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不朽,我們用身體愛這世界和宇宙
石曼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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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向星星的大腦
在劉慈欣的科幻小說《三體》中,暗戀大學同學程心的雲天明(大半輩子落魄,默默無聞),為她買下一顆星星(錢是大學男同學給的,那個同學用了雲天明的創意發大財)。
在絕症晚期,雲天明想安樂死的時候,程心(雲天明心中的女神,此刻是理性的)卻讓他的大腦飛向星星——飛向三體人,為了人類獲得另外一種重生。
住到另一個身體中的靈魂
在廖一梅的話劇《琥珀》中,(機靈萌妹子女豬腳)小優曾經深愛的未婚夫林一川死了,(花花公子男豬腳)高轅移植了林一川的心臟。
後續萌妹子與花花公子的一系列狗血愛情,就從這一顆移植的心臟開始。
“如果你的靈魂住到了另一個身體我還會不會愛你? 如果你的眉毛變了,眼睛變了,氣息變了,聲音變了,愛還會不會存在?”
追求不朽的古埃及人
五千多年前,古埃及法老為了追求不朽,不僅修建了宏偉的金字塔——例如胡夫金字塔,高146.59米,相當於40層樓那麼高,用230萬塊大小不等、重達1.5噸至160噸的巨石堆砌而成,塔的總重量約為684萬噸
——而且將自己的肉身製作成木乃伊。木乃伊被包得嚴嚴實實
哦,不好意思,放錯圖了,這是喵咪木乃伊,法老的木乃伊還是不放了吧……
不要以為木乃伊包得那麼嚴實,就是所謂的身體“完整”。
法老的內臟與製作成木乃伊的身體其實是分開的,裝在小罐子裡
上圖是盛放內臟罐的雪花石膏箱。法老內臟在箱子中的的四個罐子裡。
金縷玉衣就能不朽嗎?
中國漢代的皇帝與權貴,同樣渴望不朽。他們死後,根據個人等級,入殮時穿著金縷玉衣,或者銀縷玉衣、銅縷玉衣。
當時的人們,一廂情願地迷信,玉能夠保持屍骨不朽。
金縷玉衣由頭罩、上身、袖子、手套、褲筒和鞋六個部分組成,全部由玉片拼成,並用金絲加以編綴。
玉衣內頭部有玉眼蓋、鼻塞,下腹部有生殖器罩盒和肛門塞。(這個“菊花”塞,到了後世,被盜墓者挖出,成為某些收藏家的古董,魯迅的小說《離婚》就有相關描寫。)
“這就是‘屁塞’,就是古人大殮的時候塞在屁股眼裡的。”七大人正拿著一條爛石似的東西,說著,又在自己的鼻子旁擦了兩擦,接著道,“可惜是‘新坑’。倒也可以買得,至遲是漢。你看,這一點是‘水銀浸’……。”
周緣以紅色織物鎖邊,褲筒處裹以鐵條鎖邊,使其加固成型。臉蓋上刻劃眼、鼻、嘴形,胸背部寬闊,臀腹部鼓突,完全似人之體型。
如此奢華,如此耗費人力。
然而,躺在金縷玉衣中的人,真的不朽了嗎?
千年過去,事實啪啪打臉。
“專家們試著打開劉勝的玉衣後,發現裡面有一些棗泥灰樣的東西,和一些牙齒,他們推斷劉勝的屍骨就在玉衣裡面,只不過已經腐爛成灰。”
對這世界的愛,離不開身體的感知
這麼多人渴望不朽。
不朽的,不是那些製造奢華陵墓、奢華殮服的帝王權貴。
不朽的,是那些創造了萬古流芳精神遺產的創造者,是那些捨身忘我的奉獻者。
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
精神不朽,我們用身體愛這世界和宇宙。
讀到李白的“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其欣喜要與眼睛實際看到後相呼應。
讀到杜甫的“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悅耳的共鳴,需要耳朵親自感受。
精神的愉悅,與身體的感知密切相關。
讓我們的身體,對這世界和宇宙
愛得更久一點再久一點
歌手姚貝娜,在離開人世之前,毅然決定捐獻眼角膜。
斯里蘭卡,一個小國,卻成為世界上捐獻眼角膜最多的國家,成為“世界之眼”。
器官捐獻,其實就是讓生命以另一種方式延續。
與其奢望屍體不朽,比如讓生命以另一種方式延續,在另一個人身上感受和熱愛這世界、這宇宙。
雖然有明星示範,有優秀典範,但是,目前很多人對器官捐獻依然不太支持與理解。
中國傳統中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觀念,因此有一部分人認為死後想保持“完整”。
另一部分人呢,可能害怕疼痛和其他副作用。
關於器官捐獻的局部調查
全面調查,創新概念,顛覆觀念
其中第五章的“姚貝娜捐獻眼角膜引發的調查”,全面展現了中國器官捐獻的現狀。
十幾年帶動2000餘名志願者,遼寧“勸捐第一人”楊東文的故事尤為感人。
斯里蘭卡人原先也是大部分不接受器官捐獻這一觀念,但由於斯里蘭卡很多人信仰佛教,佛教有佈施的傳統,由此當地人對於器官捐獻的看法很快轉變過來,讓這個小國成為“世界之眼”。
除了這一調查,書中的其他一系列調查也很有啟發性,有概念的創新,更有觀念的顛覆。
不清楚國家的“立體感”,何談真見識?
快打開《極度調查》增長見識吧。
癌情兇猛、中醫之窘、大國水困、莊股魅影、電商江湖,一個個都是我們每天聽到、見到和觸摸到的話題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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