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当上连长父亲还是一个兵,快来瞧瞧这对父子兵是咋约法三章的

儿子当上连长父亲还是一个兵,快来瞧瞧这对父子兵是咋约法三章的

这天下午,王忠诚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开心得跟炸酥了的麻花似的,瘦黑的脸上,有些焦黄的牙齿直愣愣地裸露在牙床上,眼角的皱纹也似乎比以往多了几道。

王忠诚将旅行箱往墙角一放,吸了吸鼻子,已是满屋香味,桌上摆了炸花生米、炸鸡翅、炖羊肉、拌黄瓜、焖肘子。老婆董桂花一边摆放碗筷一边絮叨:“前世修来的福分呢,喜事一个接一个往家里撞。”

王忠诚眼睛眯得更小了,从盘子里抓起几粒花生丢进嘴里,一脸得意地追问:“有啥喜事?”

董桂花掰着指头说:“四喜临门:第一,你这个一级军士长刚到北京领了奖,很多网站上都登了你被首长接见的照片,老了老了成了网红;第二,儿子当了连长,你今后归儿子管了,你的老胃病再不用我操心了。”

王忠诚将脸一拉:“当连长咋啦?训练发射的事他未必比我懂得多。再说了,我带的兵还是副旅长呢!还有啥喜事?”

董桂花说:“第三喜,机关昨天把新房子的钥匙送来了;第四喜,儿子的女朋友昨天来,把户口本取走了,说要领结婚证。”

王忠诚立即接过话:“那丫头确实不错。他们不知道我今天从北京回来?周末了,应该一起吃顿饭。”

董桂花说:“儿子刚才来电话,说下午部队紧急拉动,不回来吃饭了。”

突然,茶几上的电话爆响起来,一阵紧似一阵。王忠诚将端起来的酒杯往桌上一放,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电话机旁:“我是王忠诚,请问哪位?”

电话里传来了儿子王骉急促的声音:“爸,我知道您到家了。我在公司拉货,货车出了点故障,详细情况电话里不方便说。您立即过来,接您的车估计快到了。”

王忠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边的电话已经撂了。王忠诚盯着董桂花愣了几秒,然后冲进房间换上迷彩服,抓了只炸鸡腿便风一样地出了门。

董桂花追在后面喊:“你不吃饭了呀?蹿得比猴子还快,多大年纪了还不稳当点?”

越野车沿着隐藏在森林里的山路疾驰。来接王忠诚的司机说:“部队紧急拉动,由于装备超长超重,在经过137号旧桥时趴窝了,耽误了整个进程。旅长都发火骂人了。”

越野车停在一个灌木环抱的小河边,披着迷彩的车队有序地滞留在并不显眼的钢架桥左岸。

王忠诚刚下车,王骉就急吼吼地跑过来:“怎么磨蹭这么久?马上就到集结时间了,旅长刚骂完我。给你5分钟时间,必须修好它!”

王忠诚压低声音说:“回家老子再收拾你。”他把手搭在新驾驶员杜宏池肩上:“紧张什么?平时这熊样,战时怎么办?”

杜宏池说:“桥太窄,弯太急,装备太长太重,平时没有训练过这么难的课目,一紧张车就熄火了。”

王忠诚从杜宏池手中夺过钥匙,跳上车简单折腾了几下,装备发动了。王忠诚将头伸出车窗对王骉说:“王大连长,找两截木料放在桥两边,扔两床棉被在那个泥坑里,所有车辆降速到每小时10公里,跟着我走。”

5分钟后,庞大的车队顺利通过了137号大桥。20分钟后,王骉所在的发射营安全到达指定演习地点,比预定时间晚了23分钟。

旅长的脸拉得很长,没有听王骉的任何解释,却径直走到王忠诚面前:“这次你去北京领奖,是我们全旅的骄傲。你看今天,关键时候还是老家伙管用!”

王忠诚将旅长拽到一边:“说实话,桥太窄了,号手与新装备缺乏磨合,我现在腿还抖呢。给我一支烟……”

旅长掏出一盒烟,偷偷塞给王忠诚:“别在这里抽。大家伙确实很难驾驭,应急拉动结束后要认真总结。”

紧急拉动到凌晨1点才结束。王忠诚临时决定不回家,就在连队宿舍睡。通信员却急急忙忙地跑来叫王忠诚立即去连队会议室开会。

王忠诚一进会议室,就冲王骉发火:“半夜三更折腾啥?啥会不能明天开?也不看看大家都困成啥样了?”.

没料到,王骉也不给面子:“王忠诚同志,今天紧急拉动出现问题,您负有很大的责任。别以为自己技术过硬就行了,打起仗来延误23分钟意味着什么?”

王忠诚说:“又不是我造成的延误。我刚从北京回来,热饭都没捞着一口吃,还要我怎么着?”.

王骉说:“您是一等功臣,是全旅唯一的一级军士长,工作标准要比别人高,打仗不允许讲理由。”

王忠诚“腾”地站起来:“我没有讲理由,是事实。你当连长才几天,就开始熊人?旅长政委还让我三分呢。”

王骉一拍桌子:“杜宏池是不是您带的号手?他的业务技能和心理素质跟您有没有关系?难道您生病了退休了,我们就不打仗了?”.

王骉的一席话,说得王忠诚很是尴尬。指导员连忙打圆场:“旅长在开训动员会上讲了,所有专业都需要更多技术过硬的‘王忠诚’。连长讲得有道理,但要注意态度。王忠诚同志呢,在培养骨干上还得再下功夫。”

第二天是周六,王忠诚躺在床上折腾了一上午也没睡着,满脑子都是与儿子吵架的场景。董桂花几次催促起床吃饭他也懒得动。

中午,突然响起敲门声。王忠诚不做声,门却自己开了。一只修长洁白的手从门缝里扔进来一个红色小本本,接着又扔进来一个印着“囍”字的红包。

王忠诚打开小红本一看,立即从床上弹起来,三两下穿好衣服,打开了门。

卫生队军医高希希,一身军装站在门口向王忠诚敬礼:“爸,我和王骉领结婚证了,请祝福我们!”王忠诚慌乱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骉说:“爸,等实弹发射任务结束,我们就办婚礼。”

王忠诚故意拉着脸:“王大连长,你昨晚不是还叫我王忠诚吗?连长的威风哪里去了?”

王骉哈哈一笑:“在家里,您是我爸。在连队,您是我的兵,可不能倚老卖老。旅长说了,您带不出一批一流技术尖子不能退休,该熊还得熊。”

董桂花拉着高希希的手坐到餐桌前:“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这爷俩放到一个连队。他们吵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王骉说:“妈,您说错了。我是一连之长,爸是兵王,我们这叫上阵父子兵。不过,爸,昨晚您在预定发射场抽烟被训练监察拍到了,您必须写出深刻检查。”

王忠诚一脸委屈:“烟是旅长给的,为什么不让旅长写检查?”王骉说:“旅长我管不着,您是我的兵,我只管您。再说了,旅长是不是让您别在那里抽来着?”

王忠诚很无奈:“好吧,吃完饭我就写检查。咱俩约法三章,在连队你批评我,我都接受。但回到家,你也要绝对服从我,因为我是你爸。”

董桂花高兴了:“这才像父子兵呢,吃饭。以后如果见面就怼,罚洗碗10次。”

周一上午,王忠诚就抽烟一事在全连做检查;下午,王骉上任后第一次在全营面前就装备熄火延误集结时间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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