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彈水滸(番外四)公孫勝的師傅是唐朝仙人,與八仙張果老齊名

在《水滸傳》的故事中,要說最為神秘的人物,非入雲龍公孫勝的師傅羅真人莫屬了。羅真人常年在薊州九宮縣二仙山修道,收入雲龍公孫勝為徒,授予五雷正法等道教法術。入雲龍公孫勝憑藉這些法術,在隨同梁山兄弟南征北戰中無往而不利,擊敗了包括幻魔君喬道清在內的諸多法術高手,成為梁山一百零八將中的法術第一人。羅真人除了教出公孫勝這樣的高手外,還點化了喬道清,對宋江預言了梁山兄弟的最終結局。他也曾試圖點化黑旋風李逵,可惜李逵冥頑不靈,並無修道意願,最終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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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真人這個角色雖然是出家修道的方外之人,但卻與梁山關係極為密切。每當梁山梁山遇到法術高手和危難時,宋江都會派人上山求助。羅真人多次插手梁山對外作戰的行為讓人感覺不太像方外之人,這與魯智深的師傅智清長老完全不同。羅真人是小說中最為神秘的人物,甚至都沒有留下全名,只知道姓羅。在簡本水滸中有人給出了羅澄這個名字,然而僅靠這兩個字也很難知其來歷,所以對羅真人的猜測眾說紛紜。根據中國古典文學創作的規律,羅真人如此重要的角色肯定是有歷史原型的,那麼他到底是哪位神仙下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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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滸故事的歷史背景來看,羅真人肯定是在北宋末年以前成仙得道的,只有這樣才滿足入雲龍公孫勝拜師的邏輯。中國道教神仙輩出的時代很多,在北宋之前可以說非常集中,基本上每個大時代都有一段時期。通過對各個時代的神話故事的著作和著名道士的篩選,我們發現羅真人的原型應該是盛唐時期著名道士羅公遠。這其中的原因除了姓氏為羅以外,羅公遠的行事風格也與小說中的羅真人極為相似。而且羅公遠雖然在盛唐成名,可他的故事是通過《太平廣記》在北宋初年流傳開來的,這與小說背景的年份關聯比較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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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公遠是唐朝時候的仙人,活躍於唐玄宗盛唐年間,曾被皇帝召入宮中參謀事務,名氣很大。同時期與羅公遠齊名的道士還有唐玄宗冊封的護國法師葉法善和八仙之一的張果老,他們三人是那個時代道教的代表人物。從數百年以後的今天來看,他們三人中無疑是張果老名氣最大,畢竟有著八仙過海的故事流傳。然而在當時,名氣最盛的卻是羅公遠。羅公遠既不像葉法善那樣積極管理介入道教事務做朝廷的代理人,也不像張果老那樣淡泊名利完全遠離朝廷。他是以各種道教法術著稱,並受到痴迷於道教法術的唐玄宗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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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公遠雖然經常說法術是小道,但卻常在凡人面前賣弄法術,也曾與佛門的不空和尚和金剛三藏鬥法,留下很多傳說故事。當時唐玄宗李隆基是信奉道教的,而武惠妃是信奉佛教的,於是因他二人爭執經常引發佛教鬥法。每當這個時候唐玄宗這邊就是羅公遠上場,因此羅公遠留下了法術第一的名聲。在五代十國時候的書籍《太平廣記》中就留下了很多羅公遠與佛教鬥法的故事,有的部分還被後來的小說借鑑和改編。比如有一段羅公遠和金剛三藏鬥法猜錦鑭袈裟的故事就被引入到《西遊記》中,改編成了車遲國孫悟空與虎鹿羊三妖道鬥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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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公遠這種既知道法術是雕蟲小技,又喜歡在常人面前賣弄法術的性格,與水滸傳故事中的羅真人如出一轍。羅真人經常告誡公孫勝法術是小道不可沉迷,梁山的仗打完就趕緊回山精修大道。他也曾因為喬道清沉迷於法術之道,而拒絕收其為徒。可是在宋江和李逵面前,他又忍不住大耍各種法術,預言梁山好漢的結局,讓人感到有些難以理解。然而正是由於他這種性格,也就在當時收穫了大量粉絲,其中唐玄宗更是鐵粉,天天哭著喊著要學法術。當然唐玄宗學法術比較急躁,又聽不進羅公遠的勸說,甚至將羅公遠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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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神仙的羅公遠不可能被砍頭而死的,他只是藉機遁走罷了。這個情節與水滸中李逵用斧子砍死羅真人,結果卻只毀掉一具木偶替身是有異曲同工之處的。後來羅公遠被人請到湖北九宮山上煉丹佈道,因此九宮山上也就有了羅公遠的傳說,那座山因此而被叫做羅公山。這個九宮山正好與水滸小說中羅真人修行的九宮縣名字相仿,也從側面證明了羅真人就是羅公遠的事情。還有在安史之亂中羅公遠給唐玄宗留下預言的故事,也與羅真人給宋江留預言的事情有著一定程度的相似,這都是兩者有著密切關聯性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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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全真教興起以前,社會上流傳著大量的唐朝神仙的傳說,其中羅公遠佔據了相當的一部分。而全真教興起的過程中也大量吸收唐朝及其以前的神仙作為自己的祖師團隊,最為著名的就是呂洞賓等八仙人物。在後世中羅公遠並不特別出名,那是因為他既非全真,也不是正一,而是比較古老的丹鼎派道士。在全真和正一兩派大行其道的今天,而古老的煉丹術又失去了本來的神秘感,自然信奉者寥寥無幾,就連很多道教內部人士都不太知道有過這樣的神仙。當然從神話傳說的角度看,這位神仙給咱們留下的各種精彩的故事,遠比全真和正一的強出許多,也在許多古典小說中被人借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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