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嫦娥仙子
是中國人
對月亮的奇妙想象
最新一期《美成在久》
就以一幅
《嫦娥望月扇面》
作為封面
嫦娥望月扇面，元末明初
縱25釐米，橫25釐米
美國芝加哥藝術博物館藏
這幅作品在1947年進入
芝加哥藝術博物館
曾是晚清官員
吳大澂（公元1835～1902年）舊藏
《愙齋集古圖》局部
上海博物館藏
作品為絹本設色
畫中的嫦娥
仙袂飄飄
倚樹而立
她回首凝望一輪明月
神情平靜而寂寞
冰輪轉騰
祥雲繚繞
夜空被描繪成美麗的深藍色
讓人聯想到詩句
「碧海青天夜夜心」
在道教中
嫦娥被尊為
太陰元君
是女子的保護神
因而女性之物上
常有她的形象
嫦娥玉兔菱花鏡，唐
直徑19.1釐米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如這件嫦娥玉兔菱花鏡
亦是閨房之物
鏡背面飾有
嫦娥 桂樹 玉兔 蟾蜍
《嫦娥望月扇面》的作者已不可考
繪製時間當在元末明初
其圖像則體現了更古雅的審美
有趣的是
在美國弗利爾美術館中
有一件幾乎一模一樣的作品
松下女子圖，明代
縱27.5釐米，橫23.8釐米
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
這幅《松下女子圖》
傳為五代周文矩的作品
實際作於明代
其中的女子姿態、髮式、衣著
幾乎與封面中的嫦娥完全一致
如果《松下女子圖》與周文矩有關
《嫦娥望月扇面》
會不會也與周文矩有關呢？
周文矩
五代南唐畫家
在著名的後主李煜時期
任畫院翰林待詔
他的作品
意蘊深遠
纖麗繁複
比較確定的傳世作品有兩幅
一為《重屏會棋圖》
重屏會棋圖，五代
縱40.3釐米，橫70.5釐米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描繪了南唐中主李璟的
宮廷行樂生活
二為《文苑圖》
文苑圖，五代
縱37.4釐米，橫58.5釐米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表現的是琉璃堂人物故事
即唐玄宗時
詩人王昌齡在琉璃堂
與朋友宴集的故事
此外
還有許多周文矩作品的摹本
如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
《宮中圖》卷
宮中圖，宋代
縱26釐米，橫146.7釐米
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
那麼
《嫦娥望月扇面》和《松下女子圖》
是否可能是周文矩作品
的不同摹本呢？
其實
在弗利爾美術館中
還有一幅
《嫦娥月宮圖》
同樣是明代作品
同樣傳為周文矩所作
嫦娥月宮圖，明代
絹本設色
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
除了嫦娥外
畫中場景強調了月宮
彷彿對應詩句
「玲瓏樓閣五雲起
其中綽約多仙子」
這幅作品的出現
一方面說明
周文矩或許確實繪製過嫦娥題材
另一方面
由於其中的嫦娥形象與
《嫦娥望月扇面》和《松下女子圖》
完全不同
我們不禁疑問
哪一種形象更接近原作？
或者
它們都是後人假託周文矩之名所作？
以上討論的
《嫦娥望月扇面》
《松下女子圖》
《嫦娥月宮圖》
都是明代（或元末）作品
也許明代人對這一題材特別喜愛
而當時的著名畫家唐寅
也曾繪製過一幅
《嫦娥奔月圖軸》
嫦娥奔月圖軸，明代
縱123.1釐米，橫46釐米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上有唐寅題詩
「月中玉兔搗靈丹
卻被神娥竊一丸
從此凡胎變仙骨
天風桂子跨青鸞」
詩的意境很美
說嫦娥乘著青鸞，在天空遨遊
巧合的是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有一幅
《仙女乘鸞圖》
仙女乘鸞圖，宋代
縱25.3釐米，橫26.2釐米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圖中仙女乘在鸞鳳背上
飄舞的衣帶表現飛翔的動感
她回首凝望明月
月中有桂樹和玉兔
仙女彷彿面露悵惘之情
難道她也是嫦娥？
更奇妙的是
清人耿昭忠
在這幅作品的對幅冊頁上題字
認為是周文矩所作！
周文矩與嫦娥
彷彿有種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到底有沒有涉獵過這一題材？
希望日後會有新的材料
解答我們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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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ephen Li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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