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你把我的头发还给我!!!

那是最终以我的嚎啕大哭终结的剪发经历,后来当我跟我的姐姐讲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快笑出了眼泪:以前听说过有人因为剪坏了头发哭的,没想到就是你!是啊!我当初咬牙跺脚的推门进去的时候也没想到我会是那个不幸的孩子。

tony,你把我的头发还给我!!!
如果一直是妈妈帮我剪,也很好啊!

从小到大,考虑到剪的头发能变卖“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经济学原理,我的发型都是由我的私人发型师母亲大人来修剪,当然,除了我弟的头发需要用推子贴着头皮来收拾,而我的母亲推头技术因为不太成熟尚未堪当此大任之外,即便是我姐姐执着的自来卷也由我的母亲统一打理。

十分幸运的是,我的头发是自来直,只有亲眼见过自来卷威力的人才能理解,先天直发是一种多么强大的幸福,不管母亲当天的状态如何,发型都不会肆意飞扬,一般都比较规矩的顺着地心引力的方向生存着,所以一般还都比较好看,毕竟小孩子的可爱可以驾驭各种发型。

后来,头发长长了我就扎了起来,不用剪了,再后来上了大学,逐渐的发现剪头发的都成了男生,不仅如此,每次陪着同学去剪头发,不得不接受一系列的“热情服务”:“欢迎来到飞剪”、来喝水、吃糖吃瓜子、你家哪儿的?、你什么专业?、你真是幽默、·他们都很敬业,但是我,,不太习惯。

离家甚远,母亲的手已经够不着我的头发,我好像遗传到了这种天赋,看了一次他们怎么剪头发就能够大概有这种剪发的手法和感觉,于是,整个大学我都成了自己的剪发师,总算头发比较长,没有失手过,基本还能看得过去,毕竟自己给自己的头发动剪子,怎么着也不会太怎么着。

可是托尼出现了!第一个在我头上动剪子的男生

一直到上周,自己剪的头发最大的局限性就是不能俯视整个头部,导致前边的总是能够剪的很轻薄,但是后边的就有点厚重了,于是开始酝酿着人生的第一次剪发。

早就听说过,剪头发的小哥哥老哥哥既有妙手回春的手也有毁灭者的爪,但是一直都只是听说或者不小心看到过成品,至于到底是经历了一个怎样的过程倒是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或许是前段时间抖音刷多了,伴着着一种甜蜜或者充满了欣喜的音乐,无数平凡的小姐姐小哥哥经过了剪发小哥的手就好像从非常六加一的梦想之门走出来的让人惊喜眼前一亮。

后来我闺蜜说,抖音上发出来的都是成功的案例,不成功的怎么还敢出来见人,但那已经是后话了。

我就是被那么多的成功案例成功说服,在左右先生经历了将近半个月的交战之后,我在美团上查看了小区附近的诸多“美发沙龙”,下边的评论还不如不看,好评的恨不得夸上天,差评的恨不得砸了店,后来我想通了:剪头发这种事,想太多太少都无益,还是随缘吧!

既然选择了随缘,面对前台38、68、98的选项,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来个38的吧!保守点的就行!“(后来我想知道:价格真的跟手艺成正比吗?)

洗完头,

”托尼,来给这个小姐姐剪一下头发,你们可以沟通一下要求!“(后来我也发现:这个过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您想要剪成什么样儿呢?“(或许他这样问的时候时候真心想按照我的要求来的,但是。。。)

“就稍微剪一下就行,千万不要剪的太多,不要剪的太齐“

”好的,我知道了!“

。。。

刚开始还一切正常,开始剪右耳朵部分的时候,一边跟我聊着天,一边一剪子一缕头发,就这么一缕一缕,我已经齐肩的头发忽然就到了耳朵以上,我的心,瞬间碎了,绝望了,伤着了,哭了。

事实证明,人在十分绝望的时候一定是沉默的。

我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却没有了去阻止他剪左耳头发的本能,剪吧!剪吧!总不能左长右短,剪吧!剪吧!

当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剪发欢乐世界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是一个有情绪和眼泪的头脑,终于基本上剪完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了我的抽搐,莫名其妙的怎么哭了?

“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

“你说啊?没事哭什么啊?”

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痛,以一种尽可能控制了但是依然伤心到不能自已的哭腔告诉他。

”太丑了,真的太丑了。“

“啊!!这不丑啊?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让我们总监帮你修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头发已经剪了,没有修的余地了,算了!不用了!“

“那你先别哭,喝点水!”泪如雨下。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了,再也没有改正的余地!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过来了,长发扎着马尾看起来像个有经验的剪发师,语气温柔的安抚已经情绪奔溃的我。

“哎!没事没事,已经这样了,我们补救一下就好了,别难过,来擦一下眼泪,你看你是说稍微剪一下,他给你剪的稍微有点短,没关系的,我来给你修一下就好了!“(他的这种诚恳的态度让我真的相信了会有奇迹发生)

然后,越来越短,越来越短,短。。。。。。

我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再一次得到了毁灭式的打击,奇迹没有发生,最起码没发生在我身上,热泪盈眶。

“你看,我们把这里剪短一点,这边给它衔接上,是不是就显得很日系了(我特么是冲着韩系来的,你跟我讲日系),然后你在家洗完头发,自己这样吹一下,你看,注意我的手势,要这样抓,哎,这样抓一下啊,这个型立刻就出来了,现在是不是看着好多了?你看,这样就好多了嘛!“(能不能别说了,我只想走)

我再一次绝望,可他真诚的服务态度真的无法激发出我粗鲁的愤怒,我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希望他不要觉得自己的补救是徒劳的,希望他觉得自己的措施安慰到了我。

我流着泪说,“嗯!好!”付了帐,穿上外套,立刻扣上帽子,出门。

我再也不想说服自己去剪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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