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成功可以複製,但我不知道怎麼粘貼

你的成功可以複製,但我不知道怎麼粘貼

文 | 景辰

成功學似乎從來就沒有衰落過,好像成功就像程式化解答數學題一樣容易,分析題幹、套用公式、精確計算,然後就能得到正確的答案了,這種邏輯和黃宏的小品簡直就是同一種邏輯:“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自己的土,自己的地,種啥都長人民幣!”

甚至還有人出書教你如何成功,像之前的“打工皇帝”唐駿出的那本《我的成功可以複製》,可惜還沒等我買了拜讀,他本人就被方舟子打假為學歷造假了,從此銷聲匿跡。

你說你的成功可以複製,我信了,可是你沒告訴我該咋麼粘貼啊!

所以,會感覺很憤懣,其實,這種憤懣源自於焦慮。

我們總是看到成功者光鮮靚麗的一面,甚至編撰出略帶醋意的段子調侃一下:悔創阿里傑克馬、一無所有王健林、普通家庭馬化騰、不知妻美劉強東……

其實,成功的背後又有多少的艱難困苦!

2006年初,劉強東找到漢能資本,說能不能融100萬人民幣,把哥幾個工資給發了。又過了三個月,又來了,說能不能再融800萬人民幣,投資人都沒工夫見他。

在58同城最困難的時候,賬上真的一分錢都沒有,姚勁波賣了域名,換了幾十萬出來給大家發工資,他們幾個人就在旁邊的咖啡廳見面,其他幾個人都要走,姚勁波咣噹就給搞哭了,說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馬化騰最困難的時候差點就把QQ給賣了,當時的QQ還叫QICQ,因為資金問題,沒有拉到資金繼續投入,無奈之下馬化騰想把這款產品拿去給當時中國互聯網的大佬搜狐張朝陽,馬化騰出價300萬人民幣,張朝陽壓價到60萬,但馬化騰覺得60萬太虧,連他們幾個人的辛苦費都不夠,所以沒有賣掉。

馬化騰的經歷和馬雲如出一轍,馬雲當年去北京國家體育總局宣傳自己的中國黃頁網站,被政府官員拒之門外而且狠狠地數落了一頓,當年全中國沒有一個人願意給馬雲投資,而馬雲後來找到了韓裔日本人孫正義,馬雲準備了30分鐘的說辭,但是隻開口講了3分鐘,背對馬雲的孫正義轉過身,一拍桌子:我給你2000萬美金,我投你。這才有了現在的阿里帝國。

前兩年,在創業熱潮下這股成功學熱炒被表現的淋漓盡致,到處充斥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氣氛,似乎只要他有一個機遇他就成了下一個馬雲,市場上的熱錢也好像貶值一萬倍似的,然後呢?現在都消停了。

似乎照著成功的創業前輩的路子往前走就一定會成就下一個商業帝國,結局卻無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東施效顰。

成功又不是打遊戲,在同一個遊戲裡,無論你重開多少個新號,你面臨的都是一樣的任務、一樣的地圖、一樣的BOSS以及它們一樣的時機發出的一樣的技能。只要你足夠嫻熟,你就能夠不斷的勝利。

但是現實不是。

現實中的成功各有各的不同,但失敗都是相似的。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兜售那種成功快餐,還是有很多人說的很客觀的,我的大學時代是聽著俞敏洪度過的,他的很多演講都在重複著兩個經典的段落,一個是樹和草:

第一種方式是像草一樣活著,你儘管活著,每年還在成長,但是你畢竟是一棵草, 你吸收雨露陽光,但是長不大。人們可以踩過你,但是人們不會因為你的痛苦,而他產生痛苦;人們不會因為你被踩了,而來憐憫你, 因為人們本身就沒有看到你。所以我們每一個人, 都應該像樹一樣的成長, 即使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是, 但是隻要你有樹的種子,即使你被踩到泥土中間,你依然能夠吸收泥土的養分,自己成長起來。當你長成參天大樹以後,遙遠的地方,人們就能看到你;走近你,你能給人一片綠色。活著是美麗的風景,死了依然是棟樑之才,活著死了都有用。這就是我們每一個同學做人的標準和成長的標準。

另一個是把人比作河流。

每一條河流都有自己不同的生命曲線,但是每一條河流都有自己的夢想,那就是奔向大海。我們的生命,有的時候會是泥沙,你可能慢慢地就會像泥沙一樣,沉澱下去了。一旦你沉澱下去了,也許你不用再為了前進而努力了,但是你卻永遠見不到陽光了。所以我建議大家,不管你現在的是生命怎麼樣的,一定要有水的精神,像水一樣不斷積蓄自己的力量,不斷的衝破障礙,當你發現時機不到的時候,把自己的厚度給積累起來,當有一天時機來臨的時候,你就能夠奔騰入海。

在各式各樣的成功者當中,如果非要總結出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自身都有無可替代的優勢和忍耐與等待。

韓信長期受漂母接濟度日,甚至被市井無賴所欺,受胯下之辱,但他能夠懷揣壯志地等待,一朝被劉邦所重用,便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姜太公直鉤在渭水河邊釣魚,歷經了風霜雨雪的煎熬,頭髮已經完全斑白,但他仍然痴心不變,到了七十歲才遇到了周文王,最終助力周文王開闢周朝百年基業;諸葛亮躬耕隴畝數十載等待明主,一朝被識,憑藉自身天文地理奇門遁甲的學識助力劉備三分天下。

你看,他們首先自身必然具備獨一無二的才學,其次是煎熬和等待。

能夠得到像他們這種機遇的也是少數,開花的人各有各的奇遇,但大部分人還都是綠葉而已。

不信嗎?

假如令狐沖沒有奇遇,他就會是莫大先生。

之前六神磊磊便提到過這個話題:

沒奇遇的令狐沖,學不了獨孤九劍,沒有偶得的深厚內力,沒有吸星大法,他會如何?多半就一直在華山派當著大弟子,巴巴等接班了,多年媳婦熬成婆,如果師父不坑他的話,也許四十歲、也許五十歲,他總歸會接班的,成為華山派的掌門人,和莫大先生的衡山掌門的身份一樣。

但是令狐沖天生自由,不喜歡拘束。當了掌門人,一定也不愛管事,不免門規鬆弛,眾弟子行為放縱,和莫大一樣做甩手掌櫃。他還天性高傲,不愛趨炎附勢,不願跟在政治強人的屁股後面看臉色。就好像莫大,看不慣嵩山上的人,在小酒館裡大放厥詞:“那日嵩山大會,座上有個大嵩陽手費彬。此人飛揚跋扈,不可一世,莫大越瞧越不順眼,當時便一滴不飲!”

行事風格像不像令狐沖?

到時候老令狐沖和左盟主、右盟主之類互相看不慣,就算大家不翻臉,關係也多半是熱絡不了的,在五嶽的權力秩序裡,也註定是像莫大一樣比較邊緣化的角色。萬一到時候五嶽劍派又是哪個盟主坐大、倒行逆施,上上下下一片阿諛跪舔聲中,老令狐沖多半要像莫大一樣直翻白眼。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反抗吧,武功不夠絕頂;不反抗,又受不了腌臢氣。於是乾脆放浪形骸,琴中藏劍,求一個眼前清靜拉倒。除了不會拉二胡,簡直就是又一個莫大。隨著年齡漸漸大了,知音故舊離去了,老令狐沖看上去更加蕭瑟,更加佝僂,完全變成了莫大的樣子了。江湖庸眾們紛紛傳播著他“一劍只能刺三頭雁”之類的低智商段子,他也懶得理會了。

但他不會完全消沉,不會徹底頹唐了志氣,畢竟他的劍還在呢!雖然明面上不願和什麼左盟主、右盟主作對,可暗中也會做點好事,比如偷偷庇護一下仁人義士,又或者是給壞人們使個絆,拿板磚拍兩個落單的費彬之類。假如某天,左盟主、右盟主當面喝問:我師弟是不是你拍黑磚拍死的?老令狐沖也會一臉無辜地抵賴:沒有啊!狗騙你!我這點道行,怎麼拍得死大嵩陽手?而某一次,老令狐沖來到漢水喝酒,遇見了他欣賞的少年英雄,令狸衝、令羊衝之類,也會拍著他的肩膀:“來來來,小兄弟,咱們來喝三杯!”

同樣的,如果沒有奇遇,郭靖是不是就變成了下一個“江南七怪”裡的南希仁?

一身青布衣褲,腰裡束了條粗草繩,足穿草鞋,粗手大腳,神情木訥。武功上,通過勤學苦練,大概也會和南希仁差不多吧,比後來的尹志平肯定要差一截,但打打街上的黑社會又綽綽有餘。將來人到中年,他多半也能博得一個“江南郭大”之類的名頭,當然,只是“郭大”,“郭大俠”是不會的了。那時候,他一定會步履堅定地走在江南市井街頭,和師父南希仁一樣古道熱腸,善良仗義。看到他的人都會熱情招呼:郭大來啦!

沒有奇遇,韋小寶是不是也進不了宮,遇不到康熙,繼續混社會的話,大概最後就會變成《鹿鼎記》裡一個一個市井小人物於八,靠著親戚的關係,在一個小廟裡管收租買物的雜事,對社會上的門路特別懂,“一張嘴極是來得”,能說會道。

如果張無忌沒有奇遇,平安長大,他會不會就是下一個殷梨亭,武當派裡的又一個小師叔?他性格柔弱、溫和,雖然不至於像老六那麼愛哭,但也有點像,接班他是沒份的,人家宋大伯有親兒子,那就安心當一個老六,練練太極劍吧。或者因為天資聰慧,最終做得了武當掌門,也就差不多是武林中另一個小角色,比如崑崙掌門何太沖,然後作為多情的種子,像何太沖一樣娶幾房老婆,了度殘生。

一念及此,現實澆了好打一盆冷水,現實社會中又有幾個馬化騰?又有幾個馬雲?又有幾個王健林?

是我們不努力嗎?

香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富豪田北辰,在一次電視節目中,體驗了兩天清潔工生活、嚐盡底層心酸後,一語中的:“這個社會在極嚴厲的懲罰讀不成書的人!”

窮人和富豪的差距在哪?能力不足還是資源不公?

變形之前,田北辰的座右銘是:“如果你今天對自己滿意,明天就會被淘汰!”所以他很喜歡做計劃,也一直認為:“如果你有鬥志,弱者也可以變成強者。”

但錄完這個視頻的兩天後,他就自己“打了臉”,頭也不回的離開窮人身份,並且承認:“在強弱懸殊的情況下,只有弱者越弱,越來越慘!”

面對如此境況,努力的獲取各類資源還不足以讓人獲得生存的基礎,卻還有很多媒體習慣性呼籲逃離北上廣,也還秉承著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地堅挺在北京的玻璃格子裡,習慣性地呼籲青年人逃離北上廣,甚至有很多媒體,這些坐在北京的辦公室裡把這句口號做成了事業的人,不是壞就是蠢,能做成事業,看來應該不屬於蠢的範疇。

現實如此扎心,我們該如何應對。

當年黃石公傳給張良助力劉邦一統天下的《素書》當中有一句話,我認為對我們有指導意義:

“若時至而行,則能極人臣之位;得機而動,則能成絕代之功。如其不遇,沒身而已。是以其道足高,而名重於後代。”

翻譯一下,就是:

1.堅持。

2.做個好人。

3.堅持做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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