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上六位活著看到子孫當皇帝的男性“非皇帝”

中國歷史上六位活著看到子孫當皇帝的男性“非皇帝”

第一名、呂不韋——秦始皇的親生父親

呂不韋(?-公元前235年),戰國末年著名商人、政治家、思想家,秦國大臣,衛國濮陽(今河南濮陽滑縣)人。呂不韋是陽翟(今河南省禹州市)的大商人,故里在城南大呂街,他往來各地,以低價買進,高價賣出,所以積累起千金的家產。他以“奇貨可居”聞名於世,曾輔佐秦始皇登上王位,任秦朝相邦,並組織門客編寫了著名的《呂氏春秋》,即《呂覽》,也是雜家思想的代表人物。  公元前258年,呂不韋到邯鄲經商,見到入質於趙的秦國王孫異人(後改名楚),認為“奇貨可居”,遂予重金資助,並西入咸陽,遊說秦太子安國君寵姬華陽夫人,立子楚為嫡嗣。後子楚與呂不韋逃歸秦國。安國君繼立為孝文王,子楚遂為太子。次年,子楚即位(即莊襄王),任呂不韋為丞相,封為文信侯,食河南洛陽10萬戶,門下有食客3000人,家僮萬人。莊襄王卒,年幼的太子政立為王,尊呂不韋為相邦,號稱“仲父”,專斷朝政。命食客編著《呂氏春秋》,又名《呂覽》。有八覽、六論、十二紀共20餘萬言,匯合了先秦各派學說,“兼儒墨,合名法”,故史稱“雜家”。書成之日,懸於國門,聲稱能改動一字者賞千金。此為"一字千金".執政時曾攻取周、趙、衛的土地,立三川、太原、東郡,對秦王政兼併六國的事業有重大貢獻。後因繆毐集團叛亂事受牽連,被免除相邦職務,出居河南封地。不久,秦王政覆命其舉家遷蜀,呂不韋恐怕被殺,乃飲鴆而死。

可憐呂不韋雖然是始皇帝的生父,但卻被兒子恐嚇而自殺.

第二名、劉太公——漢高祖劉邦的父親

漢高祖劉邦的父親,不知其名,《史記·高祖本紀》裡只說:“父曰太公”。劉太公在劉邦跟項羽爭天下時被項羽捉了去,說要烹了他。劉邦卻不以為然,說煮好了分一杯肉羹我吃吃。換了別的父親,肯定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這樣的兒子,但劉太公卻不,沒有一句怨言。公元前202年,劉邦終於打敗項羽當上了皇帝,劉太公也住進了皇宮。或許是劉邦心裡愧疚,或許是想修補自己的形象,他“五日一朝”,隔五天就去問候一次老爸。劉太公的管家覺得這樣不好,對劉太公說,劉邦雖然是你的兒子,但已經是“人主”了,你雖然是他爸,卻是個“人臣”,怎麼讓“人主”拜“人臣”呢?劉太公聽了這話,以後就乖乖地做他的“人臣”,不再做皇帝他爸了。兒子再來時,他拿著掃把像個打雜的一樣,望著兒子向後退。劉邦不知道老爸發什麼傻,急忙下車攙扶他,問是怎麼回事。劉太公說:“帝,人主也,奈何以我亂天下法!”譯成白話大約是這樣:兒子啊,你是皇帝,怎能因為我壞了國家的規定。劉邦很感動,於是封老爸為太上皇,回頭給賜給那個管家五百金。

劉太公是歷史上第一個太上皇。但他卻覺得不爽。漢朝劉歆寫的《西京雜記》裡說“太上皇徙長安居深宮,悽愴不樂”。原來,劉太公本是個草根平民,平生喜歡的是跟一些殺豬殺牛做買賣的人交往,帝苑深宮,隔斷了他跟那些朋友來往,你叫他怎麼爽得起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話太對了。在劉太公眼裡,宮娥美女還不如當年的草根朋友。劉邦探知了老爸的心思後,說,這好辦,我在長安給你新建一個“老家”。不久,長安城邊上就建了一座新豐鎮,跟老家江蘇豐縣一模一樣。接著,又把老家的居民、雞狗都搬遷過來。劉歆說:“士女老幼相攜路首,各知其室;放犬羊雞鴨於通塗,亦競識其家”。劉太公於是不亦樂乎。

就像當初不讓兒子因自己壞了國家的法度一樣,劉太公也沒有讓劉邦給哪個老朋友封個一官半職,他只是跟他們一起玩玩,鬥雞蹴踘(踢球)什麼的。當皇帝的父親當到這個份上,劉太公是很不錯了。

中國歷史上六位活著看到子孫當皇帝的男性“非皇帝”

第三名、柴守禮——周世宗柴榮的生父

柴守禮(894-967年),壽73歲。五代後周時期,邢州隆堯柴家莊人,為霍國公柴紹的後裔,周太祖聖穆皇后柴氏無子,養後兄守禮之子以為子,是為世宗。守禮字克讓, 以後族拜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吏部尚書、兼御史大夫。世宗即位,加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司空、光祿卿。夫人為:王氏,黃氏,劉氏,有五子,三女。  柴榮雖早年過繼給郭威,其生父柴守禮一直活著。柴榮當皇帝后,封生父老柴為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司空這樣的榮譽高銜。但是,並非如我們現代人想象得那樣,柴榮會封他親爹當太上皇。古代人最講“禮”,柴榮的帝位來自其姑父郭威,因此,他自己自然是以郭家的繼承人自居,只能認開國皇帝郭威為父。對待生父,禮歸禮,敬歸敬,但禮儀方面皆是“以元舅禮之”,即當生母(其實是姑母)的哥哥來對待。柴榮稱帝時,柴守禮已經退休,在洛陽安享晚年,“終世宗(柴榮)之世,未嘗至京師。”確實也只能這樣。依據禮儀,柴守禮即使是老國舅,見皇帝也要下拜。但從宗親人倫孝道方面,他又是當今皇帝生父,親爹給兒子下跪,於禮也不和。因此,父子倆人自從兒子當了皇上,一直到死,再未見過面。

柴守禮兒子當上皇帝后,和當朝將相王溥、韓令坤等人的父親在洛陽恣意妄為,毫無顧忌,洛陽人對此避之不及,稱他們為“十阿父”。

公元967年9月20日,作為北宋太子少傅的柴守禮在退休後去世,趙匡胤命令皇宮太監負責辦理喪事,這個皇帝的父親也算得了個善終。

第四名、趙與芮——宋度宗父親,宋恭帝趙昰,末帝趙昺的祖父

趙與芮(約公元1208—1287),宋理宗趙與莒(後作為沂王嗣子,被寧宗賜名貴誠)親弟,宋太祖十世孫,燕王趙德昭九世孫。

趙與莒、趙與芮兄弟雖是趙宋宗室,但已屬遠支,其父趙希瓐不過是一個九品縣尉,到他們這一輩甚至連蔭嗣都沒有,過著普通百姓的生活。在與莒7歲、與芮4歲時其父便已過世,母親全氏無力撫養這對兄弟,不得不寄居在孃家。由此可見,即使趙與莒、趙與芮兄弟真是宋太祖的後人,但也已經與一般平民無異。趙與莒、趙與芮兄弟之所以出現在政治舞臺上,完全得益於太子趙竑與史彌遠之間的爭鬥。  因寧宗弟沂王(一說是寧宗從弟,兩人皆孝宗親孫)獨子趙貴和以皇侄身份被寧宗立為太子,賜名竑。沂藩失嗣,寧宗便委派史彌遠選太祖十世孫中賢者立為沂王嗣子。史彌遠派親信余天錫物色宗室子弟,以便將來替代趙竑。余天錫四處尋覓,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嘉定十四年(1221年),余天錫回鄉時路過紹興,天降大雨,余天錫剛好到趙昀的舅舅全保長(保長是鄉里的小官)家避雨。全保長聽說余天錫是史彌遠的門客,便刻意巴結,還將當時外甥趙與莒(即後來的趙昀)介紹給余天錫,說趙與莒是宗室子弟。余天錫大喜過望,將趙與莒帶到臨安。史彌遠見趙與莒相貌端正,心中很是喜歡,便讓趙與莒寫字。趙與莒竟然寫下“朕聞上古”四字。史彌遠嘆道:“此乃天命!”於是決定培養趙與莒。

公元1222年,趙與莒被立為寧宗弟沂王嗣子,賜名貴誠,有了寧宗皇侄身份。公元1224年,南宋第四代皇帝宋寧宗趙擴崩,權臣史彌遠矯詔廢太子趙竑,立皇侄趙貴誠為太子,改名趙昀,便是後世的宋理宗。理宗上位之後,追封生父趙希瓐為榮王,這樣,作為理宗唯一的親弟,趙與芮以榮王嗣子的身份登上了歷史舞臺。不過,史上對這位大宋榮王著墨不多,可能是因為與芮才智不顯,而又不以驕橫跋扈出名吧。理宗在位40年,與芮以皇帝唯一親弟的身份享受榮華,可能源於幼時的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生活,與芮對親王的生活特別知足。公元1240年,其唯一的兒子趙孟啟誕生,便是後來的宋度宗。理宗曾經有兩個兒子,即永王趙緝和昭王趙繹,但都夭折了。此後,後宮再沒有為理宗生下皇子。吏部侍郎兼給事中洪諮夔曾建議理宗選宗室子弟養育宮中,擇其優者為皇子,但理宗此時剛過中年,仍然希望後宮能產下一子,所以沒有采納。淳祐六年(1246),理宗已經年過40,仍然沒有兒子,而立儲之事已經不能再無限期拖延下去,遂開始物色皇子人選。從感情和血緣關係來講,理宗理所當然地傾向於親弟榮王趙與芮的兒子趙孟啟。年僅6歲的趙孟啟被立為太子,賜名禥。

公元1264年,理宗崩,趙禥繼位,是為度宗。公元1274年,度宗崩,恭帝繼位。公元1276年,元軍破臨安。恭帝與其祖父與芮一同被遷往大都(今北京)。公元1279年,崖山海戰,趙宋滅亡,幼主死難。在大都,趙與芮生活了11年,在經歷了兒子、孫子的死難之後,也許變得更加低沉。為了減弱忽必烈的猜忌,保住趙宋血脈,他向元世祖忽必烈貢獻出了他的全部家產,宗室得以保全。公元1287年,故宋榮王趙與芮薨逝,享壽八十,善終。趙與芮本是一介布衣,而親見子孫三人當上皇帝,亡國後又以高齡得以善終,真是少有的有福之人呀!

第五、第六名、兩代醇親王

愛新覺羅·奕譞(公元1840年-1891年),字樸庵,爵封醇親王。生於道光二十年九月二十一日(1840年10月16日),卒於光緒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1891年1月1日),道光帝旻寧第七子。奕譞生母是道光帝莊順皇貴妃烏雅氏,與第八子鍾郡王奕詥、第九子孚郡王奕譓、第九女壽莊固倫公主是同一個母親所生。  奕譞的大福晉是慈禧太后的妹妹,奕譞與她所生的第二子載湉後來成為光緒帝。奕譞與側福晉所生的五子載灃則繼承醇親王封號,載灃的長子溥儀為清朝末代皇帝。  1850年2月咸豐帝登基時,十歲的奕譞按例封為“醇郡王”。咸豐年間奕譞在政治上並不出色,但咸豐帝死後,慈禧太后開始重用奕譞。同治三年,奕譞“加親王銜”。同治十一年晉封親王。光緒登基,他又被加封親王“世襲罔替”。奕譞家連續兩代都出了皇帝,前一個是奕譞的兒子光緒帝載湉,後一個是奕譞的孫子宣統帝溥儀,這在清朝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奕譞的學識和才智都不及恭親王奕訢,但他在官場上的遭際卻遠比奕訢順利。奕譞深諳“明哲保身”之道,為人謹慎謙卑,不因身份顯貴而稍露鋒芒。   但奕譞的謙卑與政治的懦弱從來是同義詞,尤其在專橫跋扈的慈禧太后面前,他除了俯首聽命,很少有真知灼見。所以儘管他在詭譎多變的政局中長期立於不敗之地,在政治上卻幾乎無所建樹。  另一個使他一生榮顯未遇蹉跎的重要原因是節儉謹慎。“財也大,產也大,後來子孫禍也大。若問此理是若何?子孫錢多膽也大。天樣大事都不怕,不喪身家不肯罷。”以上這段話是醇親王奕譞書寫於子女房中的治家格言。正因為謹慎他才在詭譎多變的清末政局中長期立於不敗之地。

愛新覺羅·載灃(1883-1951),滿族。北京人。世襲罔替醇親王。清光緒帝愛新覺羅·載湉之胞弟,宣統帝愛新覺羅·溥儀之父。1908年任清軍機大臣。同年11月溥儀繼位後,任監國攝政王。次年代理陸海軍大元帥。1911年辛亥革命後,辭去攝政王職,閉門家居。1928年,遷往天津幽居,後又去東北。載灃有四子、七女。1951年初,因多年老病感受風寒,於2月3日病故。  1902年秋九月,十九歲的載灃,遵照慈禧的旨意,同比他小一歲的瓜爾佳氏,舉行了隆重的、介乎皇子和親王之間的高規格的婚禮。  皇子婚儀的全部過程是相當複雜的。第一步是指婚,並且指定籌辦婚事的大臣和命婦。這大致相當於婚事籌辦委員會。第二步是向未來福晉的父親傳旨。接旨的人身著禮服進宮,到乾清門,面向北下跪,傳旨的大臣面向西宣讀指婚的諭旨。接旨的人三跪九拜退下禮成。第三步是皇子親臨福晉家行文定禮,下一步是福晉家在迎娶的前一天將妝具送陳皇子宮中。這以後才是奉迎新婦、合巹、設宴、新夫婦朝見帝后,九日歸寧等禮。  載灃作為親王,結婚本與皇宮無關。但因是太后指婚,所以一切禮儀也就更加完備,而接近皇子結婚的規格了。慈禧對這件婚事十分滿意,對雙方的賞賜都極為豐厚。  載灃既因出洋而名聞中外,當然也就更加受到慈禧的重視。他又服服帖帖地接受了慈禧包辦的婚姻,這就更加得到慈禧的歡心。這一切,為他的進一步上升開闢了美好的前景。  1903年春,他剛滿二十歲,就被任命為隨扈大臣。1906年春受命管理對守衛京城負有重要責任的健銳營事務。同年秋任正紅旗滿族都統。他的親王爵位是超品級的,而這時他的官職也已經達到一品大員了。但是,這些還都是重要的武職,此時他並沒有直接參與管理軍國大事。  1907年6月19日,二十四歲的載灃受命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從此他成為“掌軍國大政以贊機務”、“軍國大計莫不總攬”的最高機密機關的領導成員之一,同以前臨時奉命出使和出差,或者只管某一部分工作的情形大不相同了。顯然,“學習行走”,慈禧有意讓他進入輔佐自己決策大計的軍機處去鍛鍊一個時期。就在載灃二十四歲這一年的秋天,慈禧又給了他西苑門內騎馬的優賞。到了冬天,他又得到了穿嗉貂褂的恩遇。這些本來都是皇帝表示體恤臣下,給與年老體弱的大臣的尊崇,如今卻給了一個年輕人。這實際上是要進一步提升的準備和暗示。1908年十一月,光緒與西太后同時病危。西太后在福昌殿病榻前,召見了軍機大臣載灃、張之洞和世續等人,商議立嗣。慈禧之意是立三歲的溥儀為帝,由其生父載灃為監國攝政王。載灃執政的第一件事就是罷黜袁世凱。罷袁事件後,載灃依照出使德國時亨利親王的贈言,效法德國,開始緊鑼密鼓地採取一系列軍事措施,加強清皇室對全國軍事力量的控制。1908年十二月,載灃下令編練禁衛軍,作為直隸攝政王的親軍;裁撤近畿各省的新軍督練公所,命近畿各省新軍均歸陸軍部統轄;成立軍諮府以執掌軍事行政;成立海軍部以建設海軍;設立貴胄學堂,專收滿人,培養高級軍事人材。1909年,他代皇帝任全國陸海軍大元帥,宣佈統一全國軍政大權;任用滿人載澤、毓朗、善耆等掌握建立新軍事務;任命桂良、風山為江寧、廣州將軍,蔭昌為陸軍大臣。他又委派胞弟載洵、載濤分赴歐美各國考察陸海軍。兩人回國後,載洵為海軍部大臣,載濤為軍諮府大臣,並代載灃統帥禁衛軍。載灃所任用依靠的這群人,無一不是滿清親貴、雖無能但權欲極重的庸才。載灃的這一套親貴攬權的做法,其目的不外乎是為了鞏固清室江山,加強皇室地位,並排擠壓制漢族官員。更惡劣的是這些親貴把持政柄之餘,各立門戶,結黨營私,使清末政局更為混亂。面對越來越嚴峻的國內革命形勢,清統治集團內部立憲組閣的呼聲越來越高。有鑑於此,載灃於宣統元年(公元1909年)二月,下詔重申預備立憲,令各省“切實籌辦憲政”,務必在當年成立諮議局,這種致力立憲的姿態,使一部分想從中撈取政治利益的立憲派對載灃及憲政產生了極大的幻想,紛紛表現出極大的熱情,投身於各省的憲政運動中。宣統三年(1911年)四月,載灃以監國攝政王的名義任命慶親王奕勖為第一屆內閣總理大臣,組織責任內閣,而將原有的軍機處及舊內閣均予裁撤,以顯示實行憲政的決心。但好景不長,五月八日清政府出籠的新內閣名單人選,揭開了“憲政”的內幕。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義一聲炮響,革命風暴立即波及全國,清廷已是岌岌可危.載灃在走投無路之際,不得不重新估計形勢,認為:“不用袁世凱指日可亡,如用袁世凱或可不之。”十二月三十日載灃下罪己詔,解散皇族內閣。次日,清廷任命袁世凱為內閣總理大臣,全權組閣。至此,載灃將軍政大權全部拱讓給了三年前被他罷斥回籍的袁世凱。不久,卸任的前監國攝政王載灃,以醇親王的名義退歸藩邸,結束了他短暫且備受煎熬的三年當國生涯,從此退出了歷史舞臺。之後不久,清廷的一切自衛堡壘,儘自行撤毀,只留下一個孤兒,一個寡婦,再無能力抵禦袁世凱的操縱與欺詐。清帝遜位後,載灃生活很低調。他從不參與復辟活動,只求維持對皇室的優待條件和保持現狀不蔓不枝足矣。在“張勳復辟”的鬧劇中,載灃表現得極不熱誠,從頭至尾都未參與,而是冷眼觀看了這一幕只有12天的復辟醜劇。日後溥儀潛往東北,載灃獨認“凶多吉少”持反對態度。溥儀到東北建立偽滿洲國後,曾多次要他全家搬去,把前景說得一片光明,日方代表也屢次來勸說他遷往長春,而載灃總是憂心忡忡,缺乏信任感,甚至一直把最小的兒子溥任,最小的女兒韞娛、韞歡留在身邊不放。他認為全家去東北是愚蠢的,一旦陷入圈套,必將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場。在清朝遺族中,載灃是一個能較快接受新事物的人。他是遺老遺少中最早剪去辮子,安裝電燈電話、穿西服、買汽車的人物之一,這也許與他出使德國,接受過新思想有關。他的這些舉動,自然引起一些守舊的王公大臣們的不滿,甚至有人罵他“忘本”,但也有人稱讚他開明。一些皇族的後代受他的影響,改變了舊的生活方式。載灃對天文學有濃厚的興趣。每有月蝕或日蝕出現,他都要作仔細的觀察並繪成工筆圖形,記入日記,他也喜好數學,更喜愛照像,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固步自封的人。載灃為人寬厚,對親對友從來都以誠待人,謙虛和藹。載灃雖在政治上不如意,但在待人處事上卻較為成功。載灃訥於言詞,說話甚少,與親友兄弟們在一起時,總是一位沉默的旁聽者。他最討厭應酬與交際,凡是來醇王府的人,無論呆多久,他一般不輕易留飯,照例是淡淡漠漠、敷敷衍衍的。即使是對待自己的親戚本族的慶弔大事,他也只是露露面,寒暄幾句,便趕忙起身告辭,留下其他人哭笑不得收拾殘局。  載灃的一切行動準則,概括地說,就兩個字——“照例”。無論什麼季節,他的飲食、穿戴、髮式,甚至有病吃什麼藥,下人都不用請示,因為他們知曉,王爺的回答一定還是照例。在肩負國家重任,手握王權時,載灃是如此,遵循舊制——“照例”行事,不越雷池半步;對王府的生活開支費用,他也是如此,“照例”不聞不問,府中一切大小事物皆由其母劉佳氏管理。在這種平淡無奇的日子裡,載灃倒也安逸平和,無憂無慮。可是在1925年正月,醇王府發生了一件很不尋常的事。事情來得突然,時間也很短暫,但如迅雷不及掩耳,引起王府上下極大震動。  在一個漫天飛雪、人鳥寂靜的上午,孫中山先生突然造訪醇王府。一位革命領袖訪問一位被革命推翻的皇族權勢人物,這在當時多麼令人不可思議。然而,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孫中山竟然對被人斥為窩囊廢、書呆子的庸碌王爺誇讚表揚了一番。他認為載灃在辛亥革命中辭去攝政王,是愛國的,有政治遠見的行為;載灃能把國家和民族利益擺在前頭,而把家族利益放在一邊,是難能可貴的。他又表示,深知載灃從戊戌政變中就看透了袁世凱,本來要決心除掉袁賊,只是因局勢演變複雜,掣肘限制太多,力難從心。並且孫中山對載灃在“遜位”後態度冷靜,不問政治,不參加復辟活動,予以充分肯定。孫中山先生訪問載灃之事,不僅使載灃受到一次深刻的教育,還留下一張富有歷史意義的照片,照片後有孫中山的親筆題字:“醇親王惠存,孫文贈。”在分手之時,兩人本約好下一次載灃回訪孫中山先生。但不幸的是,一個多月以後,傳來了孫中山先生逝世的消息,全府上下陷入了悲痛之中。載灃將那張珍貴的合影照片供在書房裡,圍上素色白花,焚香蒸秉燭,虔誠地禱唸早逝的一代偉人……此後,載灃在中國政治舞臺上銷聲匿跡,在王府貽養天年。新中國成立後,於1952年安詳地病逝於北京醇王府。  作為權傾一時的末代王爺,載灃的一生既是幸運的,又是不幸的。幸運的是他年少就承襲醇親王爵,一路官運亨通,20歲就監國攝政,又貴為宣統帝之生父,可謂是手握王爵,口含天憲。但不幸的是他生在風雨飄零、激烈動盪的滿清末年,在執政的三年裡,他多災多難。這三年,是他一生最遭難的時期。滿清皇族中很多人認為他庸碌無能,只是一個窩囊書生,毫無政治才能,不配做攝政王,大清的江山斷送在他們兄弟父子手中。這過於偏頗。“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清廷倒臺的歷史責任,非載灃一人能承擔。面對清皇室氣數已盡、回天乏術的局面,即使是一位資質甚佳、政治經驗老到的政治家也很難力挽狂瀾,更別說從政歷練不足、缺乏魄力、能力有限的載灃。在晚清這種急劇嬗變的複雜環境中,載灃雖不能挽救清廷倒臺的命運,但也能迅速看清形勢,較識時務。他辭去攝政王之職,從此不再過問政治,不參與遺老遺少的復辟活動。他所追求的是一世無憂、恬靜安逸的普通人生活。也難怪他在解除攝政監國職務的那天回到醇王府,一臉輕鬆地對福晉瓜爾佳氏說:“從今天起,可以回家抱孩子了!”因為從此後,他可不再憂慮朝中大事,不再受隆裕和權貴的挾制而安享餘年。他的後半生平平安安,無病無災,比起他的胞兄光緒帝載湉及其子宣統帝溥儀來說,或許可以算是幸運多了。

中國歷史上六位活著看到子孫當皇帝的男性“非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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