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博山人,登上省委機關報

畢玉奇:用生命譜奏“鄉籟”

大眾日報通訊員 劉培國 燕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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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掉銀鐲換竹笛

“陶琉重鎮,美食博山”,這座看似不起眼的魯中小城文明積澱深厚,撫琴弄簫、吹拉彈唱,在當地人眼裡皆稀鬆平常。1954年12月,畢玉奇就出生在博山西冶街一戶普通人家。父親早逝,畢玉奇四兄妹在母親的拉扯下長大,因生活拮据,大哥畢玉奇只好初中輟學,到博山電器開關廠當了一名工人。

從小受到博山風土文化的哺育,加之對藝術的喜愛,沒有上過太多學的畢玉奇靠著自己的摸索,成為了當地人心目中的“藝術奇才”。但以音樂聞名,卻是這幾年的事。畢玉奇的朋友閆百利說:“說實話,我們博山人原來知道他是書法家,他是篆刻家,卻很少有人知道他是畫家,更不知道他是搞音樂的。”

其實,畢玉奇迷上音樂,得追溯到他小時候。畢玉奇回憶說,給他音樂啟蒙的是一位叫做張博倫的老人。“他拉小提琴,也吹笛子,我喜歡在他窗戶底下聽。有一回下雨了,他來關窗戶,一看我在外頭站著,就叫我進去,問我幹啥。我說我學吹笛子,他說你吹給我聽聽。我一吹,發現他那笛子好啊,他是從蘇州買的,買來把笛子裡灌滿鹽,然後找個大鍋把它蒸了,把口子堵上,使笛子裡的水分老是保持那種溼潤度,一吹特別好聽。他說‘你感覺咋樣?’我說‘跟喝蜜似的’。那是我最早接觸音樂,感受到音樂的迷人。”

畢玉奇經常跟著他們玩,但玩音樂得有樂器啊,畢玉奇擁有的第一件樂器也是笛子。當時,大街北頭有個器樂商店,櫥窗上掛滿各種胡琴、笛子、嗩吶,畢玉奇每每路過那裡,饞得要命,可就是沒錢。1966年,12歲的畢玉奇跑到銀行,咬咬牙把小時候戴的銀鐲子賣了一塊來錢,花七八毛錢買杆笛子吹。又過了三年,實在是禁不住誘惑,朋友們幫他湊了4.18元,他終於買了把“京二混”,拉得有滋有味。

有了樂器,也就有了溝通的媒介。畢玉奇聽他們拉,自己再拉,他們偶爾高興了就給畢玉奇指點指點。

1973年,淄博市文工團排演舞劇《小刀會》,原先有四把二胡,需要面向社會再招聘四把。畢玉奇報了名。一曲《喜送公糧》下來,19歲的他把評委征服,奪得第一名。但是家裡做主的是爺爺,眼看著畢玉奇從工人幹到車間副主任,又剛剛調到生產科,爺爺覺得孫子爭氣,很有前途,聽說畢玉奇被文工團錄取,不禁面露慍色:“說書唱戲歷來叫人瞧不起。你看看周圍,吃這碗飯的好不容易!還是好生學點技術養家餬口,老老實實幹一輩子!”畢玉奇只有順從,可對音樂依舊如痴如醉。

那個年代,博山有很多熱愛音樂的人,對畢玉奇的音樂創作有著不可磨滅的影響。“俺這些人都是從70年代過來的,博山當時有好多喜歡音樂的,非常痴迷,不光是我。那個年代有好多感動的人和事啊,這些都忘不了。隨著年紀大了,我也想對這些有所傳承。”畢玉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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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識民間音樂的瑰寶

回顧那個年代,痴迷音樂又沒有音樂,收音機對於畢玉奇來說,是一件奢侈品。沒錢買收音機,畢玉奇就自己組裝。從固定礦石、活動礦石,到檢波二極管,再到可變電容器,這一大些零件,統統堆在一隻簸箕裡。他還用蛤蜊油盒自制耳塞,絕緣層、磁鐵、線圈、震盪膜一樣不能少。其中震盪膜是從博山電機廠拾來矽鋼片,沾水在磨盤上磨得飛薄。

做好了,他在屋頂上樹一根竹竿,用漆包線織個網,架上天線。這樣的收音機無法以只論,只能是一簸箕。它可以調節頻率,可有些波段老跑。“這堆”收音機,陪著玉奇在文革期間聽到了大量的音樂,偶有一次聽見小提琴之神海菲茲的作品,宛若天音。

與博山電器開關廠相鄰的是孟家頂村,只要知青樓上的大喇叭一響,畢玉奇的耳朵就豎起來,就這樣聽了不少中國音樂。他曾給“秦派”板胡代表吉喆、中國四大板胡演奏家原野去信請教,都得到過回信。雖然依靠僅有的渠道,學習音樂艱難,但畢玉奇印象深,耳音好,能聽出交響音樂《沙家浜》的精妙之處,能背過舞劇《紅色娘子軍》的主要旋律,甚至認為它與世界經典音樂有的一比。

改革開放後,出現了海量的打口光盤、複製光盤,經濟上亦稍有緩和的畢玉奇,將亨德爾、巴赫、莫扎特、海菲茲、絃樂大師卡薩爾斯的作品一網打盡,鍾情於俄羅斯、意大利、法國、德國以及北歐諸國的音樂。

由民間音樂走向世界音樂,畢玉奇發現,兩個板塊各自獨立,相互遙望,卻也有奇妙的重疊。喜歡了幾年世界音樂後,畢玉奇反而更體悟到了中國民族音樂的偉大。

2012年11月,畢玉奇偶然聽到電視上的椰胡伴奏,奇妙的音樂瞬間打動了他。原來民間音樂有如此瑰寶。畢玉奇一時又迷上了椰胡。他開始大量研究漢樂,並沿著漢樂的脈絡往深裡走,往前寫,靠近古典。但是椰胡的獨奏曲目極少,畢玉奇已經不能按捺,進入創作狀態。2013年下半年,為椰胡量身定製的《雨空雁》問世,漢樂味濃郁。他繼續鑽研宋代姜夔的古琴曲《暗香》,明代汪芝的《梅梢月》等等,並閱讀大量的西方典籍,巴赫、柴可夫斯基、格里格、拉赫瑪尼諾夫、格什溫等人都對他產生了影響。

創作的過程是艱苦的,心境卻是空前的自由。畢玉奇說:“創作這個事,有時候也很簡單,一兩天就能弄出來,有時候一兩年也弄不出來,老是覺得不滿意。”就這樣,在峨眉後地的舊樓上,陸陸續續,畢玉奇創作出了《孝鄉謠》《雨空雁》《早春花》《亂啼鴉》《逛河灘》《秋谷高風》等八首曲子,並給這個套曲取名《鄉籟》。

畢玉奇與妻子蔣玉蓉商量,咱們錄個碟吧?錄個碟就錄個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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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再回去住那五十平方”

《鄉籟》初定稿,拉給誰聽聽?畢玉奇想到了94歲的岳母胡秀亭。老人熟悉博山市井生活,曾在北關橋頭趕集賣糧為生,聽慣了官宦鄉紳大宅的迎客曲,各色街頭藝人的民間說唱,也稔熟博山街頭巷尾的俚曲兒歌。胡秀亭聽了《鄉籟》,拿手在大腿上一拍:“還真有點逛河灘的味唻!”畢玉奇說:“娘,您就是《鄉籟》的民俗顧問!”畢玉奇沒有食言,唱片出版時,胡秀亭的名字就印在上面。

得到了岳母的認可,畢玉奇明白,要想出版,必須找一位最頂尖、最犀利的專家過手,掂出《鄉籟》的分量。他找到了易有伍。易有伍出生於新加坡,是位出色的音樂家,他於1987年創立了香港雨果唱片公司,對亟待保護的中國民樂一氣搶救性出版了500多張唱片。

2013年12月,畢玉奇帶著《鄉籟》的錄音文件,在朋友陪同下,與易有伍相見於廣州東方賓館。易有伍禮節性寒暄,沒怎麼交談,將錄音文件收下,未置可否。次日又見,易有伍變得熱情,但直言這個事太麻煩,可能會完不成。他分別打了電話,介紹兩位朋友給畢玉奇認識,一位是陳雄華,一位是饒寧新。陳雄華,中國著名二胡演奏家,廣州歌舞團副團長,樂隊首席;饒寧新,廣州星海音樂學院教授,中國南派古箏大師,漢樂大師一代傳人,先後師從潮樂箏家蘇文賢、漢樂箏家羅九香。他們聽了畢玉奇的樂曲後大吃一驚,沒想到一個沒有經過專業教育的民間音樂人,竟能譜出如此曼妙的樂曲。

他汲取柳琴戲等齊魯音樂元素,在作曲手法上充分運用和聲、復調等藝術形式,創作嚴謹,手法多變,見解獨到。看似一些民樂小曲,卻兼具西洋古典音樂的韻味,足見他深厚的音樂功力和造詣。2014年2月12日,易有伍從西雅圖發來了郵件,請畢玉奇著手《鄉籟》的編配和演奏。

畢玉奇找到張店城市天空民族樂團副團長鄭亮,輾轉問藝著名二胡演奏家、空政文工團國家一級演奏員鄧建棟。鄧先生能不能擔綱演奏?鄧建棟聽了《鄉籟》,表示作品旋律美,完全可以演奏,建議請楊春林先生進行編配。

楊春林,指揮家兼任作曲家,中國歌舞團常任指揮,是中國民樂界公認的專家。聽到《鄉籟》,楊春林非常激動,遂忙中偷閒,編曲、排練,將《鄉籟》推向了錄製階段。

可錄製這張唱片,匡算資金需要27萬。畢玉奇毛了。退休前,失業金吃了七年,扣掉保險,一個月靠78塊錢吃飯。退休了,一個月也不過兩千塊錢工資,作曲是咱玩的嗎?帶著一個個大大的問號,畢玉奇回到了家。妻子蔣玉蓉見他眉頭不展,怯怯地說:“不行就把咱的房子賣了,大不了再回去住那五十平方!”畢玉奇的眼鏡後面,有晶瑩的東西掉落。

2014年11月,經多方籌措,資金終於湊齊了,《鄉籟》終於進入錄音階段。楊春林完全可以找一些研究生,賦閒的樂隊成員,組成一個並不算差的演奏陣容,來完成這次極普通的錄製。可當畢玉奇走進北京歌神錄音棚時,一下子震驚了,演奏席在座的全是一流演奏家。主奏鄧建棟,琵琶於源春,揚琴諶向陽,笙伊永仁,四重奏趙坤宇、劉志勇、王建民、張平,錄音總監印永信,用畢玉奇的話說,“個頂個如雷貫耳”。

當《嶺上雲》絕妙的民樂四重奏響起時,畢玉奇心裡大喊一聲:“憑這一段,值了!”

錄製完成,畢玉奇歸心似箭。他揣著錄音光碟,乘坐夜車返回博山。車上,他給妻子打電話:“你趕快到正在裝修的新房裡來。”他把光碟放進音響:“你是第一個聽眾,你先聽聽!你聽聽!”妻子聽著,笑了,再聽,又笑了:“好聽!”畢玉奇的妻子後來說,“當時聽著那些好聽的音樂,再看看他又黑又瘦的臉面,心裡那個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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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信“無咎”的能量

就在《鄉籟》即將出版之際,發端於一年前的腹瀉、便血,找準這個空檔毫不留情地將畢玉奇放倒了。

篤信“無咎”的能量,畢玉奇要使出全力刻完這六枚方章,這些印章是他欠朋友們的。錄音,出版,一路下來,所有音樂人、音樂製作機構,衝著畢玉奇的人品,衝著對民間個人音樂創作的敬意,都以慈善價格向畢玉奇計取費用。儘管如此,對於畢玉奇來說,這些費用仍然是天文數字。地方政府兩度出資計十萬,企業界的摯友義士慷慨出資,只是簽下一紙協議,錢用上就是,之後以玉奇書法作品相抵,多少不論,《鄉籟》才有望出版。一氣刻下這六枚印章,對畢玉奇來說,像是完成了某種儀式,牽涉道義,攸關生死。“只要唱片能出來,我已了無牽掛,剩下的就只有祈求上帝了。”

5月28日,畢玉奇接受腸道腫瘤切除手術。隨後是八個療程的高強度化療。他坦然處之,迎來了《鄉籟》的出版。《鄉籟》共收納了14首樂曲,既有民族器樂又有西洋器樂,既有二胡、椰胡、琵琶等樂器獨奏,又有各種樂器合奏。其中有3首曲子,由畢玉奇親自參與演出。

畢玉奇說:“現在國際樂壇還是認識不到中國音樂的思想性,還沒有理解中國音樂的博大,將來總有一天,世界音樂一定會給中國音樂一個說法,早晚有一天他們會認識到。”

畢玉奇並非文化上的守舊主義者,他知道,只有民間音樂不會感人,必須融合世界音樂精華,才能提升表現力。洋為我用,重在會用,不能用它的調,用的是它的精神。畢玉奇說:“民族音樂再按原來的老路是不行了,必須和當今國際上時下的元素結合,要不沒人聽。再就是現在資料也多,可以廣泛吸收。我作曲的時候,包括美國爵士、拉丁,只要和中國音樂有契合的,能弄到一塊去的,我都做了一些嘗試。世界音樂的一些精華,如巴赫的作曲手法等,也必須有所融合。這些說起來很簡單,是愛好,實際上必須得做大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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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民族的,更是世界的

畢玉奇喜歡家鄉博山,是打心底裡喜歡。他說:“我覺得博山這個地方太好了,非常美麗。而且你不搞創作,你感覺不出來,如果在博山搞創作,任何時候你都有寫不盡的題材,光平常民間這些童謠,資源就非常豐富,而且它又有煤炭、琉璃、琉璃這些產業,可以寫的東西非常多。”

畢玉奇寫的是博山的音樂,感動的卻不只是博山人。去年1月,音樂評論家陳懷冰在《視聽前線》發文評論《鄉籟》:“……從作者對家鄉那份深情中,我們尋找到了一個“同構物”,我們對自己家鄉的情絮,也從這個同構物中得到感應,得到傳達。畢玉奇有深情,我們也有深情,對家鄉的深情。椰胡獨奏,十分罕見,這張碟裡有三首,畢玉奇自己演奏。這三首曲有很強的魔力,嗚嗚咽咽地就讓人的情緒陷進去。”

與此同時,來自美國的作曲家施密特·瑪莎造訪博山,見到了畢玉奇,施密特·瑪莎先後創作有多種音樂作品,其中《Ave Maria》是1978年師從法國作曲家布朗熱時期的作品。娜迪亞·布朗熱是玉奇崇拜的音樂大師,施密特·瑪莎有幸在1978年成為娜迪亞·布朗熱的弟子。

閆百利回憶瑪莎來時的場景:“玉奇正好在這聽著《鄉籟》,她一聽,感動得跟玉奇他對象抱著流淚。她跟玉奇說’我知道你內心想的什麼。’”一個月以後,瑪莎從美國發來電子郵件,詳談了對《鄉籟》的感受,認為是畢玉奇的音樂作品改變了她對中國民樂的看法。

文化有差異,但音樂無國界。瑪莎在音樂上的看法和建議也令畢玉奇震驚,“瑪莎提到了4支曲子,我重新打開一支一支地對著聽,她說得太對了!其中《嶺上雲》的結尾結束得太急,我已經做了改動。瑪莎太專業,到底是布朗熱的學生!”

青島歌舞劇院笛子演奏家王金令聽到了《鄉籟》,很感動。他跟畢玉奇患了同樣的病,剛做完手術不久。知道中國海洋大學藝術學院民樂教研室主任郭亮也是博山人,並和畢玉奇有音樂上的合作,特意請郭亮帶他見見畢玉奇。閆百利回憶道:“那天霧很大,開車來不了,人家王教授說坐火車也得來。不得不說,音樂太有魔力了,他來了之後非常激動,說’別人不理解,我太理解你玉奇了’。原來咱不理解’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這句話,現在理解了,’越是博山的,它越不僅是博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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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毛錢一斤派”的苦樂

畢玉奇為人低調,採訪中話總是說得簡潔明瞭。“其實我自己不願意說這些,因為我們這個年代過來的人不願意很顯擺或是很張揚的。但是除去《鄉籟》,我手上還有好多曲子,都是關於博山的。博山不是有三大產業嘛,煤炭、琉璃和陶瓷,我也想用音樂把它門表現表現。我現在也明白了,指望自己的力量,實在是成活不起來。但是,要是不把這些曲子弄完,我也覺得挺遺憾,所以只能藉助政府來幫幫忙,把這事成活起來。想達到這個目的,只能通過媒體造點影響,後來我也就默認了。那麼些報紙登,人家來我也不反對,但是有一點,咱不把話說大了,班長就是班長,咱別說成連長,但是弄著弄著就說大了,我覺得挺羞的。”

畢玉奇是個謙謙君子。閆百利說:“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身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畢玉奇的書法在博山很有名氣,民間商號、店鋪有一半的牌匾出自他手。誰家有事,不用招呼,他知道準跑在前頭。有人上門索字,他也有求必應。“作書不能拒人於門外,得’鐵門檻’才行,人活就活出個人品、人緣!”畢玉奇如是說。

問畢玉奇的字現在值多少錢,他打趣說:“四毛錢一斤,我是’四毛錢一斤派’,人家給就給,不給就算。”他還精通電器,過去誰家電視機壞了,都找他修,修好了他往回送,還搭幾包點心。年關將近,找畢玉奇寫字的人很多,錢多錢少,他也不在乎,“俺那個年代過來的人,不會說對錢看得那麼重,咱從苦日子過來的,我覺得我現在還是生活在70年代,就是莊裡鄉親幫幫忙什麼的。”

對錢並不在乎的畢玉奇,音樂夢想卻一直為資金所困擾。作曲至少得有個鍵盤,但是畢玉奇一直買不起。直到半年前,親戚瞭解了畢玉奇的情況,送來了一架鋼琴,讓畢玉奇連連感慨,作曲有鋼琴簡直是太方便了。

沒有專業背景,畢玉奇的音樂不容易得到認可,“你把我的情況一說,人家一聽,說這個人幹啥的?是個退休工人。人家問他原來學過作曲嗎?沒學過作曲。那這個作品就很難被認可,人家可能連看也不看,所以只能自己儘量把曲子變成音樂,用音樂自身來說服人。”畢玉奇說。

如今,畢玉奇正在進行著《琉璃》的創作,這一次他想嘗試的是墜琴。“墜琴音色渾厚、高亢、柔美,呂劇伴奏用的就是它,更有地域特色。”說著,畢玉奇拿過一把嶄新的墜琴拉了起來。曲子拉完,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是我第一次拉這個旋律,這把琴才買了不到十天。我喜歡這些。就是好聽。要是不好聽咱發明樂器幹啥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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