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期待《邪不壓正》

01

晦澀的觀感,出戏的節奏

昨晚看完姜導的《邪不壓正》,我的內心是複雜的,一直以來我認為,能拍出《陽光燦爛的日子》和《鬼子來了》的導演應該被所有人推崇,所以從《讓子彈飛》的“一鳴驚人”到《一步之遙》的高開低走,再到這部《邪不壓正》讓我走出影院後一直自責自己“我為什麼看不懂,這是標誌性的姜文電影,這裡一定有隱喻,那裡好像說的是那個意思····”也許懷疑人生到自閉、對姜文既愛又恨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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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電影院,我就清楚今晚姜導將要面對是什麼樣的狂風暴雨般的批評。果不其然,網友大致站兩派:一種是實話實說,爛、看不懂、不想分析、更不會為了強行看懂去二刷;第二種是為了評論而評論、為了分析而分析的姜文“擁簇”:這是姜文的電影,需要時間和資料去分析去支撐。說到底,因為影片本身(情節、演技、內涵)而喜歡它打高分的人並不多,這也就恰好反映出了姜文是不是在這部電影裡有過度販賣本人人設和情懷的嫌疑。

幾年前周星馳《美人魚》大火之前,影迷們的口號就是“我們都欠星爺一場電影”,而這次的《邪不壓正》作為姜文民國三部曲的收官之作本就備受關注,加之《一步之遙》已經消耗了太多大眾影迷的耐心,所以這次的惡評如潮一方面是姜文在為他導演生涯前半段的“暴富”還債,另一方面是在為《一步之遙》以來的我行我素還債。當然我想姜文本身是真的不在乎這些,他本身就推崇用布萊希特式的“陌生化的漸離效果”來隔離、折磨觀眾,所以也毫不介意延續這種風格來繼續在中國乃至世界電影界樹立、堅持、強化自己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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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劇情不足,廖凡許晴是亮點

迴歸電影本身,電影改編自張北海小說《俠隱》(本片的英文名也是Hidden Man):七七事變前夕,華裔青年小亨德勒從美國遠赴重洋,回到闊別十數年之久的北平從醫。然而他真正的名字叫李天然,十三歲那年曾親眼目睹師父一家遭師兄朱潛龍和日本人根本一郎滅門。

僥倖逃生的天然被美國人亨德勒醫生送往大洋彼岸,接受了極其嚴苛的訓練,而今他懷著絕密的任務踏上故土。

亨德勒父子租住神秘男子藍青峰的宅子,藍青峰是當年辛亥革命的參與者,他與現為警察局長的朱潛龍過從甚密,卻又以殺死李天然為籌碼,暗中慫恿朱除掉根本一郎。復仇心切的李天然尋找到了仇人,而亨德勒醫生則全力阻止養子冒險。在這一過程中,交際花唐鳳儀與裁縫關巧紅也捲入了男人的勾心鬥角的漩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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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極力阻止的亨德勒醫生被藍青峰推下橋摔死,李天然不知情下聽了亨德勒醫生生前的音頻認了藍青峰做父親。藍青峰想要設一個大局將根本一郎和朱潛龍一網打盡但是失敗,李天然想要將二人攢在一起報仇雪恨但是差點涼了,最後藍青峰費盡心思賭了一把,李天然大仇得報,回去找關巧紅,而巧紅向他告別後消失在茫茫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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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角色設計更凸顯了劇情乾癟

情節方面因為受改編小說的限制,大致可歸結為小鮮肉海歸復仇、老油條爾虞我詐,強行把內核拖入姜文苦心經營十多年的民國三部曲中,點綴上各種姜文式的幽默和包袱。選角上除了彭于晏讓人出戏外沒有太多槽點,而姜文、廖凡、許晴撐起了這部戲的演技門面,不得不說他們仨加上彭于晏的肌肉和屁股成了這部戲差評面前的一塊遮羞布。周韻的porker face和彭于晏的擠眉弄眼,一對讓人很奇怪的絕緣體cp,姜文在這條雞肋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而且把電影的節奏也失掉了。給自己老婆加戲可能是情不自禁,賈樟柯和陳凱歌也有類似的毛病,但周韻的演技確實無過人之處,就連本片中的許晴的一半風情都沒有,真如白開水般的寡味。許晴是本片中的亮點,沒有她的點綴,本片會更為無聊,她才是坎普片中的drama queen。如果中國有分級制,姜文定會走得更遠,電影也肯定比現在的成品好看。誠然如此,電影中也撒了一些重口味佐料,如烤熟的裸女、血腥的梟首、倒吊著拔牙、彭于晏的裸奔等,雖然是驚鴻一瞥,稍縱即逝,但B級片趣味卻是誠意奉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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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姜文的情懷,影迷的戰場

自《讓子彈飛》以來,姜文就被影迷捧上了一個他可能自己都不願意到達的高度,這得益於姜文一直以來堅持的政治情懷和片中豐滿人物關係下的暗喻和深意,所以《邪不壓正》最讓人失望的地方就是它乾癟的劇情不足以支撐起姜文的野心,在這個高度下,影迷們不允許自己辛苦的解讀被diss,他們會反擊這些看不懂的人“膚淺、看不懂內涵”,然後對姜文真正想表達的東西半懂不懂、過分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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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承認的是大部分影迷的歷史知識容量一般、在觀影過程中也不能對所有暗喻和伏筆完全捕捉,加之布萊希特式的表現手法經常讓觀眾出戏,看完《讓子彈飛》,我們會意猶未盡,去討論、去學習、去看大神的分析、去在敏感話題邊緣和姜文一起瘋狂試探,但《邪不壓正》沒有做到,如果說《一步之遙》是姜文別出心裁想讓觀眾明白現實的焦慮遠比電影的焦慮更讓人深思,還有的洗,而這次說到底是姜文沒把握好度,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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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刷這部電影之前,或是在大牛們將這部電影的暗線公佈出來之前,我對它的評價都不會太高,或許即便有了前面這些,也不能讓這部電影有一個絕地反擊式的回升,因為現在的觀眾既好哄、又苛刻,而姜文則一點兒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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