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一去程江,便成綠酒

在資興市北部地區,有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它發源於資興市東部的七寶山,流經永興,轉道蓼江,接納桃源河、寶源河、周源山河等諸多河流小溪,在廣闊的田野中匯流成程江,在程江口與東江匯合成永興便江(古代稱為延道水)。程江醁水像條蜿蜒巨龍從刀劈的丹霞懸崖中乘勢而下直奔耒水,流入湘江,注入洞庭湖過城陵磯而入長江,最後歸入大海。《水經注》記載程江口:“縣有醁水出縣東侯公山,西北流而屈注於耒,謂之程鄉溪。”

2013年,在家鄉友人陪同下,我們一行來到了程江口。站在岸上看程江,清清的程江水迤邐流向遠方,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微瀾盪漾,猶如微皺羅衫。在程江口的對岸,有一座千年古寺水府廟,建於陡峭的石崖腰間,前有程水,後有靠山,附近約5公里處有唐代大詩人韓愈的摩崖石刻“昌黎經此”。他兩次到程江口,面對程江奇妙景觀寫就了千古名詩《舟次程江口》:“山作劍攢江瀉流,扁舟斗轉急於飛,回頭笑向張公子,終日思歸此日歸。雪氈霜翻看不分,雷驚電激語難聞。沿涯宛轉到深處,何限青天無片雲。”

坐在小船上,兩岸綿亙的山脈、與自然環境融為一體的奇峰怪石、飛瀑流泉、小溪碧潭、幽洞谷壑,展示著程江美麗的自然風光、山水神韻。這裡屬典型的丹霞地貌,山形奇特,有陡崖的城堡狀、寶塔狀、針狀、柱狀、棒狀、方山狀或峰林狀等,可以說匯聚了“灕江之美、桂林之秀、雁蕩之奇”的種種神韻。明代地理學家徐霞客朝拜佛教名山周源山,途經程江口時連連稱道“此乃人間仙境”。

“程江醁水”乃資興古八景之一,其名聲早已流傳千古。醁乃美酒,醁水乃釀製美酒之水也,為此在資興北鄉片區,特別是程江流域的居民至今釀造資興名酒“白露酒”,而在古代釀製的極品酒——醽醁酒、程酒乃宮庭貢酒,所取之水就是程江之醁水。

“程江醁水”的來由至今流傳著種種傳說,其中有個傳說與濟公有關。在宋朝年間,杭州靈隱寺住著一位得道高僧,叫濟公,原名李修緣,法名道濟,又叫濟顛和尚。有一年,濟公和尚來到廣西全州縣湘山寺(當時屬湖南永州湘源縣)拜謁無量壽佛,之後懷著對無量壽佛的崇敬,又到無量壽佛的出身地——資興程水鄉的周源山去尋訪。

濟公從瀟水坐船悠悠來到耒水,然後從耒水入便江逆流而上到了程江口,一路上被青山綠水以及形態獨特的丹霞地貌所吸引。在嚮導的指引下,濟公乘小船悠悠駛入程江進入周源山河,最後來到了佛教聖地周源山,到龍居寺和廣慧寺拜謁。

由於濟公一向舉止無忌,隨心隨性,又特別嗜好酒肉,當他看到程江兩岸青山綠水,垂柳依依,稻田片片,炊煙裊裊,蛙聲陣陣,景象一片祥和時,酒性大發,掏出了他的酒葫蘆。在程江邊,他一個人喝著喝著,感到很無聊,就把酒葫蘆往地上一頓,口中唸唸有詞,少頃,一位老公公出現在了面前,此人正是程江的河神。

濟公與河神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酒。喝到半酣之時,濟公對河神爺說道:“河神爺,如此喝酒,是不是也沒有什麼味,要不我們撈點你程江河裡的魚蝦下酒如何?”

“好呀,聽說降龍尊者法力無邊,讓小仙也長長見識。”河神微醉著附和。

濟公順手從身旁的柳樹上折了一根柳枝,一下子就投進了河裡,沒一會,只見魚兒不斷地順著柳枝往岸上爬。

“夠了,夠了,您吃不了這麼多。”河神爺看著越來越多的魚爬上岸,心疼死了。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可別讓這降龍尊者把程江裡的魚蝦都撈完了。

“好,好,好,都回去吧,這幾條魚鮮嫩,好吃,要不我們就烤這幾條吧。”濟公心情特好,笑哈哈地對著河神爺說道。沒一會,活潑亂跳的魚又自己跳回河裡去了,只留下幾條等著濟公和河神烤著吃呢。

就這樣,兩人一邊烤著程江裡的河鮮,一邊就著美味下酒,真是悠哉樂哉,好不愜意,不知不覺濟公酩酊大醉。那河神爺酒量可是出奇的好,當他看著濟公醉臥正香,心想:“尊者這等好酒,今天有幸喝到,從此也許就再無福份品嚐。要不將其美酒倒一點到程江裡,我再略施小法,讓我程江之水永如美酒之醇,濃香百里。”那河神爺還真是想到就做,把濟公的酒葫蘆拿起來就往程江裡倒。

酒水倒畢,河神爺捻動手指,口裡唸唸有詞,那江水隨著咒語在不斷變化,綠意泛著漣漪一圈圈擴散,整江的河水慢慢地變得綠油油,芳香四溢,迎風飄香,資興古八景之一的“程江醁水”得名於此,由程江醁水釀造出來的宮庭貢酒“程江千里醉”那更是聲名遠播了。

濟公醒來之後,只見程水河變得更綠、更清了,還洋溢著一股清醇的酒香,便知道是怎麼回事。感念河神爺做了一件好事,濟公並沒有責怪他,然後又悠然地神遊各地去了。

至今在程江邊上還有一塊“濟公醉酒石”,記錄著這段千古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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