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代寡婦，婆婆三次臨朝聽政，媳婦寂寞後宮40年，年老驚嚇而死
文/張秀陽
東晉的皇帝們大多早逝，所以留下來的寡婦也多，其中最著名的寡婦有兩個，一個叫褚蒜子，一個叫何法倪。這兩個寡婦皇后和皇太后，是婆媳倆。
東晉皇室選後，有兩個規矩，一是必須出身名門；二是門第家庭不能太過顯赫，怕的是外戚干政，禍亂朝綱。這婆媳倆都符合這一規定。
何法倪（339年—404年），廬江灊縣（今霍山）人，散騎侍郎何準之女，晉穆帝司馬聃的皇后。
何法倪的父親是散騎侍郎何準，家中世代門閥，但是到何準這一代已沒落，這樣的人家，正符合皇室選後標準。
昇平元年（357年）八月，臨朝聽政的皇太后褚蒜子還政於兒子， 晉穆帝司馬聃親政後，下璽書求親，說：“皇帝向前太尉參軍何琦（何法倪堂叔父）諮詢：天地形成之初，就開始制定人與人的關係，於是有了夫婦，以此來供奉天地宗廟。與公卿商議，都認為應該遵循舊有典章。現在派使持節太常王彪之、宗正司馬綜，用禮物納采。”
何琦回答說：“前太尉參軍、都鄉侯小臣何琦行稽首禮叩首再拜。皇帝下達美好的命令，在我家族中尋訪婚姻，準備了數人供選擇。我的堂弟已故散騎侍郎何準的遺女，從未間斷過訓導，衣著如常人。恭敬嚴肅地奉承舊有的典章制度。”
這年八月十九日，晉穆帝立何法倪為皇后。
冊封皇后四年後，公元361年，司馬聃去世了。東晉朝廷後宮裡，除了婆婆褚蒜子，又多了一個新寡婦何法倪。
更不幸的是，何法倪跟穆帝司馬聃並沒有留下後裔。
穆帝無子，這個皇帝寶座就只能傳給他的堂弟司馬丕，是為晉哀帝。因為哀帝與穆帝同輩，加上後宮已經有了一個曾經臨朝聽政的褚太后，所以何法倪不能晉位太后，只能稱為穆皇后。
隨後的東晉王朝，皇帝開始輪流轉。兄弟輩的，父子輩的，爺字輩的。光是人物之間的輩分關係，都能給人繞糊塗。婆婆褚蒜子，其後又兩次臨朝聽政，雖然在權臣們的控制下，已是一個擺設，但畢竟幾十年一直生活在朝臣們的仰視和尊崇中。
晉穆帝司馬聃時期，褚蒜子歸隱之後，朝中以司馬昱為首的重臣們雖然身為男子，卻沒有褚蒜子的權謀之術，在他們的手裡，桓溫一步步地放縱起來。
司馬聃之後，東晉又經歷司馬丕、司馬奕兄弟倆相繼當皇帝。直到公元371年底，桓溫廢掉年輕皇帝司馬奕後，向朝廷提議改立丞相司馬昱為帝。
擔驚受怕的愛哭皇帝司馬昱才當了八個月，就一命歸西，他的兒子孝武帝司馬曜繼位。第二年，桓溫自己病入膏盲，不久便死在了安徽當塗駐地，他臨終時選定弟弟桓衝繼續自己未竟的事業。
眼看著正當壯年、跟著哥哥熟諳軍政內幕的桓衝掌控了兵權，東晉朝臣們都忐忑不安，唯恐又重蹈覆轍。在這樣的情況下，尚書謝安又想到了富於見地和膽識聲望的褚蒜子。雖然褚蒜子只是孝武帝的堂嫂，但是非常時期，堂嫂也要垂簾聽政了。
公元373年八月間，褚蒜子又一次臨朝攝政。這是她一生中的第三次臨朝聽政。三年後，桓衝履行了自己對兄長的承諾，將爵位給了守孝期滿的桓溫幼子桓玄。
此時的桓玄年僅七歲，褚太后和謝安等眾臣成功地將桓溫六子的權力官職都予以了削減，局面已經平定。
太元元年（376年），因孝武帝已經成年，褚太后便下詔還政於孝武帝，複稱崇德太后。
太元九年（公元384年）六月癸丑朔，就在舉國歡騰、慶祝“淝水之戰”勝利的時刻，諸蒜子卻與世長辭了，享年61歲。孝武帝與褚太后為叔嫂關係，聽從大臣建議，服喪一年。
而與婆婆幾度臨朝聽政的同時，何法倪卻從此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在後宮中清冷度日。
婆婆褚蒜子死後，何法倪在後宮中又歷經孝武帝司馬曜，安帝司馬德宗兩朝，她熬成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嫗。
東晉傳到安帝時，皇權已經徹底沒落，能制約桓家的謝安已於公元385年去世。當時的大權，皆被桓家掌控。元興二年，桓家家主桓玄篡奪皇位，將何法倪遷出皇宮，移到司徒府居住。
何法倪臨老了，遭此大難，心情之悲慼可想而知。路過晉朝太廟時，何法倪觸景生情，停車放聲大哭，一時路人莫不紛紛落淚。
而何法倪這一哭，也惹惱了桓玄。當即剝奪何法倪的東晉太后尊號，將她貶為零陵縣君。讓她跟被貶至巴陵幽居晉安帝司馬德宗一道上路。
元興三年（404年）二月，劉裕等起兵討伐桓玄，殷仲文侍奉何法倪回到京都，何法倪下令說：“戰事頻繁，百姓艱難飢餓。而我們膳食車服豐盛浪費，怎麼能與百姓一同儉樸節約呢。減少供給，不要遊樂遇度。”
回到京都後，何法倪恢復了太后稱號。
這時候東晉雖然復國，但大權又被劉裕掌控，司馬德宗依然只是個傀儡。如果何法倪再多活幾年，可能就會親眼見到劉裕篡晉。
元興三年（404年）七月二十三日，何法倪因亂世頻繁，受權臣驚嚇而去世，時年66歲。她比婆婆媽媽褚蒜子多活了20年。同年八月十九日，與晉穆帝司馬曜合葬於永平陵。
（本文圖片為網絡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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