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令書生相聲:不得志

五令書生相聲: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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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王九:大家好!

王七:我叫王七。

王九:我叫王九。

王七:唉,你以前不是叫王八嗎?怎麼改成王九了?

王九:各位,至於為什麼我要改名為王九,原因有兩點。一是我家添丁了,我當爸爸了。

王七:敢情你當爸爸了,就不當王八了嗎?

王九:我當爸爸,就得給那小子起名呀,我一想,我這個名字反正也用了這麼久了,就把王八這個名字給我兒子,我改成王九了。

王七:難道這個名字也可以當成傳家寶貝嗎?

王九:我之所以改成王九,還有是因為我最近喜歡喝酒。

王七:你以前不是滴酒不沾嗎?怎麼,要當一隻喝酒的王八嗎?

王九:唉,我之所以喝酒,是因為我感到了不得志呀。

王七:你滿臉都是痣,快成王麻子了,還不得痣嗎?

王九:你不知道,我最近包了一個工程。對方聲稱自己是黨員,叫我放心的幹。可就在我快要竣工的時候,他玩潛伏了。

王七:怎麼,你叛變了?

王九:你才叛變了呢!

王七:共產黨員只對日寇和國民黨玩潛伏,不會對人民玩潛伏的。快坦白,你向誰叛變了。

王九:我向毛主席發誓,我忠於國家,忠於黨,忠於人民。我決不會叛變的。

王七:那你就叫上面把他揪出來呀?

王九:揪不回來了。他投靠資本主義社會了。

王七:怎麼,他出國了嗎?

王九:不僅出國了,還移民了。可憐我的雄心壯志就這樣玩完了。

王七:你也看開點,你瞧,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王九:你又怎麼了?

王七:那天我們單位的副科長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了。

王九:副科長叫你,那是好事呀。

王七:你不知道,我們單位的兩個科長很怪。正科長一向只報喜不報憂,而副科長一向只報憂不報喜。

王九:敢情就是到正科長辦公室準是好事,到副科長辦公室就準沒有好事。

王七:對呀,一到他辦公室,我心裡就納悶,我一向兢兢業業,從沒有犯錯呀。

王九:你確定嗎?

王七:是呀,最後只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用公司的剪刀剪了我二十根指甲。

王九:什麼?二十根指甲,你三頭六臂嗎?

王七:上面十根手指,下面十根腳趾。正在剪腳趾甲時,科長就過來了。眼一瞟,甩出一句話:“注意個人形象!”

王九:上班剪腳趾甲,能不影響形象嗎?你看X市的市長,他們市的飛機都墜了,他都還在媒體面前保持可愛的微笑。所以個人形象從中國的國情上講,是不容忽視的。

王七:是啊。那天副科長就對我說:“小王呀,你看我們單位又來了不少年青人,單位宿舍不夠用。經開會決定,特殊關照你,給你補貼,允許你在外租房。”

王九:那是響應黨的號召,特殊轉移。

王七:可是轉移經費不夠呀!

王九:多少?

王七:(伸出一根手指。)

王九:一千。

王七:(搖了搖頭。)

王九:難不成一萬。

王七:一萬?!你想得美。那是萬一的事。

王九:一百呀,是有點少。

王七:什麼一百。只有十塊。

王九:什麼,十塊能做什麼呀?

王七:副科長說了,十塊錢的車費,可轉移十公里了。

王九:你轉移啦:

王七:能不轉移嗎?再不轉移的話就是兩家人睡一個炕了。

王九:轉移到哪裡去了?

王七:嫦娥家的旁邊。

王九:什麼,你轉移到月球上去了呀?

王七:不是月球上,是天台上,一幢七層樓的天台上。

王九:你家就住在七層嗎?

王七:不是,在八屋上,伸手就可以摸到月亮,不過得提前產生幻想才行。

王九:提前產生幻想?產生什麼幻想?

王七:首先得幻想自己是吳剛,因為吳剛離嫦娥最近。

王九:那你怎麼不幻想自己是玉兔呢,它離嫦娥更近。

王七:人怎麼能與畜生比呢?

王九:你奧特了,你知道嗎?現在是很多畜生都不願意與人比。

王七:為什麼?

王九:因為有些人連畜生都不如啊。

王七:呵呵,你小子說誰呢?哦,剛才我說到哪裡了?

王九:兔子。

王七:不是,兔子是你說的。

王九:吳剛。

王七:不是,吳剛前面。

王九:嫦娥。

王七:也不是,是嫦娥的前面。

王九:月球。

王七:還不是,哦,想起來了,八樓。

王九:八樓怎麼了?

王七:誰知道怎麼了。我們一家三口搬進去,集體染瘡。

王九:什麼瘡?痔瘡?

王七:你是哪裡與哪裡,我們都染上了疥瘡。

王九:疥瘡呀,是挺麻煩的。

王七:豈止麻煩,簡直就是折騰死人了。每天晚上吃完飯,想睡覺的時候,瘡就癢起來了。

王九:敢情是你們想睡,它就醒,你們醒來它就睡呀!

王七:可不是嗎:兒子叫老婆給他撓,老婆叫我給她撓,我就叫兒子給我撓。一家人在天台上撓來撓去。對面樓頂乘涼的人看見了,就說:“小王呀,你們晚上還做健康操呀?”我沒有法呀,只好說是呀。然後,就唱“我左三撓,右三撓”。

王九:你去買藥了嗎?

王七:買了,服、敷的中藥都有。

王九:牛黃軟膏很管用。

王七:牛黃是管用,可就是味兒太重難聞了。

王九:嗯,是挺難聞的。

王七:可不是嗎?我每天都擦老婆的香水上班。

王九:什麼?用你老婆的香水呀。

王七:我從不用香水的。我以前覺得自己很有體香的。

王九:你們的同事不說你嗎?用女人的香水。

王七:都沒有說我。

王九:看來你還蠻有人緣的。

王七:是挺有人緣的。為了遷就我,他們第二天都戴防毒面具上班了。而且一整天辦公室裡都在放《香水有毒》。

王九:哈哈哈。

王七:我想到最近的倒黴事,就想發洩。

王九:怎麼,你還想來個“喋血街頭”嗎?

王七:那倒不是。我是發揮我的業餘愛好,寫了一首悲壯的歌。

王九:什麼歌?還悲壯呢?

王七:《都是剪刀惹的禍》

王九:哈哈哈,不過你總算還好啦。

王七:你不就是虧了一點錢嗎?

王九:那是一點嗎?那可是相當於我十年的伙食費耶。現在王八又出生了。奶粉錢都沒有。一想到奶粉更頭痛。

王七:奶粉又怎麼招惹你了?

王九:沒有招惹我呀,可我更不敢去招惹它呀。

王七:為什麼:

王九:你知道我們家隔壁王二家他的孩子嗎?那小子,天生不得智,低能兒,都十幾歲了,還只有五六歲的智力。王二就想,肯定是孩子小時候缺鈣引起的。所以十幾歲了還給他吃嬰兒奶粉。就前段時間吃三鹿,把腦給補大了。這段時間又吃聖元,把胸又給補大了。補腦又補胸,補到現在成東方不敗了。

王七:不會吧。

王九:可不是嗎?最後王二火了,生氣了。把那小子頭髮一留長,擦脂抹粉一番,大叫一聲:“閨女,給爹上酸菜”。

王七:啊!!!那你家的王八怎麼辦呀?

王九:我早就想好,我家鄉下不是有幾畝地嗎?我就叫他爺爺奶奶種上高粱,玉米,大米。俗話說人是吃王五穀雜糧長大的,以後我就讓王八吃五穀雜糧。這寧願相信黃土地,也不信什麼高科技了。

王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不相信科學呢?不是俗話說:“不懂科學,狗攆摩托”嗎?

王九:關鍵是現在的狗太多了。

王七:這話從何說起呀?

王九:你看我們家前面有一個私人養狗所,所長自稱養狗專家。東街有一個賣狗皮膏藥的,也自稱膏藥大師。你看滿街者是狗屁大師,你叫我相信誰呢?

王七:哦,是這樣呀,那你相信有明星代言的產品呀。

王九:那我還不如學狗攆摩托了。

王七:這話又怎麼說?

王九:如今的有些明星道德水準已成負數了。

王七:不會吧?

王九:你還別不信。哪天你想給你家的哈巴狗代言了。只要錢一到位,就有些明星願意學狗叫,讓你樂呵樂呵。

王七:那我去找有單純的小女生的廣告。

王九。呵呵,你拉倒吧。某大導演都說了,中國的純潔女孩已經沒有了。

王七:不會一個都沒有了吧?

王九:你去中國的原始地帶去瞅瞅,也許你運氣好,可以遇到一個。

王七:那現在的女孩不玩純潔,那玩什麼?

王九:玩腦殘。

王七:腦殘?什麼是腦殘?

王九:這麼給你說吧,那天我正在公園裡的石凳上坐著,一會兒來了一個小女孩也坐到了旁邊,出於禮貌,我就問:“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你猜她怎麼說?

王七:怎麼說?

王九:她就反問我:“你是問我的胸圍、腰圍還是臀圍?”我一聽,愣了我半天,一直在想,是我奧特了,還是中國的教育秀逗了?之後我就去動物園了。

王七:去哪裡?

王九:去動物園看猴子了。

王七:去看猴子?

王九:對,沒有錯,是去看猴子了。因為我發現就只有猴子像人了。

王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能以偏概全,一葉障目。

王九:還有一回事,你知道南街有個老李頭嗎?他有個兒子叫小李子,小李子有個兒子叫小耗子。小耗子今年七歲,剛上學。有天我到他家,看見他正在做作業,老遠一看,嘿,這小耗子寫的字還真不賴。可仔細一看,愣了。

王七:咋了?

王九:不是有道題,讓他給一、二、三、四、五,五個數字組詞。那小子,一,就組成一把手。

王七:呵,是當官的料。

王九:二,就組成二奶。

王七:呵,是個好色的官。

王九:三,就組成小三。

王七:還是個花心的官。

王九:四,就組成三妻四妾。

王七:是一個花心怒放的官。

王九:五,就組成五分利息。

王七:五?什麼,五分利息?放高利貸呀。

王九:是呀,這麼小就會放高利貸了。

王七:不得了。

王九:我就問,誰教你的呀?他就說:“我爸說了,二十一世紀的男人理想就是金錢與女人。”

王七:挺直接的。

王九:可不是嗎?就因為他的這句,我想起了我爸爸了。

王七:你爸爸?

王九:是呀,記得小時候,我爸也對我說:“二十世紀的男人理想就是事業與愛情。”瞅瞅,我爸多有文化,多有素質。

王七:看到現在的你,我一直納悶,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可又怕傷你的自尊。

王九:有什麼問題就問吧。都二十一世紀了,咱們也別太委婉了。

王七:好,那我就問了。你說你爸有文化,有素質,怎麼沒遺傳給你呀?

王九:怎麼沒有遺傳給我呢?我是很有文化和素質的。最近上網,別人的網上評論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什麼他奶奶的熊,他熊奶奶的。只有我最文明瞭。

王七:怎麼文明法?

王九:我大多評論都是:你奶奶還好嗎?

王七:啊,你這評論真夠狠毒的。

王九:誰狠毒了?為了倡導文明上網,我還提了很多寶貴建議。

王七:什麼寶貴建議?

王九:就比如說網絡評論這塊吧。我建議:讚賞性的評論請用白話文,攻擊性的評論請用八股文。還有附加條件,讚賞性的評論請用宋體,攻擊性的評論請用甲骨文。

王七:呵呵,沒想到幾天沒見,你變化挺不小,能說會道了。

王九:是嗎?呵呵,你再看看我還有哪裡變了。

王七:嗯,頭髮長長了,鬍子也長長了。

王九:你再看看我的眼睛,看,像不像明星?

王七:就你一臉麻子,能像哪個明星呢?

王九:再好好看看我這張純爺們的臉。

王七:臉挺爺們的,可就是一副娘娘腔。

王九:誰娘娘腔了,你再看看我,像不像犀利哥?

王七:呵呵,你拉倒吧,還犀利哥呢,我看你就像紅太狼手中的平頂鍋。

王九:什麼?平底鍋?我有那麼差勁嗎?想當年我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跟我約會的姑娘都從臺灣排到內蒙古了。

王七:我想她們都在中國地圖上排隊吧。

王九:你還不信,就前兩天,還有個舊情人來找我續舊。

王七:我看她是向你討債吧。

王九:我從不欠別人錢的。

王七:討風流債呀。

王九:不是,他是來給我送兒子的。

王七:什麼?當年的私生子。

王九:她說她要嫁人了,不想再給我養兒子了。呵,那小傢伙一見到我,左一聲爸爸,右一聲爸爸,叫得我的心裡樂呵樂呵的。

王七:你不是已經有一個兒子王八了嗎?那這個兒子怎麼辦呀?

王九:沒有法子呀,只有養著咯。我已經把他媽都讓給別人了,不能再把他也讓出去了呀?你說是吧?

王七:有道理。畢竟是親生骨肉。那小子叫什麼名字?

王九:我們家王八,王九都有了,為了湊一個順子,我又給他起了個名字,就叫王七。

王七:王七?與我的名字一樣。(略一驚),呵,你小子拐彎抹角的佔我便宜。

王九:你是哪裡的話,我從不佔人的便宜,我是老實的良民。

王七:你還良民?

王九:我怎麼不是良民了?

王七:鬍子畜得像羊,頭髮梳得像狼。你看你還像良民嗎?

王九:你這是偏見,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王七:那你做過多少見義有為,利國利民的好事了?

王九:利國利民的事我是有心無力,見義有為的事我是有心無膽。

王七:一看你就是膽小鬼,縮頭烏龜,王八。

王九:我不是怕犧牲,就是怕犧牲了不得安寧。

王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九:你知道有三個大學生救人犧牲了嗎?

王七:知道呀。

王九:結果呢?

王七:萬民敬仰!

王九:萬民敬仰?呵呵,你是不懂英雄末路,美人遲暮的悲劇呀。

王七:怎麼了?

王九:你看那三個小英雄,犧牲了還被暴屍,比當年地主、漢奸的下場更慘。

王七:那你的意思是當英雄不如當狗熊了。

王九:這是個辯證唯物論中的問題,無可奉告。

王七:我看你就有想當熊的意思哦。

王九:我不在乎你怎麼說,反正我都當過王八了。

王七:呵呵,你的人生價值觀發生了偏移哦。

王九:窮則思遷嘛。

王七:古人云:“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嘛。

王九:古人亦云:“此一時,彼一時也”。

王七:你是頑固不化,冥頑不靈。

王九:我是識務者為俊傑。

王七:人應該站著死。

王九:我就要倒著生。

王七:人活得應該就有骨氣。

王九:不管什麼氣,我只管活著。

王七:你真是小人。

王九:我從不做偽君子。

王七:你這人毫無大志。

王九:我從來就不得志。

王七:好,不與你浪費口舌。

王九:你最好保持沉默。

王七:你真無賴的痞子。

王九:你真是虛偽的君子。

王七:你真像一隻可憐的迷途的羔羊。

王九:你真像一隻可惡的披著羊皮的狼。

王七:好,就此打住。話題轉移。

王九:你想跑開話題,我就奉陪到底。

王七:聽你說的這些話,我知道你以後的理想也是拜金主義。

王九:這你就錯了。

王七:難道你還有偉大的理想嗎?

王九:說你是偽君子,你還不承認,口口聲聲都是錢錢錢,心靈太不乾淨了。

王七:我的心靈不乾淨?我的六根都快清淨了。

王九:吹牛,難道你還想當和尚嗎?

王七:我更想當道士。

王九:我看現在的和尚寺和道士廟也不是什麼清淨之地。

王七:子非魚,安知魚。

王九:我才不會去當什麼魚。我要去找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自立更生。

王七:怎麼,你想學梁山賊寇造反。

王九:去,你才造反呢。我是學陶淵明一樣採菊東籬下,幽然見南山。

王七:呵,我們終於有共同的語言了。

王九:難道你也想去那桃花源?

王七:誰不想呢,到時你住東山,我住南山,你三畝地,我三畝田。你種菊花我栽蘭,屋後再種一田煙。有空我們就下下棋,聊聊天。嘮嗑嘮嗑,抽抽菸。這樣的生活真是賽過神仙。

王九:對對對,這辦法甚好。走走走,我們找南山去。

王七:唉,別忙呀,你老婆兒子呢。

王九:不要了。

王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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