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羊角》:蒼茫草原 傳奇故事

6月6日,由廣西出版傳媒集團主辦、接力出版社承辦的首屆“接力杯”曹文軒兒童小說獎頒獎典禮在北京的中國現代文學館舉行。該獎自2017年1月啟動後,面向全社會徵集兒童小說新作,要求作品反映當下中國少年兒童的生活現實、心理現實,健康向上,富有創新意識,對中國當代兒童小說創作有探索和引領意義,歷時一年多,評選結果終於正式公佈。通遼市作家許廷旺的中篇小說《黃羊角》在521部(篇)作品中脫穎而出,獲得銀獎。

《黃羊角》:蒼茫草原 傳奇故事

通遼市作家許廷旺(左二)在頒獎現場

《黃羊角》:蒼茫草原 傳奇故事

獲獎證書

身為土生土長的科爾沁人,許廷旺每年暑期都會去草原遊歷,與老人談過去的遊牧生活,有關動物的話題自然是重點。每次去草原收穫都不少。他曾一連多年去過通遼市扎魯特旗的葫蘆斯臺嘎查,與那裡的很多牧民成了朋友。2017年的暑期,他再一次造訪那裡。那天恰好趕上下大雨,老人特別高興,話題也多了,拿出珍藏了二十多年的一支黃羊角。看到黃羊角的第一眼,許廷旺就有了創作靈感,感覺應該有個很好的故事,幾經醞釀,反覆修改,在2018年的元旦終於收成了這部五萬多字的中篇小說《黃羊角》。

《黃羊角》:蒼茫草原 傳奇故事

當地牧民珍藏20多年的黃羊角(圖片由許廷旺本人提供)

小說以“黃羊角”為線索,描述了沒有血緣關係的三代草原人的生活與深篤的感情。牧民青年呼斯楞為了得到黃羊角,與老獵人烏圖背信棄義,最終導致烏圖受到重傷。呼斯楞生命彌留之際把孩子巴傑託付給獨身的烏圖,歸還了黃羊角。烏圖外表冷峻,沉默寡言,卻有一顆火熱之心,像照顧親人一樣照顧著巴傑。巴傑受蘇木不良青年蠱惑,闖了大禍,以黃羊角彌補,偷走黃羊角,此至黃羊角失蹤。烏圖生命垂危之際,巴傑一心尋找失蹤的黃羊角,了卻心中的最大願望。他沒有想到,黃羊角早已回到烏圖那裡。事情發生的幾年裡,烏圖始終沒有透露出一個字,博大的胸懷終於感懷了巴傑。最終,巴傑把黃羊角與烏圖葬到那片神奇的草原之下。本小說對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關懷更為溫暖與可貴,對大自然有著更為深刻的理解。

《黃羊角》精彩片段閱讀

巴傑,你在哪裡?

天色暗下來,風勢更肆虐,雪勢更兇猛,天空像漏了似的,掉下的除了棉絮般的雪花,就是無休無止的狂風。

烏圖身上結了一層厚厚的霜花。再看坐騎,坐騎胸前、脖頸上、大頭上也結了一層厚厚的霜花,嘴巴下掛著一串串冰溜子。他猛然想起老牧羊犬。

老牧羊犬僵硬地站在暴風雪中,它再也走不動了,四肢、身子僵硬了,像石頭一樣僵硬。它身上還有使不完的力氣,還能陪著烏圖走到蘇木,還能找到巴傑,還可以扎到巴傑懷裡一番親暱,但四肢和身子卻不能動了。它是那麼的懊惱,奮力吼叫,吼叫能讓身子和四肢暖和過來,能奔跑如風。很遺憾,它剛張開大嘴,寒風與暴雪向它砸去,它再也堅持不住了,轟隆隆地倒地,它愧疚地看了一眼暴風雪中的烏圖,一臉失意:不能陪著他去蘇木了;不能陪著他尋找巴傑了;永遠看不到巴傑了……

瞬間,老牧羊犬不動了,可它的目光依然那麼明亮,有著太多的愧疚與不捨。

烏圖用雪掩埋了老牧羊犬,向蘇木走去。

烏圖風風火火來到蘇木學校,與剛出校門的朵蘭相遇了。

“……”烏圖身子哆嗦得厲害,說不出話。

朵蘭一眼認出了烏圖,心裡一沉,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回想起與巴傑分手,巴傑目光裡閃動著渴望,也想到了他最終的去處。朵蘭更擔心的是烏圖,以他的年齡,以他的身體,將會倒在暴風雪中,但他完好地站在面前。朵蘭一把抓住烏圖的手,往房間裡拉。烏圖嘴角快速抖動著,身子僵硬地賴在原地。

“你什麼時候關心過自己!”朵蘭衝烏圖大聲吼道,吼完,她嗚嗚地哭了,“他沒事,他真的沒事!”

烏圖目光變得亮晶晶的,確信朵蘭說得是真的,才跟著朵蘭走進屋裡。他的目光搜索著,屋裡沒有巴傑,他的目光僵硬了,臉上的臉肌肉僵硬了,用更多的眼白看著朵蘭。

朵蘭幾次張嘴,最終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一跺腳,拉著烏圖闖入暴風雪中。

在朵蘭老師的幫助下,他們很快找到了巴傑。

巴傑看到像雪人似的烏圖,半天后才認出來,臉上呈現出少有的驚詫神情。他張了張嘴,原本想說的話很多,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巴傑猛地想起什麼,隨著烏圖的出現,他所有的秘密,之前所做的工作將沒有任何意義了。想到這裡,他果決地轉身走開了。

場面有些尷尬。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烏圖身上。

朵蘭感覺烏圖的手在抖,她猛地攥住烏圖的大手,感覺那隻大手像冰一樣寒氣襲人,像石頭一樣粗糲。烏圖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身子戰慄,他的目光急切尋找著,雖然他看到巴傑了,但轉眼間巴傑又被暴風雪捲走了。他身子劇烈抖動,隨後如蛇般的喘息和破碎般的咳嗽破口而出,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那凍透的身體突然置身溫暖中,即使一個強壯的人都無法承受,身體就像受到猛烈地擠壓,像冰一樣碎了,四散飛揚。更為奇怪的是,他的胸口下面就像隱藏著一隻小獸,一邊撞擊他,一邊撕扯他,令他渾身疼痛難忍。

烏圖身子晃了晃,一頭栽倒,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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