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以外
於咱們大中華漫長的歷史長河裡，五胡亂華這一段，真的是很短，但它又是那麼精悍且生猛，奈何因其血腥殘暴暗黑之匪夷所思的程度，又註定不會是主流。但歷史其中之一大用處，即警世。鑑於此，略擇幾撮，知以為鏡而已。
“河間王顒頓軍於鄭，為東軍聲援，聞劉沈兵起，還鎮渭城，遣督護虞夔逆戰於好畤。夔兵敗，顒懼，退入長安，急召張方。方掠洛中官私奴婢萬餘人而西，軍中乏食，殺人雜牛馬肉食之。”
注意上文的最後一句，意思很淺顯了。
“趙太子邃素驍勇，趙王虎愛之。.......既而邃驕淫殘忍，好妝飾美姬，斬其首，洗血置盤上，與賓客傳觀之，又烹其肉共食之。”
這是何等殘忍血腥的一個場景，就連黃秋生的影帝之作《人肉叉燒包》都比之不及，簡直是.......，瘋狂。
“五月，鄴中大飢，人相食，故趙時宮人被食略盡。”
這一個場景，發生在冉閔建立的魏朝（其前身是上面趙王石虎的後趙），所以是“故趙時宮”，即以前後趙朝時的宮人。那麼，這些被“食略盡”的宮人有多少？在趙王石虎時是有一個比較可靠的記錄的：
“奪人妻女十萬餘口以實後宮，聖帝明王之所為，固若是乎？”
這是當時石虎身邊一位叫符洪的臣子勸告石虎的一句話，而這句話，無意中，記錄下了石虎宮中的大概人數。亦即說，前面這次“鄴中大飢”，被食略的人口，也許是過二十萬的。
這三個場景，分別大抵是“五胡亂華”最洶湧階段的前期，中期，和後期，我相信，每一個讀到這一段的人，期間的心情，大概都會是這個字“悲”，雖然歷史上很多時期都是充滿著殺伐和殘暴的，但不得不說，“五胡亂華”真可謂之其中的“錐尖”。當然，這也並非說其有什麼可特別矯飾的，而是，作為歷史的一段，示之以一點點警示的用處，亦是未嘗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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