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傅伯星;西湖清趣圖;原畫;華表;山堂;標杆;杭州;清明上河……

西湖;傅伯星;西湖清趣圖;原畫;華表;山堂;標杆;杭州;清明上河……

未上色的《斷橋》線稿。

西湖;傅伯星;西湖清趣圖;原畫;華表;山堂;標杆;杭州;清明上河……

《三賢堂》線稿。

三伏裡這麼熱的天,79歲的傅伯星一天都沒閒著,從他的朋友圈就能看出來——時不時就會貼上來一些新作,線描草稿,畫的都是杭州著名的景點,然後配一段小日記。

一些老杭州應該知道傅伯星的名字。上世紀80年代,他還在《浙江日報》做美術編輯,開始斷斷續續地畫一些關於南宋的畫。退休後,他長期從事插畫和連環畫創作,兼涉南宋史的研習與寫作,出版了介紹南宋及杭州文史的圖書十種。這麼一寫一畫,已經三十多年了。

這段時間,老先生每天拿著放大鏡,就做一件事:重畫南宋西湖三十景,並發動他的學生一起畫。

這三十景,是他自己從《西湖清趣圖》裡“抽”出來的。

“南宋時西湖的風景,跟現在不一樣,很多已經沒有了。”傅先生說,畫出來能讓人知道古今的不同,順便也給原畫作者糾糾錯。

 西泠橋上有一道門

有必要補充下《西湖清趣圖》的知識:現藏美國弗利爾藝術館,為水墨設色紙本長卷。此前,對於作者和年代一直有爭議,大部分專家認為,《西湖清趣圖》表現的是南宋晚期的西湖人文景物,而且是寫實的。

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員鄭嘉勵認為,無論該畫創作於元代、明代或更晚,均應該嚴格參考過南宋末的“粉本”。

研究過《西湖清趣圖》人應該都會發現,這個畫家的技法很一般。用傅伯星的話說,“不是很到門”,比如連最基本的技法“透視原理”都沒掌握,“很多景點都拉平了,看到的都是正面,很多橋、亭,都畫得不對。”

他覺得,這幅畫可能帶有導遊圖的性質。重畫一下,順便給原畫糾糾錯。

比如西泠橋。記者一看原畫,這是橋?明明是門啊。

傅伯星一笑,“我畫了半天也覺得奇怪,最後對照了《武林舊事》裡的方位才搞清楚。西泠橋的橋上有門,但作者沒有掌握複雜的透視原理,畫成了不可識的模樣。說明他是一個剛入行的民間畫工。”

傅伯星重新還原了一下,發現南宋的西泠橋比斷橋更加通透秀逸,很有詩意。“因為橋下多排柱。這類多排柱橋在湧金門城外還有一座,只是橋上沒有門。”

 南宋的斷橋是紅色的

再說我們熟悉的斷橋。這一次,畫家在技術上沒出問題,但畫得很小,而且和現在的樣子大相徑庭。

傅伯星畫完了斷橋的線描圖,也發了一個朋友圈——

這是南宋時的斷橋!終於在《西湖清趣圖》看到他的真實形象。紅欄、紅立柱(橋下),白色橋墩,在青山綠水中鮮明奪目。橋面有石階,橋兩頭各一對風向標杆,與《清明上河圖》中虹橋兩端的風向標杆一脈相承。以後拍南宋西湖電視時,別再套用今橋,勿忘勿忘!

來看看還有哪些不同?

南宋時,斷橋橋畔沒有亭子,而現在有一座“雲水光中亭”;

橋墩設有兩對華表,也就是傅伯星說的風向標杆,橋堍華表,是兩宋常見的名物,在《清明上河圖》虹橋兩側也有同類的華表,現在沒有了;

畫中的橋有三個橋洞,上面有臺階,比較陡,而現在的斷橋長而平;

更重要的是,南宋的斷橋居然是紅色的。

這個紅色對嗎?來看詩——董嗣杲《西湖百詠·斷橋》:“繡轂青驄驟晚風,柳絲翠嫋石欄紅。彩篙刺水停飛鷁,華表侵雲截臥虹。”

從詩中可知斷橋的華表、勾欄均作紅色,與原畫中的斷橋設色一致,這也證明了《西湖清趣圖》所繪為南宋末年的西湖。

“如果我不去畫,沒人去做這件事了,大家都不知道南宋時候西湖的樣子了。”

 蘇堤西側有兩座小島

如今已經消失的西湖風景,傅伯星都要把它們還原出來,比如原畫中的三座島——請注意,這不是我們熟悉的“湖中三島”。

“南宋外西湖上是沒有島的,杭州人熟悉的小瀛洲、湖心亭、阮公墩,都是明清時期形成的。但是,蘇堤西側從南第一橋到南第三橋,有三座半島或小島,都以島上的主建築命名。”傅伯星對照了周密的《武林舊事》,《湖山勝概》一節,“一個個對下去,就找到了它們”,依次為先賢堂、湖山堂、三賢堂。

傅伯星說,三賢堂是白居易、林逋、蘇軾的紀念館,島面積顯然比湖山堂島小許多。先賢堂,大約是今天的花港公園。但是,湖山堂和三賢堂不知何故在元代就消失了,再無人知其大概。

如果說,《西湖清趣圖》讓消失長達約六百年的堤西二島重新浮出水面,那麼傅伯星用畫,讓它們真實地展現在我們面前。

“畫這些風景,過程也很吃力。”傅伯星說,“因為有些不合理的,要搞清楚為什麼出錯。”

南宋三十景,傅伯星希望年底可以畫完,再調整一下,爭取明年公開展覽,“讓杭州人見識一下真實的南宋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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