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老太公講述蠱人來歷,匪夷所思徹底顛覆了常人所想

故事:老太公講述蠱人來歷,匪夷所思徹底顛覆了常人所想

九月,天已有些寒了,一間還算得上齊整的山洞中排排坐了一地八九歲的小孩子,有男有女,有穿著厚厚的裘衣的,也有坐在那裡瑟瑟發抖的,可沒有人說話,在這個本是最好動的年紀卻沒有一人發出些許的聲音,都工工整整的坐了,眼神朝著前,飽含著嚮往與希冀。

前方有一塊還蠻平整的高地,大約比孩子們坐的地方高出了一公分左右,高地上還連著一塊長方形的凸起的大石頭,近些看彷彿修整了一番,頗像是一張石制的桌子。

在石桌子旁立著兩個大石頭架子,上面燃燒著熊熊的火把,給了這一間石洞些許的溫暖和光明,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愈來愈近,孩子們希冀的眼神也越來越濃。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顫顫巍巍的走上了那張石桌子,似乎一不小心就要倒下的樣子,老人望了望下邊遍佈的孩子們,說到:“孩子們好,咱們這裡無論什麼季節都如此料峭,你們能來不容易,要好好聽”。

說這句話的時候老人目光裡是慈祥的,但只是針對這些孩子們,遠處跟著老人進來的那些虎虎生風的大人們即使再恭謹的跪坐在孩子們身後也不曾被老人提及一句。

老人說完話抄起了石桌子上的一塊尖尖的石頭在石桌子後平滑的洞壁上寫下了一個很平整的字。

“蠱”

老人邊寫邊問到:“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字麼,孩子們”。

“gu”

孩子們異口同聲的答道,神情裡有了些迷茫,不明白這位族中輩分最大的老太公為什麼會問出如此簡單的問題,身為蠱人怎麼會連蠱字都不認得呢,哪怕是一個三歲的孩童大抵也對這字頗為熟悉了吧。

老太公卻笑了,不知是對孩子們如此聰慧的高興,還是那一抹隱藏著的沒人察覺的悲哀。

老太公接著說道:“是的,你們都知道這個字讀作蠱,也知道我們被稱作蠱人。”

“可你們知道為什麼這麼叫麼,我們生活于山洞之間,在山壁上攀援騰挪求著生存,只有在最是寒冷的冬季才能下到被凍得死死的蠱海中去看看這片廣闊的天地,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老人神情有些激動,有些憤慨和無奈,下邊的孩子們沒有人回答,似乎對於老人語言中對蠱人的不滿還有些生了小脾氣,沒人一個人肯做出回答。

哪怕是最想討好老人的坐在後面的那些大人們,神情裡也是除了不耐煩還是不耐煩,或許要不是老人特殊的身份讓他們投鼠忌器,早有人把這痴夢囈語的老頭扔進那萬丈波濤的蠱海中了。

老人又一次笑了,有些落寞的說到:“我老了,不知道還能撐多長時間,所以我不厭其煩的給每一個人講,哪怕我知道你們來到這裡沒有幾個人是為了聽我講些什麼,你們只是想讓我看見你們罷了。”

“老太公,我想聽,您講講吧,我覺得您講的特別好。”最最偏遠的角落裡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回應。

那是個寒酸到了極致的孩子,衣不蔽體,眼神卻還是堅定的望著前方。洞中出現了些許低語和吵鬧,沐棄兒不用去聽就知道他們說些什麼,大抵善良些的都是罵些賤人,野種之類,而狠辣些的,罵的就是些不著調的鄉間俚語了。

老太公眼神裡有了些欣慰,更多的卻是複雜。

“就你小子心眼好,只可惜不是我們蠱人一脈啊。老頭子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估計你們這些人也沒記住,我今天再來說一遍,蠱字的來源十分悠久,最初是用於形容人們控制培育的戰鬥臂助的,花草蟲魚,無所不包,只要是人為培育出來的,統稱作“蠱”。”

“按照你們大多數人所聽到的講法,蠱是天地靈精,我們被稱作蠱人是上天給予我們的恩賜,我們應該像我們的祖先一樣以之為榮,這無疑是最荒謬的說法!”

老人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或許是說的太快,老人有些微微的氣喘,呼呼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山洞中顯得頗為刺耳,很像是洞外的厲風吹打石壁的聲音。

“哼!”後方那些大人們再也忍受不了老人的胡言亂語,紛紛離去了。

孩子們卻沒有走,家裡人來之前的叮囑還在耳邊,總歸是要耐著性子聽下去的,聽說老太公最愛孩子,隨便賞兩件東西就發達了。

老太公並沒有在意那些大人們的離去,瞅了瞅依舊靜悄悄的山洞,接著說道:“蠱字上邊是個蟲字,下邊是個器皿的皿,我們生存的地方叫做蠱地,下方那浩瀚水域叫做蠱海,我們被稱做蠱人,難道你們就沒有往最壞的地方想過麼?”

“不要聽信那些最是美好的眾口陳詞,雖然我並沒有太過確切的證據,可老頭子我相信我們被稱做蠱人絕不是什麼上天的恩賜,也許我們正是那皿中的蠱,永遠不知道外面的天地,卻還沾沾自喜,這也許是這世界最大的惡意了吧。”

老人停下了,不知是累了還是太過於難過而不想說了,老人笑了笑,再次提起那尖尖的石筆在微涼的山壁上揮舞起來,不到片刻,山壁上出現了一幅幅人物揮舞著大刀的圖像,旁邊還標著似乎是經絡運行方向的諸般法門,不管怎麼看都帶著一股玄奧的勁在裡邊。

“我只給你們一個時辰,記下多少就看你們自己了,當初為了把你們叫來聽我講課時我曾向你們的父母都許諾過在最後的一節課將我當年所創的滂沱訣傳與你們,也算是為我蠱人留下些種子和香火。

“此功是我當年微末之時歷重陽浩劫經人指點感蠱海所創,雖形為刀法,卻已有了些超脫技之層次的意思,希望你們可以多加領悟。”老人說完盤坐在了地上。

石桌子有些高了,只露出了老人那蒼白的頭顱和一雙洞徹世事的雙眼,老人望著下面突然慌亂起來的孩子們,有些匆忙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石板石筆開始了抄抄畫畫,有些不停著重複這那些文字,嘴裡念念叨叨,似乎要記入腦海深處。

而沐棄兒卻只是直勾勾的盯著石壁看,他沒有幣去買石板石筆,更沒有資格帶進來一丁點能做些記號的東西,要不是老太公執拗的要全族所有孩子必須來聽課,或許沒有一個人會允許他來到這裡。他只是看,也只能看,沒有唸叨,只是盯著看,眼神有些用力,似乎要把那訣融入骨子裡。

時間的腳步是從不為任何人停留的,這點想必族中輩分最大的老太公最是能夠理解。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老太公起身瞅了瞅下方依然忙碌的孩子們,看見沐棄兒的時候多停了那麼一下,眼神裡有些希冀的問道:“棄兒,你可看出什麼了,平日裡你最為聽我的話,今日可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沐棄兒很想告訴老太公他看出了什麼什麼,可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出,甚至於連那訣中的一個筆畫都沒有記住,他其實也聽不進老太公講的那些事情,他腦子裡能想到的世界也不過就是自家山洞裡那一畝三分地,最多再算上灌林中那偶爾透出的一抹光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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