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飘香……

每到这槐花飘香的时候,

这淡淡素雅的清香

总会带我穿越半个世纪的时光。

东四烧酒胡同和沙河小寨,

那两处槐花飘香的地方

就是生我养我的故乡。

记得烧酒胡同口上有块

两米长磨得锃亮的石方,

到了这个季节

总有如玉般洁白的槐花落上,

记得沙河小寨老家

院墙东南角上也有块半米见方的石方,

一棵树干已经半空芯了的古槐

就长在这一旁,

照样绽开着抢眼的槐花,

释放着难忘的槐花清香

夏夜,父亲累了,热了,

也常常

左肩搭着凉水浸湿的白毛巾,

右手扇着百褶的黄蒲扇,

心如止水般地

自取凉风,轰打着蚊虫。

烧酒胡同座落在南小街上,

每到这季节,那槐花的清香

与满街同子烧饼面茶的味道

柔和起来的浓香,

沁透了脆嫩的神经与饥肠。

虽然许多时候不能吃上,

但常常可以深吸几口

这别样的浓香。

可越是多吸,

那饥饿的肚子

越是咕噜咕噜地山响。

这一季沁人心脾的槐花清香,

时常引发起愁惆,也唤起了希望。

对饥不择食的童年少年来说,

吃饱棒子面掺槐花的窝头

或者干脆嚼上一肚子槐花,

那也美得似乎上了天堂。

那时,每当槐花开了的时候,

大杂院的孩子心喜若狂,

而每当槐花谢了的时候,

明知“好花不常开”,

也少不了几分惋惜和凄凉。

后来,父亲走了,

门口的老槐树也不在了,

烧酒胡同早已拆得精光,

小寨也已连名字拆迁得没了模样,

留下的

只有脑中的乡愁

和挥之不去的槐花香。

可贺的是

国槐被确定为北京的市树,

家门口的古槐虽然不在了,

但这市树没商量

还在北京遍地生长,

这似乎成了我们这辈人

爱和生命的依仗。

现在进入了新时代,

这槐花香激活了我们

更多的希冀和畅想。

槐花雨润神州地,

柳叶风扬万户窗。

新的脚步,

闻着这槐花香,踏着这槐花霜,

愉悦而惬意,

豪迈走向家国的梦想,

留下这

“玉雕冰塑千簇锦,

庭前花瓣显轻霜”

的槐花吧,

切莫瘦了等待,冷漠了花香,

让它扮美家国的万千气象。

槐花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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