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应付父母我和高富帅假扮情侣,相处1年后他对我说:假戏真做吧

为应付父母我和高富帅假扮情侣,相处1年后他对我说:假戏真做吧

1

“嘭——”

一声巨响,身着水红旗袍的美人,娇滴滴地软在了地上,泪珠由白皙的脸上簌簌落下,朱唇一张一翕,却说不出话来。

而手中扣动勃朗宁式手枪的女子,站在这尤物的身前,目如夜星,薄唇冷笑,“下一次,我可不会打偏了。”

“杜相思,你这个疯子!”李衡溪从楼上跑下来,扬臂迅速夺了她手上的枪,指尖触碰时,紧张的眼神却忍不住迅速瞟了一眼她的手。这姑娘性子忒烈了些,只是没想到枪法还不错,还以为她会伤到自己。

杜相思没有理会李衡溪,而是缓缓俯身,从地上拾起那枚被她打落的珍珠耳坠子,唇角微微向上弯动弧度,伸手递给那美人,“韩小姐,抱歉,可是你实在不该离我未婚夫太近,更不该……以此来刺激我。”

韩沐沐颤抖地伸手接住那耳坠,惊魂未定。

格子衬衫,背带裤,齐耳利落的短发,杜相思踢着皮靴,扬长而去,背着身子冲那两人挥了挥手,“韩小姐若是心疼那耳坠,让我未婚夫再赔你对一模一样的就是了,反正他有的是钱。”

韩沐沐听了,哭得更伤心了,心中立马下了决定,从此后,再也不要跟李衡溪有任何的瓜葛,难保下次,小命就丢了。

李衡溪摇头叹息,他堂堂荣辉公馆的少年当家人,见熟了江湖厮杀,闯惯了世道险恶,却拿一个杜相思,毫无办法。

其实杜李两家的婚事,全然不是两个年轻人做主的。

上海荣辉公馆自然势力庞大,但世道艰难,任凭地位高低,江湖老大也要赚钱。上海最重要的是码头,而盛凌城乃沟通外洋与内陆贸易的重要据点,作为盛凌城运输业的龙头,鸿宇商会无疑是李家最想拉拢的伙伴。可两派的当家人都是老狐狸,生意上总不能做到全心信任,你防我防的,没个尽头。

不知哪天,两位当家人在一起酒喝得酣畅了,灵光乍现,想着一家有待字闺中的女儿,一家又有年少有为的少爷,不如结成儿女亲家,从此李杜两家唇齿相依,岂不美哉?是故,还未顾及这两位当事人的想法,这门亲事就已经拍桌子定下了。

李衡溪得知后,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父母之言,那姑娘与他未曾谋面,而且就算不靠杜家,他也照样能将荣辉公馆发扬光大,当即决定要退婚。没想到被父亲狠狠抽了一鞭,直言他无视人家姑娘的清誉,不识大体。

李衡溪撇了撇嘴,心中想,父亲怕毁的,恐怕只是他自己的一世英名。

订婚宴,设在上海,晚宴上觥筹交错,穿布拉吉的名媛们与西装绅士们,歌舞风流。李衡溪被几个表姐夫灌酒灌得头疼,无奈这场合不能发作,只称想要休息,便早早地退到贵宾包间。

他将自己深深地陷在沙发里,觉得甚是可笑,晚宴开始这么久,他甚至都没有看到杜小姐的身影,这婚还怎么订?也罢,最好那位杜小姐不愿意嫁给他,这事黄了,他乐得自在。

这么想着,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李衡溪捏了捏额头,抬首却发现一个秀秀气气的“男孩子”,“他”穿着银灰色夜礼服,身形优雅,清眉朗目,唇红齿白……不,李衡溪打量着“他”光洁平滑的脖颈与玲珑的身材,心下了然,“嗤”地笑出声,“这位姑娘,你找我何事?”

来人眼中有些许惊讶,却很快恢复淡定从容,她渐渐靠近,“李少,在下,杜相思。”

李衡溪还未搞清楚状况,杜相思轻快地走到他的身边,她伸手挑起李衡溪的下巴,神色凛然,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对不住了,李少。”

而后便俯身,低头封住了他的唇。

李衡溪脑袋里轰的一下,耳根子烫得要命,竟忘了推开她。

杜相思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唇,而后眨了眨眼睛,声音柔和又耐听:“你讨不讨厌我?”

李衡溪现在根本无法清醒思考,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梦境,结巴地回答道:“不……不讨厌。”

“真好,那我们结婚吧,过一辈子。”

眼前的少女齐耳短发,洒脱又阳光,嘴唇香软,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试问谁能讨厌得起来?听闻她毕业于教会学校,接受了不少西洋教育,李衡溪想,这也是这小妞如此直截了当不羞涩的原因。

后来佣人上前来通知二人仪式开始了,昏昏沉沉地接受掌声与祝福,经历了举杯与讲话,订婚宴就这样兵荒马乱地结束了。

席间,宾客们讶异地看着,那即将成为夫妻的两个年轻人皆身着西装革履,而那杜家的小姐,极是英姿飒爽。

翌日,送走杜相思和她父亲时,空气中生了薄雾。杜相思穿了白纱连衣裙,双颊嫣红,娇俏动人,竟衬得她多了几丝柔美可爱。

上车前她转身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衡溪,微笑着送出个飞吻。李衡溪缩了缩脖子,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车子开出去有段距离后,杜相思便将白色蕾丝手套揪了下来,随手扔出了窗外,踢下了硌脚的高跟鞋,若不是父亲嫌她昨晚的装束有失体统,她决计不会穿这啰啰嗦嗦的裙子的。轻抚着嘴唇,她想起戴维劳伦斯那首名为《亲吻》的诗:

“A red flower falls to it’s dim reflection……”

(“如一朵红花落向它朦胧的倒影”)

花瓣吗?李衡溪的嘴唇倒真的是软软的,很像衔着花朵。

好友说,亲吻或许是测试你对一个人动不动心的方法,而杜相思清楚地记得,她当时心中似乎毫无波澜,只记得李衡溪紧绷的身子,和发烫的耳根。想到这里,杜相思没有意识到自己笑弯了嘴角。

2

引诱他,装也要装出自己很喜欢他的样子,成为荣辉公馆的少夫人,这是老杜对杜相思的要求。而当初乍闻噩耗的少女冷笑着拒绝,说是觉得一个人过更清静。所以,老杜这辈子第一次打了女儿一巴掌,脆生生地响。

“除非他死了,不然就算用绑你也要给我到李家去。”

杜相思知晓父亲做了的决定就再无转圜的余地,急火攻心,还真曾思考着,如何杀了自己的未婚夫,再金蝉脱壳。

可她也只是想想,汽车上有些闷热,杜相思眯起眼睛打盹,心中不知是什么心情。想那李衡溪也非十恶不赦的坏人,还生得一副好看的模样,她终究是无法下手的。

没过几日,李衡溪便被父亲派到盛凌城去办事,时日还不短,目的很明显,顺便与杜相思联络感情。

李衡溪苦笑,觉得甚是无聊,但想到杜相思那双灵动的眼睛,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期待。

四月,盛凌城的天空似被人撒了一把黛青色的烟,细雨绵绵,水光潋滟。

到访的男子,称得上彬彬有礼,棱角分明的脸,干净的眼神,潇洒中透着不羁。杜相思浅浅地笑着,端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两个人相敬如宾却各怀心事。

李家产业遍布,盛凌城中有一处度假的别墅,李衡溪此次前来便暂住那里。

杜当家越看李衡溪越喜欢,对这个女婿甚是满意,再一看自己的闺女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心中一横,出言道:“思思,衡溪初来盛凌城,一切还不熟悉,你身为未婚妻,理应多多照应,领他四处转转,每天总是来回跑也不方便,我看你索性搬去衡溪那里才好。”

李衡溪微笑颔首,点头同意了杜会长的决定,而后望着杜相思挑了挑眉。

杜相思面上平静,心海早已狂风暴雨,在亲爹的眼里,自己已经那样恨嫁了吗?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杜会长觉得以自己闺女的拳脚,是吃不了亏的。虽然有意撮合两个年轻人,可还是不放心,于是派了两个机灵的丫头,护在闺女身旁。

而杜相思自此,便名正言顺、浩浩荡荡地闯入了李衡溪的世界。

是夜,巨大的餐桌,烛光暖,香槟摇曳,牛排鲜嫩。

李衡溪端起酒杯,眸光比夜色深邃,缓缓开口:“这里只有你我,所以,不必再伪装了。说吧,为何宁愿违背自己的心意,也要装出中意我的样子。”

他发现这个姑娘不对劲,从初见到现在,当李衡溪回想起杜相思的一举一动,才发现,她与自己相处的时候,掩饰不住地不安与僵硬,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何况她才见了自己一面,怎么就许下余生了呢?

杜相思微愣,而后低眉浅笑,优雅地去切刀下的牛排。

“李少果真是个通透之人,我也无需隐瞒了,我自幼便立志当一名警长,可家里不准,双亲希望我能安逸顺遂地相夫教子。我脾性难改,只觉着婚姻之事束手束脚,奈何近年父亲身子不甚硬朗,我实在也不忍心过于忤逆冲撞他,只想着能拖一日算一日,所以才做一些我觉得很肉麻的行为,好让你主动厌弃我。”

李衡溪闻言,朗声大笑,“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期待未婚夫主动休弃自己的女子呢,可是若我同你说,我很喜欢那些你所谓的肉麻行为呢……”

李衡溪双手交握,撑着下巴,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杜相思利落地割裂了最后一块牛排,抬头直接迎上李衡溪的目光,绽开笑容,“那便成婚,生儿育女,过上这一生一世。”

李衡溪当然只是出言逗这有趣的女孩,二人当日饮酒为盟,定下约定,杜相思帮李衡溪成功拿下盛凌城的事,而后等待时机成熟,李衡溪装作花天酒地的模样,杜相思便可借着由头,说服父亲,同意她与李家退婚。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其实,李衡溪这次来盛凌城办的事,当真是不简单的。

荣辉公馆虽远在上海,却长期掌握着敏河的使用权,与鸿宇商会的其他运输方式相配合,正是完美。眼看使用期限快要到了,而新的合约,许多人虎视眈眈。盛凌城虽小,土皇帝却不少,李衡溪要排除掉这些各怀心思的家伙们,再次争取到敏河的使用权。

其实,这也是父亲对自己的一种考验,若是成功,他也可放心地将荣辉公馆交到自己的手上,而婚约的事,亦可再议。

几天后,杜相思总算明白为何李衡溪会将她带在身边了。杜家在盛凌城的威望不低,而李衡溪此事所要见面和商榷的人,大多与杜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件事上,杜会长不宜亲自出面,否则被指有失偏颇,落人话柄,以后怕会在盛凌城失了威望。而杜相思,作为他的掌上明珠,能帮助李衡溪减少许多不必要的步骤,毕竟那些人还是要给杜家几分面子的。

又是一些无聊的饭局,杜相思为了给他撑场面,狠下心穿了高跟鞋,小腿酥酥麻麻的,有些疼痛,仰头将手中的那杯威士忌一饮而尽,想要走到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忽地步履不稳,有双手臂将她揽了过去。

3

李衡溪将她打横抱起,众目睽睽之下,微笑赔礼:“各位抱歉,思思身子不适,我心甚忧,今日恐怕只得失陪了。”

杜相思虽不是扭捏的性子,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觉得心中窘迫,于是紧紧地攥着李衡溪的衣襟,将脸藏在他的胸口。

扑通扑通,耳侧是他温热有力的心跳,不知是不是因着酒精的缘故,杜相思觉着这心跳得她思绪混乱。

“脚既然不舒服,以后就不要穿高跟鞋了。”

“所以,李少你该不会为了我才从宴上撤回吧?”杜相思大着胆子,勾住他的脖颈,笑得有些俏皮。

“你想多了,是那些老狐狸实在难缠,我心中烦乱,巴不得脱身。”

杜相思点了点头,依旧是笑着说:“果然,这才符合你的气质。”而后继续大咧咧地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掩人耳目,空闲时,杜相思倒真的带着李衡溪游玩附近的山水。烟柳画桥,清溪古镇,谈笑之间,二人竟发现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都喜欢莎士比亚,做事都讨厌拖泥带水,都喜欢保加利亚鲜艳的红玫瑰。

有时携手步行,李衡溪牵住她的手,杜相思会有几分恍惚,分不清这到底是作戏还是真实。

直到那天的舞会,杜相思见到了曹之远,才终于清醒。那男子桃花含波眼,冲她举了举酒杯,笑容神秘而优雅。

“杜小姐,好久不见。”曹之远将别在胸口的白玫瑰儒雅地递至杜相思眼前。

杜相思唇边漾开微笑,刚要伸手去接,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李衡溪拉住。那人嘴唇绷得紧紧的,似有不快,引着她滑入了舞池。于是只得远远地冲曹之远微微颔首,歉意地笑了笑。

《蓝色多瑙河圆舞曲》袅袅演奏,而李衡溪沉默不语。杜相思疑惑于他莫名而来的愠怒,清亮的眸子一直打量着他。

李衡溪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唇角扬了扬,伸手紧紧揽住她的腰,一个旋转,二人便隐到了几个庞大的古董花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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