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白嘉軒一生做事坦蕩,為什麼最後卻說,唯獨對不起鹿子霖?

讀書和看劇的區別,就是有些人物對話和人物的語言描寫,讀書更容易看明白,電視上看劇的時候,有時一句很重要的話容易被編劇改掉,或者是被自己一時的不經意給漏掉,因此有一些好的文學作品,看完劇之後建議一定要看看原典原著。

《白鹿原》這本書,記得剛開始看的時候,一直讀到三分之二的位置以為最重要的是白嘉軒和鹿子霖兩家的那句家訓:咱們祖先一個銅子一個麻錢攢錢哩!人家憑賣尻子一夜就發財了嘛!

白鹿原白嘉軒一生做事坦蕩,為什麼最後卻說,唯獨對不起鹿子霖?

我在想那個時代的文學作品總是逃不出這個影子,根本無法滿足我們當下時代對文學作品的需求,然而讀到最後,陳忠實還是給了我們一點點小小的驚喜,就是白嘉軒對著已經瘋了的鹿子霖說,我一輩子就做下這一件見不得人的事。

這件事是哪件事呢?就是他以賣地的形式巧取了鹿子霖慢坡地做墳園。這句話其實遠不是表面像他說的這樣,而是白嘉軒對兒子孝文的所作所為的一種愧疚,甚至是一種悔恨!他認為那塊地保佑了孝文這種人,如今還好好的活在世上,而他就是促成孝文所作所為的最終源頭,說是對不起鹿子霖,而更像是在說對不起整個白鹿原。

白鹿原白嘉軒一生做事坦蕩,為什麼最後卻說,唯獨對不起鹿子霖?

書中,白嘉軒當然是我們公認的標杆性角色,這種角色在我們國度的文學作品中,是從來都不會缺少的,就像王小波說的,“我們讀者對文學作品的需求不一樣”,當然這是一種諷刺,我們暫且不談,但書中孝文和黑娃的兩個角色塑造的很成功,我覺得成功在於作者足夠的客觀,我們可以翻回他們兩人回村祭祖的那兩章:

《白鹿原》第二十七章:白孝文領著太太在孝武的引導陪同下走進祠堂大門,便瞅見那棵又加粗了的槐樹,腦子裡頓然現出由他主持懲罰小娥和由弟弟主持懲罰自個的情景。他心裡一陣虛顫,又一股憎惡,然後移開眼睛,徑直走過院子,跑上臺階,走近奉著白鹿宗族始祖及列代祖宗的祭桌前站定,那幅從屋樑上吊垂下來的宗譜,密密麻麻填寫著逝者的名字,下面空著的紅線方格等待著後來的人續填上去。白孝武點燃了兩支注滿清油的紅色木筒子蠟燭便退到一旁。

我們再看看黑娃祭祖的描述:

《白鹿原》第三十章:這是白鹿村最高規格的迎賓儀式,白嘉軒向來是在祠堂裡處理本族的事務,在門口親自迎接什麼人幾乎沒有先例。白嘉軒把柺杖靠在門框上,又手扶起匍匐在膝下的黑娃。黑娃站起來時已滿含熱淚:“黑娃知罪了!”白嘉軒只有一個豁朗慈祥的表情,用手做出一個請君先行的手勢,把黑娃和朱先生以及高玉鳳讓到前頭,自己拄著柺杖陪在右側,走過祠堂庭院磚鋪的通道,侍立在兩旁的臺階上的族人們擁擠著伸頭踮腳。兩隻木蠟已經點燃香枝插入香爐就叩拜下去:“列祖列宗,鹿姓兆謙前來祭奠,求祖宗寬恕。

通過祭祖和後面故事情節的發展,顯然白孝文是沒有真正悔過,而黑娃卻是真心悔改了,最終的結局是解放前,黑娃和孝文起義,而孝文篡奪了起義的功勞,並把黑娃判了死刑,自己可以安枕無憂的繼續坐著縣長的位子。白嘉軒的“氣血蒙目”就是作者對這種結局的憤慨,最後這句悔恨也都是對結局的不滿。

白鹿原白嘉軒一生做事坦蕩,為什麼最後卻說,唯獨對不起鹿子霖?

但事實就是這樣,作者沒有把結局寫的完美,而是更為客觀,所有的不滿都讓白嘉軒用那句後悔的話喊了出來。

文: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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