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答案

老赵是个地道的农村人,十几年前带着发财梦只身一人来到了县城。不过,吃过苦、受过累的老赵总是觉得下苦力挣钱太不容易了。直到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找到了发财的好门路。

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夏日,老赵照常坐在路边的一处阴凉下避暑。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搬运工,老赵。过了一上午,汗流浃背的他没有一单生意,摸摸干瘪的肚子,咕咕直叫,便在嘴里念叨着:“啥年头,真得去偷去抢,口袋才有票子!”

语毕,他起身掸了掸屁股上的泥土,就在伸手去拿木板准备“收工”的时候,过来了一个衣着整洁的妇女。抬头的一瞬间,老赵用余光斜视了面前的这位“贵客”,心想:大热天的,还穿的这么“正派”,想必是个有身份的人。

没等他细想,眼前的这位妇女,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你就是老赵?”

老赵急忙前倾着身子,点头笑着回答:“是,是,是,我就是。”

那位妇女用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别墅群,毫无表情地又问:“我家就在那边,房子里有几盆花死了,花盆在房间里占地方,你帮我把花盆处理一下。”

老赵急忙答道:“行,行,行!不还价,50块钱苦力钱。”

妇女听了眼前这位衣衫褴褛的男人的话后,说道:“你们乡下人,还真会做生意,就一口价50块。”但心里却想:还以为要好几百块,没想到这么不值钱。

谈好价钱之后,老赵心里乐了,心想:有钱人的钱就是好赚,搬几个花盆就轻轻松松赚50块咧。想到这,老赵似乎听不到了肚子的咕咕声。

妇女上了一辆高级轿车,引擎发动后,扬起了路面上的尘土,老赵现场感受了一把“沙尘暴”,不过他并不在意,还是一个劲地傻笑。车开的不急不慢,老赵拿着工具就紧跟在车后。

终于下车,进到了别墅区。往常,老赵天天对着别墅招揽生意,可以身临其境还是“猪八戒背媳妇——头一遭”。没等他欣赏这别墅,妇女下车后的第一句话,就让老赵收敛了许多:“老赵啊,你们农村人,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和我一起上楼把事干好,不满意扣你工钱。”

听到扣工钱,老赵像一只落汤鸡似的,神情有些紧张的回答:“咱没啥世面,第一次进到这么高档的房子里,你放心,活包你满意。”

妇女家的这幢别墅是独宅独院一体三层的,面积约摸500-600平米。老赵到门口后,妇女说道:“你的鞋子脏就别换了,给你一次性黑色方便袋套在鞋子上扎起来。”听完,老赵二话没说,拿起黑色方便袋老老实实将自己那双破旧的解放鞋包的严严实实的。到二楼一看,原来要搬的花盆就是三个不大的花盆。不到10分钟,便把花盆搬到小区的垃圾站了。就在老赵做完事,到妇女跟前领工钱的时候,妇女对老赵说:“老赵师傅啊,我家三楼书房里有个大花瓶,一直摆在那,怪占地方的,要不你顺便代劳帮忙处理了,工钱我加你10块。”老赵听后,二话没说,从妇女手里接过1张红票子,又倒找了40块钱零钱给妇女。接过工钱的老赵,心里踏实了许多。

踉踉跄跄的,老赵将一米多高的大花瓶从别墅的三楼抱到了楼下。他本想将花瓶捎回乡下老家,好让家里人见识见识城里别墅里的花瓶有多气派。可是花瓶太大,实在不方便搬运,无奈,老赵将花瓶搬到垃圾站时,一狠心:啪的一下,将花瓶摔了个稀巴烂。

正当老赵心疼的望着被摔碎的花瓶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眼前一亮……

老赵一下子扯下鞋上的黑色方便袋,像踩了风火轮似的扑向被摔碎的花瓶,心想这回不会捡到大便宜了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赵从垃圾堆里捡到了大宝贝:原来花瓶里有5万块钱现金,还有一张小纸条(写道:谭局长,感谢您的照顾,让我们公司投标成功)。老赵看后,赶紧将纸条撕碎,捡起不远处的黑色方便袋,将“宝贝”收入囊中。心想:原来是局长,这回真得要感谢局长了!想必这局长也当不长久。

从此,老赵回到了乡下,就再也没有进过县城。对于“摔花瓶”也只字未提起过,只是老赵自从离开了县城,就多了一个习惯:看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年。终于,有一天在当地的一家《晚报》上,老赵等到了他一直在等的新闻:××市××局党委书记、局长谭××,被人实名举报利用职务之便,干预行政审批,收取他人贿赂数额巨大,现已被双规,相关案件已由检察机关立案侦查。

不知道因为什么,自打老赵知道此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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