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荒推文——高甜輕虐幽默流暢寵溺甜文《雲等風來》

文案:

酷帥任性影帝X孤僻美女畫家

他19,她17,一個玩笑似的約會讓她的健康永遠定格在青蔥歲月裡,從此以後的每一天都不斷生活在同這個世界無休無止妥協和讓步的低姿態裡。

他27,她25,他騎著白馬歸來,騎士一般拯救她於塵世的水火之中,卻發現救贖自己的,是她勇敢堅忍的心和永遠美麗的笑容。

贈品:高冷骨外男神(男主哥哥)X逗逼女住院醫(女主閨蜜)

這裡有

{一對兒互扎的刺蝟}

“你過得貧苦嗎?”

“喂,你知道打聽老同學的經濟情況是很不禮貌的行為,社交大忌,尤其是你的經濟狀況比對方明顯優越的情況下。”

“那你到底過得貧苦嗎?”

{一對兒互懟的基友}

“不知有多少腦殘貨見到我第一面都喊我歐陽先生。”

“誰讓你起了那麼一個混淆視聽的名字。”

{一對兒互愛的閨密}

“等穆爺我當上了骨外一把刀,就把信用卡往這兒一拍,隨便買!”

寵溺!寵溺!超級寵溺!偶爾小虐也是為了更好地寵溺!我們的口號是:寵溺一萬年!

內容標籤: 都市情緣 情有獨鍾 業界精英

搜索關鍵字:主角:冉雲素,秦烈風 ┃ 配角:穆瑾,秦烈崢,歐陽城,方晉,程普芬等 ┃ 其它:

書荒推文——高甜輕虐幽默流暢寵溺甜文《雲等風來》

冉雲素搓了搓幾乎凍僵的雙手,起身將臥室的窗戶關好。她轉身看了眼畫架上的半成品水粉畫作《夜雪》,有些失望地搖搖頭,色彩銜接還是難以達到令她滿意的效果。

關好窗戶,屋子裡漸漸暖合起來,她一邊解開沾了斑駁油彩的工作服,一邊將畫筆泡到洗筆筒裡。窗上氤氳出一層水霧,使得窗外的雪景變得模糊起來,這是今冬鯨市的第一場雪,來得突然而猛烈,連天氣預報都只是提前了兩個小時才做出暴雪預警。

雪雖大,卻下得恬靜,莫名就讓人心情柔軟起來,於是冉雲素突發奇想地開了窗子,嘗試了一次半戶外寫生。其實水粉畫不是她的專長,她大學四年學習的和現在從事的工作是油畫,尤其是人像油畫,這幅《夜雪》的失敗並沒有太影響她的心情。

收拾好畫具,冉雲素走出臥室看了眼客廳牆壁上的時鐘,六點一刻,她有些擔心這種天氣不容易打到車,於是手上動作加快,匆忙地從冰箱裡取出一隻金槍魚三明治塞進揹包裡,穿好羽絨服和雪地靴準備出門。

開門前,她看著玄關鞋架旁邊豎著的柺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帶它們,bye-bye Chris,冉雲素在心裡對柺杖們道別。她的每一種助行工具都有自己的名字,比如叫Chris的柺杖,叫William的輪椅,以及每天貼身陪伴她的Lisa。

這套位於北四環中路詩琴雅苑小區D幢一樓的兩居室是冉雲素跟她的閨蜜穆瑾合租的,月租金四千五百元。按照市場價,這個錢是租不到裝修這麼好的房子的,她倆運氣好,遇到了一對十分親切和藹的老夫婦房東,人家的兒女都旅居海外,經濟上比較寬裕,老兩口覺著遇到靠譜的租客也是緣分,兩年來就一直都沒給她們漲租金。

冉雲素站在街邊打開軟件叫出租,一連等了三遍重叫都沒有司機接單,雖然距離接機的時間還很充裕,她心裡也難免有些焦急。她猶豫著要不要加錢來呼叫,想著手機銀行賬戶裡不多的餘額,又決定再等等看。

就在這時,身後探出兩道車燈,小區裡轉出一輛出租車來,前面的指示牌居然亮著“空駛”。冉雲素趕忙朝司機招手,再揮著凍僵的手指取消掉剛剛的訂單。

“小姑娘,等半天了吧?我剛才送客人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在等了,這種天氣不好打車,你是去哪兒?”五十來歲的司機師傅看起來很健談,語氣裡透著自來熟的熱情。

“您好,我去機場。”冉雲素客氣地回答。她想起最近網絡上時常報道的年輕女子失蹤案,有的就是獨自一人搭乘出租車後失聯的,之後被發現遇害的也有,下意識就在心裡騰起了一道保護罩,手機也緊緊捏在手裡。

“呵呵,沒想到這一好心還遇上個大活兒。”司機師傅瀟灑地換擋提速,將車子駛上主路,“我女兒也二十多歲,一個人在外地上大學,剛才看著你一個人兒冒雪等車,我就沒搶別的單子,心想要是我閨女趕上天不好有急事兒的時候,能有個司機照顧她一下可真不錯。”

冉雲素有些尷尬,她不擅長跟陌生人攀談,何況剛剛還對人家產生了不太厚道的誤解,一時不知該說點兒什麼好。

“你這去機場怎麼沒啥行李啊?”

“我是去接朋友。”

“哦,這麼晚了還冒著雪去接人,是男朋友吧?”

“不是。”冉雲素低頭擺弄手機,看到微博圖標上顯示著更新提示,就隨手點了進去。

她關注的對象不多,除了幾個身邊為數不多的熟人之外,幾乎全部是油畫和美術方面的V號和公眾號。

翻過幾個無關緊要的更新後,冉雲素的目光又停留在了一天前的那條微博上面,博主是【烈風V】,微博的內容是轉發其經紀公司【花田娛樂】關於新晉影帝烈風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上憑藉文藝片《司南》斬獲最佳男主角的消息。

這種不帶隻言片語純為轉發的帖子,整個娛樂圈裡大概也只有耿直BOY烈風同學做得出來,絲毫不顧及那些在留言裡狂轟亂炸的粉絲們的感受。冉雲素淡淡掃了一眼,該帖子的評論數量已經從昨天的七千多條飆升至四萬多條。真瘋狂,當然,這跟他坐擁的三千多萬粉絲相比還只是冰山一角。

冉雲素的視線停留在原帖Po的那張圖片上,烈風穿著一身黑西裝,雪白襯衫和純黑領結,中規中矩到不能再中規中矩。他舉著雙翼金獅衝臺下微笑致意,溫和的外表掩飾不住眼神中的玩世不恭和春風得意。

她昨晚已經看過了他獲獎感言的視頻,簡短而幽默,用流利的英語表達出來,磁性的嗓音轟酥了九億少女心。於是,冉雲素也沒忍住貢獻了一條不起眼的評論,一小幀烈風的漫畫頭像,筆觸十分簡潔,她只畫了五分鐘,卻格外傳神。

冉雲素習慣性地點擊烈風的名字進入他的微博主頁,屏幕切換,4G網絡一頓轉圈,待頁面打開時她有些吃驚。烈風微博的頭像已經換成了她畫的那幀小漫畫,甚至連顏色都沒上的小畫像上,桀驁的目光和勾起的嘴角無處不表達著他遊戲人間的傲慢姿態。

這不是她第一次用名為【小影子】的ID在烈風的微博評論裡Po她為他畫的畫像了,雖然存在感不強,但她的ID在烈風的眾粉中也算是個特別的存在,畢竟她的回覆是最有技術含量的。不過烈風從來不在評論裡翻牌子,對各種捧他罵他的議論視而不見,冉雲素覺得,他可能根本就不去看那些無聊的評論,憑他的個性,這很有可能。

可現在他卻用了粉絲的畫兒做自己的微博頭像,無疑放了一枚重磅炸dan,小影子的那條回覆很快被無數人回覆點贊,人工置頂。冉雲素此時卻有些侷促,她寧願烈風從不去看評論,她的回覆和創作只為她自己高興,與他無關,而現在這種局面,顯然不是,她的畫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初衷。

大概是司機師傅看到這個乘客不太愛說話,他又不喜歡沉默,於是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裡吐出一條接一條的路況播報,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讓鯨市的各個主要路段陷入了嚴重擁堵,她像一名重度的腸梗阻患者,遲遲無法消化晚高峰帶來的便秘。

冉雲素看著火紅的路網和路邊不時停車玩雪的人群,對著躍動的車費數字有些肉疼。大家無處不在的娛樂至上精神在大擁堵時段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一路上他們已經看到了好幾個形態各異的雪人和抽象雪雕矗立在高速路邊,玩得高興的過路者乾脆丟下堵在路上的車子專心玩雪,這又加重了原本的擁堵。

“姑娘,你朋友的飛機幾點到港?”

“十一點半,我不趕時間。”雖然心疼車費,但她更怕司機嫌擁堵不要這趟活兒把她丟在半路上。

“別擔心,這趟是特殊情況,我只收你一百塊,多出來的不用你付。”老師傅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出聲安慰道。

冉雲素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不用的師傅,我帶的錢夠用,您也是因為接了我這單才被堵在路上的,這是我應該付的。”換做平時,從詩琴雅苑打車去機場也要八、九十塊,一百的價格對於這種天氣實在是太良心了。

“沒事兒,不接你的活兒,我擱別處也是一樣堵著,極端天氣,誰都沒跑。”老師傅倒很想得開,悠閒地捧著太空杯抿了口茶水。

冉雲素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晚飯,她掏出三明治安靜地吃起來,吃完將塑料包裝疊起來塞回揹包的側袋裡。這種天氣,估計穆瑾搭乘的航班也很可能會晚點的吧,她得做好長時間蹲守的準備。

車子在路上蠕動了將近三個小時,終於跋涉到了鯨市機場,冉雲素下車的時候腿都坐麻了,她打開手機掃了老師傅的付款碼,按照計價器上的金額支付了車費。老師傅嘿嘿一樂,揮手跟她道別,那一幕卻讓冉雲素在雪夜裡感受到了有些陌生的溫暖。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冉雲素在接機大廳裡買了一大杯熱摩卡,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慢慢喝,慢慢等。她揉了揉痠疼的右腿,隔靴搔癢的無濟於事,索性不去管它,掏出揹包裡的kindle開始看書。

這部她讀了三分之一的小說名叫《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原本並不十分暢銷,冉雲素也從沒有聽說過。之所以它突然火了,是因為根據這部小說改變的一部電影參加了今年威尼斯電影節的展映,並獲得了最佳男主角大獎,那部電影就是《司南》。

小說講述的是一個從小成長在破碎家庭缺乏母愛的男孩一路尋找和治癒自我並守候愛情的故事,作者的筆觸細膩,行文裡透著濃濃的憂傷,題材相當文藝。這種題材在當下的商業影片中並不討喜,冉雲素也無法想象由烈風詮釋的男主會是什麼樣子,因為她印象裡的烈風跟男主完全就不是一類人。

飾演個性反差如此大的角色都能讓他當上影帝,看來真是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好奇心驅使冉雲素打開了百度視頻,搜索了一下《司南》這部片子,目前國內的各大視頻網站都還沒有上映,有的只是幾條宣傳片。想想自己剩餘不多的流量,再看看已經指向十一點的時鐘,她放棄了點開視頻,收拾好東西到出口處附近繼續等。

午夜的接機大廳通常都比較空曠寂寥,今晚卻有些不同,國際到達這邊突然湧現出一大波兒十幾二十歲為主的半大孩子,女孩子佔絕大多數,個個打扮得光鮮時尚,手裡還舉著鮮花、熒光牌和條幅什麼的。他們中還有人在主持紀律,大家也都自覺站隊,隊尾又不斷有人匯入,整個隊伍越來越聲勢浩大。

冉雲素今年二十五歲,十年前她自己是什麼樣子好像已經在印象中模糊不清了,只記得從來沒有大半夜跑出來參加什麼奇特的聚會活動。

廣播裡好聽的女音正在播報飛機進港信息,沒想到穆瑾搭乘的航班居然準時到達了,看來這段時間外面的雪大概已經停了。

她在出口等了一會兒,就看見輕裝簡行的穆瑾從通道里疾步走出來,倆人相視一笑,都朝著對方揮手示意。

“這麼晚了你還真來接我啊,感動死了。”穆瑾跑過來擁抱冉雲素。

“你搭乘的是俄航嗎?這麼糟糕的天氣居然還能提前十幾分鍾到達。”冉雲素打趣她,“在資本主義的地盤呆了一週居然把你養胖了,該不會為了省錢每天吃漢堡吧?”

“好容易得了一次跟著Boss出去的機會,我怎麼會那麼刻薄自己。”

“你的Boss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沒,本來是訂好機票一起回的,結果他在那邊有個老朋友的女兒需要手術,執意把他留下來主刀,我就一個人先回來了。”穆瑾挽著冉雲素的胳膊往外走,視線被那群守在另一個出口的少男少女們吸引過去。

“誒,你看到新聞了嗎?秦烈風得獎了,威尼斯影帝,我靠,太牛了!那電影我昨天連夜在網上找了個槍版的看了,麻蛋的,哭成狗,太虐心了,你看我現在眼皮還腫著呢!”穆瑾眨巴著一雙媚眼往她面前湊。

“等等等等,”穆瑾一疊聲地拉住冉雲素的胳膊,指著那群人,“看到牌子了嗎?接機的,該不會是秦烈風也今晚回國吧?這麼巧,我們去湊個熱鬧。”

“喂,你多大了?一把年紀還玩兒追星的把戲?”冉雲素可沒打算響應她這個離譜的提議,“快走啦,你不是說每天晚上必須在一點前入睡的嗎?不怕長皺紋啦!”

穆瑾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人群盡頭,“見見秦烈風算是追星嗎?只是跟老同學見個面而已好不好,你緊張什麼?心裡有鬼?”她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冉雲素一眼。

“我大老遠跑來等你幾個小時可不是陪你瘋的,你知道人傢什麼時候到呢,說不定要守到天亮,或者乾脆就從什麼VIP通道直接跑路了,別鬧了,喂——喂——”冉雲素話沒說完,就聽見山呼海嘯的尖叫聲傳來,原本排列整齊的隊形也毫無章法地朝著出口處圍攏過去。

“出來了,出來了,很久沒看見活的了,看一眼就走哈——”穆瑾這個白眼狼已經鬆開她的胳膊屁顛屁顛地朝著人群跑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了,請小天使們多支持,閒話就不說了,文裡見!

另,喵會從每章留言的小夥伴兒裡隨機選擇一位送紅包,還望大家多多評論,收藏。

前三章有些背景要交代,挺過去豁然開朗,看文愉快!

冉雲素腿不方便,更不想湊這個熱鬧,就慢慢一個人先朝外走,想著能趕在大部隊之前出去,或者還能快點兒打到一輛出租車。

她忍不住遠遠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幾個黑衣助理簇擁著一個高挑挺拔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那個應該就是烈風了吧,他穿著黑色的羽絨服,頭戴黑色棉線帽子,大半張臉都被墨鏡遮住,表情無法看清,她在腦海裡自動給他配了一個微微勾起嘴角的不屑笑意。

除了在屏幕上,她有快十年沒有見過他了吧,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遇到。

看著粉絲們接機真是人生百態,有的激動得大哭,有的一直保持花痴般的傻笑,更多的是一直不知所云的尖叫,場面相當慘烈。

烈風走得很快,就像一陣颶風吹開圍攏的人群,在茫茫人海中吹出一條路來。

冉雲素意識到人群已經迫近自己所在的出口時,想躲閃已經有些晚了,她儘量快步地往外走,還是被擁擠的人群推搡得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候機大廳門口的石磚路上。

還好人群很快被烈風繼續帶出了門外,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外圍一個不起眼的小插曲,冉雲素抬手扶住身旁的金屬欄杆剛想站起來,就聽見穆瑾的大嗓門在人群中響起,“雲素——”

眾星捧月般快步走向保姆車的那位聽見這一聲,腳步明顯一滯,隨即他轉過身,做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舉動。我行我素的烈風同學向來很少跟粉絲們互動,討好粉絲的行為就更是沒有。此刻,他卻轉身走向了這位被人群擠倒,楚楚可憐跌坐在地上的女粉絲,還朝她伸出了他那隻修長乾淨的大手。

剛剛吵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一道道驚訝的目光和幾個女孩捂嘴隱隱的抽泣,她們一定羨慕死這個在愛豆麵前摔了個不雅屁墩兒的女生了,早知道愛豆如此有愛心,估計現場會摔倒一片。

冉雲素覺得被這麼多人圍觀十分尷尬,面前那張俯視她的帥臉又被墨鏡遮住,她看得到的,只是自己反射在墨鏡鏡面上又呆又囧的一張臉。她左手扶著欄杆,右手拉住烈風遞過來的手,輕輕一借力就站了起來。

“你沒事兒吧?!”穆瑾這會兒才擠到她身邊來,拍著她衣服上的雪漬,這一吼,將冉雲素那聲幾不可聞的謝謝也給淹沒了。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烈風已經轉身上了車,車子在一片尖叫聲中絕塵而去。

倆人又在寒風裡等了好一會兒才輪候到出租車,冉雲素一直保持沉默,穆瑾也自知理虧不敢再逗她。

“你剛才沒摔著吧?”

“沒有。”

“秦烈風還挺紳士的哈?”穆瑾逮住機會緩和尷尬氣氛,“其實他也未必會認出你來的,你看他戴的那個大墨鏡,現在又是大半夜,估計能見度也就兩三米,他要是認出來咱倆的話,說不定還會送咱們回家呢,怎麼可能把我們扔在這等車,你說是吧?”

冉雲素瞥了她一眼,“你想得還真美!”

看著她不生氣了,穆瑾又肆無忌憚地歪在她肩膀上,“唉,我快餓死了,在飛機上一直睡覺,連快餐都錯過了。等會兒我們去樓下那家店買點兒吃的回去宵夜怎麼樣?我請客。”

“倒時差這種事情也也要拉上我,不太厚道吧?”

“那怎麼樣?反正你們藝術家也是經常黑白顛倒的嘛。”

回來的路明顯順暢多了,可倆人買了吃的進門之後仍舊還是過了凌晨一點。

穆瑾把餐盒擺在客廳的茶几上,又去廚房榨了兩杯鮮橙汁。她看見換好衣服的冉雲素從臥室裡走出來,急忙放下果汁嘮叨她,“喂,都已經到家了,你幹嘛還穿著Lisa?快去脫掉,剛剛你還摔了一下,我得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受傷。”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清楚?沒事,快吃吧,天冷涼得快。”冉雲素坐到沙發上和穆瑾並排吃東西。

“秦烈風回國來也有五六年了吧?我記得上學那會兒他挺愛招你的。”穆瑾將IPHONE插在JBL BOAT上面,放了一首名為“COME BACK(歸來)”的單曲,這首歌是烈風的成名曲,他自己作詞作曲的原創音樂,因為一檔選秀性質的原創歌手大賽一炮而紅。

那時的秦烈風剛剛二十一歲,雖然後來他不知因為什麼退賽了,卻並未影響這首單曲的躥紅,知名音樂人餘梁音很快簽下了他,幫他出了這張單曲,後來這首歌還被一部當年票房成績很好的電影選做了主題曲,在各大音樂排行榜上更是成績斐然。

“他那是喜歡捉弄人好嗎?”冉雲素咬了根薯條,又嫌棄地扯過紙巾擦手上的油漬。

“嘁——你以為青春期的男孩子為什麼精力旺盛到去捉弄女孩子?當然是想引起對方的注意,就跟雄性孔雀開屏是同樣的道理,只不多他們當時的情商還不如孔雀,手段十分低劣,書桌堂裡放毛毛蟲啊,給人家自行車加道鎖什麼的,都還是因為內心想接近那個女孩子,想跟人搭話又不好意思直說,通過這種拙劣的方式呢,即使捱了對方一頓罵,心裡也相當舒坦。”穆瑾啃著雞翅膀給她分析。

“你不是說你選擇骨外科了嗎?什麼時候又研究上青少年心理學了?”

“這都是因為我比較淵博,觸類旁通!我跟你說,就好比今晚吧,如果換了別人摔倒,我打賭秦烈風一定視而不見!”

“那你剛才還說他戴著墨鏡能見度只有兩三米,根本沒認出來當眾出醜的人是我?”

“哎呀,素素——”穆瑾的胳膊黏糊糊地繞過來摟著冉雲素的肩膀,“別敏感,摔個跟頭而已,怎麼就是出醜呢?說不定現在秦烈風正看著拉過你的那隻手發呆呢。”

“當年我和他之間,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冉雲素淡淡地解釋,當年因為秦烈風總是捉弄冉雲素,學校裡好多同學都誤以為他們倆之間有點兒什麼,類似於早戀的小曖昧之類的情愫。

“他這個人呢,就是喜歡跟別人對著幹,弄得別人抓狂,甚至煩他怕他都沒關係。我呢,恰好不屑配合他的種種無聊行動,所以他才一直針對我。而且,我還在他家住了一年……”

“等等?!”穆瑾像是發現了八卦的狗仔,兩眼放光地盯著冉雲素,“這段兒絕不可以一筆帶過,必須詳細交代,行啊冉雲素,居然連我都瞞了這麼久!”

時過境遷,冉雲素早也不當這段往事是什麼秘密了,既然穆瑾這麼好奇,她就說給她聽聽。

那年她十四歲,跟著母親冉薇搬來了鯨市定居。當時她還不知道母親執意要來鯨市,是為了了卻畢生的一個願望,再見那個人一面,最後一面。

四十歲的冉薇患上了乳腺癌,她的病情發展很快,不過在女兒面前她瞞得很好,直到母女倆搬來鯨市,冉薇被那個人安排住進了醫院,冉雲素才確切地知道了母親的病情。

冉薇是個畫畫的,稱不上畫家,頂多算是個畫匠,她沒什麼積蓄,母女倆來到鯨市只能租住在一間四十幾平的小開間裡。

冉薇住院後,堅決不同意接受手術治療,後來冉雲素知道了母親這麼決定的原因,因為那個人是母親這輩子一直深愛的男人,她來見他,只是為了了卻心願,並不想讓他拯救自己,更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失去女人身體上最引以為傲的那個器官之後的悲慘模樣。

就這樣,冉薇一直在醫院裡接受著保守治療,確切來講更像是臨終關懷,一切的用藥都以減輕痛苦為原則。沒過多久,冉薇去世了,冉雲素成了孤兒。

母親的那個人,也就是秦頌,當時已經是鯨市人民醫院骨外科的主任,他不顧妻兒的反對安葬了冉薇,之後來到出租屋說要接冉雲素到他家裡去生活。

“我答應過你媽媽,會好好照顧你到十八歲。”秦頌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十分溫文爾雅,她看見他眼裡閃爍著的晶瑩。

雖然她不清楚母親和這個男人之間有過怎樣的故事,但她知道,那個故事一定很美,美到她願意用一生來守護,美到故事講完所有的人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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