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單位大哥被羣毆的往事

一件單位大哥被群毆的往事

昨天中午,老瓦陪同書法家楊建和先生去農業南路上的蘇氏牛骨頭家吃二忠燴麵,路上我倆聊起了一樁彼此都印象深刻的往事。

老瓦雖然身處一個偏文化氛圍的工作單位,但單位嘛,同時也是一個小社會,更是個波瀾不驚的小江湖。

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單位裡面有幾個比較杏的牙家兒,在行政區這一片,也算是有名有號的人物。

一個是四哥。四哥,比我大不了幾歲,原來在單位的修配間工作,後來去日本闖蕩了幾年,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回國以後,四哥辭職開始創業開公司,頗有作為,算是事業有成的。

還有一個是豹哥。豹哥在印刷車間當工人,其姐姐、姐夫都和我熟悉。豹哥現如今還沒有退休,過著平平淡淡的安靜生活。

最後一個是春哥。春哥在單位的鍋爐房工作,當年管理著幾個臨時工,工作清閒,十分自由。可惜的是,他後來走了另外一條道路,令人遺憾。這個稍後再說。

既然是牙家兒,自然各有各自牙的地方。

別看四哥天天笑眯眯的,但是遇到事的時候,出手果斷乾脆並且挺狠。

相貌排場的豹哥,我當時接觸的並不多,但據說遇上個普通的打架攤,也是誰都不挺。

春哥外貌兇狠滿臉橫肉,長的可像當時電影《駱駝祥子》裡面飾演虎妞父親的演員陳彼得先生。

所謂的江湖名號,就是在不同的飯攤中,被別的生活圈的朋友不斷問起,所逐漸形成的影響力。

這三個老兄,就是老瓦在單位以外的不同人群中,被問及的頻率最多的三個名字。

毋庸置疑的,他仨是單位裡除了混仕途之外的、另一條江湖道路上的大哥。

但是,大哥的人設一旦崩塌,也是挺讓人意外的。

長相最像江湖大哥的春哥,就經歷了一次這樣的崩塌。

春哥中等個頭,體型粗壯。

在我記憶中,他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做派,天天在一起玩的朋友並不多。在這一點上,和四哥、豹哥完全不同。

有一回,春哥帶著倆熟人去單位大院裡面的澡堂洗澡。

單位當時對職工發售的有澡票,非常便宜。加之澡堂門口守門的倆大姐也是正式職工,單位裡熟悉點的、關係好點的走到門口咧嘴笑笑打個招呼,一般票都給免了。

那一次,不知何故,澡堂守門驗票的大姐在澡票的數量上,和春哥起了爭執。

平時耍杏慣了的春哥,在朋友面前掛不住臉了,反手給了那位大姐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可是不輕,據說是把大姐的耳鼓膜給打穿孔了。

擱在當下屬於輕傷,可以歸攏到刑事案件的大事,在當年的單位裡面,卻有另外一套解決的路徑和辦法。

兩天後下午下班的時候,那位大姐的弟弟,帶著四五個年輕的親屬和朋友,在家屬院春哥家的門口,靜等他下班回來。

平時獨來獨往慣了的春哥,顯然在人緣上欠缺了一些。

家屬院裡親眼目睹前來報復尋仇的職工,不下十個八個,但是,沒有一個人跑到院門口去提醒即將下班歸家的春哥,出去躲避一嘯。

親歷毆鬥全過程的單位同事,繪聲繪色地給我描述了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春哥,在板磚夯頭直接開瓢的威脅下,認慫服軟的詳細經過。

老瓦單位裡一個江湖大哥的威嚴牛掰,在那一天遭遇到了無情羞辱。徹底去球的去了。

幾年以後,春哥請長假在文化路開起了歌舞廳。

後來,歌舞廳開烹圈了,為了躲債,他去到了南方,給大型的歌舞廳KTV看場子。

再後來,被單位除名並染上了毒癮的春哥,逐漸走向了潦倒落魄。他最終因吸毒過量,在湖北去世。

最後一次見春哥,是他去世前一年的冬天。

我走路上班,忽然聽到有人喊我,扭臉一看,是單位衛生所的田所長。

田所長說,你看看是誰,能認出來老朋友不。

我第一眼就認出來,和田所長面對面站著說話的人,是春哥。

但是第二眼,又感覺面前這個整個身軀都縮小瘦弱了一大圈的人,和記憶中那個張揚粗壯的春哥,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彼此都挺尷尬,簡單問候幾句之後,我就匆匆告別而去。

腦海記憶中,那一年的冬天挺冷的。

我們三個人說著話,面前都有自己口腔裡所發散出來的熱氣在漂浮。一團團白白的哈氣,在我們每個人的面前迅速的散去,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這應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

再扯一段閒篇吧。

我和二忠燴麵的創始人王二忠比較熟悉,昨天去吃燴麵的時候,正好又偶遇了。

吃完燴麵,楊建和先生、王二忠我們仨,站在店門口聊了半天。

王二忠從事餐飲行業,已有30多年的歷史了。其家族中的同輩親屬曾經在鄭州市委所轄的嵩山飯店工作,因其親屬多年前即在四廠燴麵品牌創始人老王的流動燴麵攤前品嚐過咖喱燴麵,並以專業廚師的口感天賦,回到自己餐廳的大灶上推練烹製,給予了咖喱燴麵更多更豐富的創新口感。

王二忠依據親屬的創新配方,經多次研發配伍,終於形成了二忠燴麵目前的完美口感和穩定品質。

二忠燴麵,採用單鍋燴制,筋道面坯經手工拉制,於鼎沸大鍋高湯中輕煮,再匯入小鍋中與配伍食材親密融合,倒入添有獨家複合咖喱秘方的碗中,再撒入芫荽提香,口感不錯。

我一直比較喜歡這種淺咖喱燴麵的做飯,遂在大門口口占打油詩一首:一碗二忠燴麵,湯濃麵筋味正。咖喱不燥不辣,鄭州人都愛她。

照說我代表不了全體鄭州人這個寬泛龐大的群體,但我鄭州長大的孩兒,代表著其中那些和我有著共同成長經歷味蕾記憶的那批丟們們,貌似還是能夠勉強的。

楊建和先生長於隸書,回家就拿毛筆把我說的那幾句話寫了下來,並拍照片發給了我。

我閘住不寫了,現在去楊先生家拿去了。

王二忠必須得請我吃燴麵,哈哈哈。

今天是2018年7月8日,我是瓦爾特,我在記錄著鄭州的點滴。

一件單位大哥被群毆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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