詞,但也只能無奈地接受。有一個為很多人不能理解的事實,可以用來證明巴菲特的這種無奈——

2011~2013年,可口可樂公司連續三年業績下滑。在這種背景下,可口可樂公司董事會(由職業經理人所控制)依然向公司股東會提出了新增130億美元的股權激勵計劃,理由是,只有進一步地對職業經理人採取股權激勵,才能扭轉公司業績不斷下滑的糟糕趨勢。

當時,巴菲特作為可口可樂公司的大股東代表(他所領導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持有可口可樂公司10%左右的股份),他在出席公司股東會時,對這種要求給予了批評。但是,令華爾街和全球財經新聞界大跌眼鏡的是,儘管他對這個計劃提出了批評,可他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新增的股權激勵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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