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永浩究竟是不是「精日」「漢奸」?

羅永浩究竟是不是“精日”“漢奸”?

錘子科技CEO羅永浩幾天前發表了一篇長篇聲明,號稱要澄清一下關於“漢奸”、“精日”的謠言。羅永浩是在四、五年前大量發表媚日辱華言論的,為什麼突然現在要來撇清自己呢?他說是因為“我現在是企業負責人,對公司形象負責,不能放任謠言傳播”,這個原因經不起推敲。羅永浩發表那些媚日辱華言論並遭到批評的時候,他已經創辦了錘子科技,怎麼當時就沒想到對公司形象負責呢?幾年來,羅永浩這些媚日辱華言論時不時地被人翻出來,羅永浩怎麼從不澄清,“放任謠言傳播”呢?

事實上,直到今年3月15日,羅永浩還不把這些“謠言”當回事。當時有人在微博上問他:“羅老師,最近網路上爆出好多你以前微博發言截圖說您是個‘精日’分子你不氣嗎?”他不僅不氣,還對自己的那些言論非常地自豪,如此回答:“感覺到時代進步了,過去因為類似的事情,他們會說我是漢奸,現在就以他們的智力,也知道這個好像有點說不通,就改說精日了……按這個速度,再過十幾年他們應該也會知道,我是一個難得的好中國人。”

怎麼才過了兩個月,他就換了一副嘴臉,斥責別人“造謠”呢?很可能是因為他那些媚日辱華言論最近被他的金主——比如在他資金鍊斷掉瀕臨破產時給了他六億元投資的成都政府——注意到了,命令他要給個說法,他才得不發表“澄清”聲明,否認自己是“精日”、“漢奸”:

“我不是精日。雖然我覺得即便是也沒什麼(畢竟一個人,可以是精神上的任何一國人),但我湊巧不是。我只是非常喜歡日本的很多文化而已。”“我不是漢奸。目前還沒有人出價要我賣國。即便有人出價,我也不會賣國,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當然,我也沒這能力賣國,感謝那些高估我的人。”

“精日”是網上對“精神日本人”的簡稱。現在羅永浩否認自己是“精神日本人”,然而在幾年前,他明明白白地說過日本是其精神故鄉,不是精神日本人是什麼?不信,請看他在2013年9月4日發的微博:

“作為西奴榜上的知名非漢族漢奸,今天終於站到了日本的土地上,看起來一切都是完美的,遠勝我的另一個精神故鄉美帝。太君威武,我死也瞑目了。”

這條微博明明白白地說了他有兩個精神故鄉,日本和美國。所以他不僅是“精日”,還是“精美”。那麼別人說他是“精日”,不過是根據他的自述,怎麼成了“謠言”了呢?他既然覺得即便是“精日”也沒什麼,怎麼就不敢承認呢?至於“漢奸”,那也是他以前驕傲地自詡的,現在怎麼覺得自己沒有當漢奸的資本呢?現在中國並沒有遭到侵略,他的確沒有當漢奸的條件。如果他早生80年,看他如此崇拜“太君”的媚態,當漢奸那是沒跑的,算是當漢奸而不得的準漢奸吧,他自稱“漢奸”是高抬自己了。

羅永浩現在輕描淡寫地說“我只是非常喜歡日本的很多文化而已”,把自己等同於那些喜歡日本料理、動漫、歌曲等等的普通人,實在是太謙虛了。實際上他和其他“精日分子”一樣極端地崇拜日本。在上引微博中,他聲稱日本“看來一切都是完美的”,忍不住高呼“太君威武”,覺得自己去了趟精神故鄉“死也瞑目了”。類似的媚日言論他還發表了很多:

羅永浩在聲明裡說自己不愛中國,但是他反覆地、明白地說自己愛日本國,不只是愛日本的文化,愛日本的所有東西:“愛,我愛日本國。從文化、藝術、科技、工業、經濟甚至政治上,日本都堪稱亞洲之光。”(2012年10月6日微博)“這情懷……我愛日本。”(2014年2月8日微博)“我沒去過日本的時候就這麼愛日本了,正所謂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2014年2月8日微博)

聲稱日本是亞洲唯一值得一提的國家:“隨便一個店的門臉都這麼有氣質,走在馬路上,由衷地感到,沒有日本的話,亞洲是不值一提的。”(2013年9月5日微博)

計劃去日本養老,把骨灰撒在日本:“因為趕著回去工作,在日本只待了不到48小時,但我已經決定退休後要在這裡養老了,下次來旅遊時,我會找個適合撒骨灰的景點。如果不是為了把手機賣到全世界,我都懶得去美國開公司了。”(2013年9月6日微博)

自稱理性狂熱崇拜日本:“以前看那些盲目狂熱崇拜日本的人說日本的乾淨都是靠日本人自覺,總覺得不可思議。作為一個理性狂熱崇拜日本的人,我發現這也是靠規則實現的。”(2014年2月9日微博)

當然,他還像抗日戰爭時期漢奸尊稱日本侵略者那樣,一再地把日本人稱為“太君”,不停地高呼“太君威武”、“太君真TM威武”,真是恨不得早生80年。

和其他“精日分子”一樣,在崇拜日本的同時,還仇恨中國,恨自己是中國人,不停地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中國和全體中國人,像日本軍國主義者那樣把中國人罵為“支那人”、“支那豬”、“支那小豬豬”。例如:

“中國可能是地球上唯一一個具有濃郁的傻逼島國氣質的大陸型國家,狹隘、無知、脆弱和二逼的程度直逼大夜郎民國(即韓國)。作為一個棒裔中國人(或中籍棒人?),我經常感到無論在這兩個國家中的任何一個地方生育後代,都是罪孽深重的事情。”(2011年7月20日微博)

“嗯,支那豬。什麼?沒有幽默感?不夠親暱?好吧,支那小豬豬。”(2012年3月2日微博)

“我有多討厭中國人,就有多討厭韓國人。作為一個棒裔中國人,備感到了雙倍血黴。”(2012年10月29日微博)

“韓國人整體是很傻逼,但我覺得還是略勝中國人一籌。”“如果你討厭聽真話,那好,釣魚島是中國的!”(2012年9月22日微博)

“我改什麼邪?入了傻逼中國籍?”(2013年1月24日微博)

“真他媽自信啊,模糊?朗朗上口?好聽?好吧,支那小豬豬。”(2013年6月28日微博)

“支那人不好好學習,光跳腳罵娘是沒用的……”(2014年2月8日微博)

羅永浩在聲明裡說:“我是一箇中國人,我不為此自豪,也不為此自卑,我只是湊巧是一箇中國人。我是一個朝鮮族,我不為此自豪,也不為此自卑,我只是湊巧是一個朝鮮族。”他不因為是中國人、朝鮮族自豪是真的,但說不因為是中國人、朝鮮族自卑則是假的,他自卑到甚至認為中國人、韓國人生育後代都是罪孽深重的事情。

羅永浩在聲明裡如此為其辱罵中國人狡辯說:“有時候,作為一箇中國人,我看到中國人惡劣的一面時,我會忍不住說一些自嘲挖苦的話或是類似的氣話,但這些話的尺度,遠不如我年輕時的偶像魯迅來得激烈。”

認為中國人生育後代是罪孽深重、中國人整體都是很傻逼、當中國人是倒了血黴,這哪是“自嘲挖苦”?他還好意思自比魯迅,魯迅什麼時候用如此惡毒的語言辱罵過中國人?什麼時候全盤否定過中國、中國人?魯迅有對中國醜惡現象、中國國民劣根性的激烈批評,也有對中國美好現象、中國仁人志士的熱情讚美:

“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拼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捨身求法的人,……雖是等於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樑。”(魯迅《且介亭雜文·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

“華土奧衍,代生英賢,或居或作,歷四千年,文物有赫,峙於中天。”(魯迅《且介亭雜文·河南盧氏曹先生教澤碑文》)

羅永浩在聲明裡如此為其使用“精日”語言狡辯說:“以前我聽到有些中國人大咧咧地用‘鬼子’、‘棒子’、‘老毛子’、‘阿三’來稱呼外國人時,就會忍不住用‘支那’、‘太君’之類的詞來反諷這些人,試圖使其明白這類不當言行的自我中心和荒謬之處。但結果常常是被理解能力有問題的人誤會,和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給企業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羅永浩在此反過來指責批評他的人是“理解能力有問題”、“別有用心”,那麼我們就來分析一下究竟是誰的理解能力有問題、別有用心。羅永浩說他使用“支那”、“太君”這些詞是反諷。所謂“反諷”,意思是“從反面諷刺;用反語進行諷刺”(《現代漢語詞典》),也就是說反話。那麼羅永浩在恭維“太君威武”時難道是在諷刺日本人,謾罵“支那人”、“支那豬”時難道反而是在讚美中國人?當然不是。顯然,自以為理解能力高超的羅永浩連“反諷”一詞的意思也沒有理解,錯誤地把它當成了“反過來嘲諷”的意思了。網上很多人把羅永浩叫做“羅太君”,那才是真正的反諷。

有些中國人大咧咧地用“鬼子”、“棒子”、“老毛子”、“阿三”來稱呼外國人,羅永浩就理所應當地可以用“支那”、“太君”之類的詞嗎?並不。用“鬼子”等等這些蔑稱來稱呼外國人當然是不對的,是有種族歧視之嫌的不文明表現,但是這些蔑稱的惡毒程度和“支那”、“太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因為“支那”、“太君”這兩個詞語有著中國人慘遭日本侵略者蹂躪的歷史背景,如果不是對當年日本侵略者暴行無動於衷甚至欣賞的人,根本不會想到用這兩個詞語來刺激中國人。其次,羅永浩也知道,用“鬼子”等等這些蔑稱稱呼外國人的只是“有些中國人”,並不是所有中國人都如此,而羅永浩罵“支那人”、“支那豬”時,卻並不只是針對那些中國人,而是針對所有中國人。這就好比羅永浩發現了有些中國人在當小偷,就“反諷”所有的中國人都是強盜,這不是在辱罵中國人是什麼?有的網友不過是勸羅永浩沒有必要對印度人被某些中國人稱為“阿三”小題大做,他就辱罵勸架的網友是“支那豬”。按照羅永浩的邏輯,如果有臺灣網友認為沒有必要對羅永浩叫“支那人”小題大做,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辱罵這些臺灣網友是“日本鬼子”呢?

羅永浩不僅自比魯迅,還自比白求恩。他在聲明裡這麼說:“雖然我愛的人裡,中國人最多,但我不是一個愛國主義者。我是一個國際主義者,如果有必要,白求恩能做的很多事情,我也能做。”

羅永浩的邏輯大概是,愛國主義者和國際主義者是相互衝突的,他是一個國際主義者,所以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不愛國了。一個連自己的祖國都不愛、甚至還要辱罵的人,怎麼會反而會去愛全世界呢?實際上一個國際主義者往往首先是一個愛國主義者。白求恩首先就是一個愛國主義者,當然,他愛的是加拿大。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國王(同時也是加拿大國王)向德國宣戰的當天,白求恩在多倫多參加了愛國遊行,而且出於愛國激情,第一批報名參軍上了前線。戰爭結束後他長期在加拿大軍隊當軍醫。白求恩被視為國際主義者,不是因為他不愛加拿大,而是因為他到西班牙、中國等戰亂國家救死扶傷,最終在中國殉職。羅永浩除了在中國賺粉絲的錢,對世界人民做出了什麼貢獻,何德何能,也敢自稱國際主義者?也敢自比對現代醫學(發明移動血庫和多種外科器械)和反法西斯運動做出傑出貢獻、2004年被加拿大人評選為“最偉大的加拿大人”之一的白求恩?也敢誇口“白求恩能做的很多事情,我也能做”?

我們當然沒有權利強求每個人都愛國,就像沒有權利強求每個人都愛父母。但是在任何一個地方,愛父母、愛國都被視為美德。例如在羅永浩的另一個精神故鄉美國,小孩從小就要接受愛國主義教育,公立學校定期(例如一個月)要搞一次升旗儀式、對著國旗念誓詞,體育比賽之前要全體唱國歌。如果有哪個美國企業家敢於公開聲稱自己不愛美國,甚至辱罵整體美國人,早就被抵制得破產了。然而公開聲稱自己不愛中國、辱罵整體中國人的中國企業家,卻能讓被他罵做“傻逼”的粉絲乖乖地進貢,還能得到地方政府的鉅額投資讓他避免破產,這是中國的特別國情,就憑這一點,羅永浩也應該對中國、中國人無比熱愛——我這是反諷,免得理解能力無比高超的羅永浩理解不了。

2018.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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